聞言,正在低頭看書的蘭兮,抬眼望向了月渲。
“身外之物,有什麽好心疼的。”
“蘭丫頭,什麽時候你也對我這般大方該多好。”
月渲感歎。
太子月華表面溫和,實則極為冷情,月渲真怕蘭兮會在他手上吃虧。
又說了會兒話,還沒等月渲離開,曲小憐忽然就在外面使勁拍門。
蘭兮開門一看,只見曲小憐紅著雙眼,手裡捏了封皺巴巴的書信,。
“蘭兮,流金……她,走了……”
話未完,曲小憐的眼淚已經掉了出來。
蘭兮一愣,急忙接過那張紙。
信上只有寥寥數語,字裡行間透露出了流金的難舍和留戀,原來,她已在午時就回了木須國。
“你先去南屋看看她還有什麽留下的物件,我馬上過來。”
打發走了曲小憐,蘭兮一回房,就盯著月渲。
“流金為什麽會走?”
“我怎會知曉。”
“你與她關系不淺,難道半點風聲都沒聽聞?”
面對蘭兮質問的語氣,月渲忽然覺得心口有些難受。
“蘭丫頭,你這是在懷疑我?”
“不是懷疑。書院小考將近,流金她再急,也不該在這個時候離開。”
“她走或留,與我何乾。”
月渲向來很寵蘭兮,可見她將流金看的比自己還重,月渲心中難免有些芥蒂。
這還是月渲第一次對蘭兮如此冷硬,蘭兮不由呆住了。
她實在不明白為何簡單的詢問會引得月渲這般反感。
其實月渲生氣,並非只是為流金一事,月華才是主因。
月渲覺得自己有能力守護蘭兮,可蘭兮卻沒尋他相助,而是找了月華。
蘭兮的無視和不信任,終於讓月渲爆發了出來,他起身離去,沒再看蘭兮一眼。
“有些事,你我都好好想想……”
縱然月渲為他國質子多年,但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這一點,蘭兮已經忽略了很久,而月渲也包容了許久。
望著那隱入夜幕中的邪魅身影,蘭兮心中滿是複雜。
她沒有出聲挽留,他也沒有回首……
等蘭兮去到南屋的時候,曲小憐正坐在屋裡,哭得雙眼通紅。
“就算她是木須國公主,也不能這樣不打招呼就走了吧?流金也太沒良心了。”
“她有她的路要走。”
蘭兮捏在手裡的書信已然變了形。
流金離開,她怎麽可能不難過?但蘭兮明白,流金和她是同一類人。
隻為復仇而活的她們,所走之路也會比常人艱難。
“可我舍不得她。”
“小曲子,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面對。”
蘭兮說的很是沉重。
“若是不出意外,小考之後我也會離開書院。”
“你也要走?”
“白雲書院終究不是我長待之地,有許多事還等著我去做。”
蘭兮輕笑,目光含著一抹悲哀。
再有兩個月,蘭兮就及笄了,那時,她將有更多的事要去面對。
而其中最為要緊的,便是上官閔。
這些日子以來,上官閔對蘭兮越發殷勤,雖然還是約不出蘭兮,但他卻每天變著花樣給蘭兮送東西,討好於她。
那些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已經西屋角落裡堆了一堆,蘭兮每日裡見了,都覺得頗為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