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叔,繡兒這會兒只怕還沒有醒呢。昨晚上,孩子他爹身子不好。一直高燒不退,是繡兒照顧了他一夜。天亮之後,她爹高燒退了她才眯了一會兒。”心疼著自個兒的女兒,蘇何氏趕緊從堂屋裡出來壓低聲音對蘇裴恩說道。
驚愕的蘇裴恩嘴巴大張著,趕緊壓低了聲音嗔怪著蘇何氏:“大嫂,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不來喊我一聲?若是大哥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日後有何顏面去見大哥、見爹娘?”手足同胞啊,昨夜他倒是一夜好夢。怎料,卻差那麽一點點,就跟大哥陰陽兩隔了。
歉疚著,蘇何氏尷尬的笑了:“還不是繡兒心疼你們啊?她說,有她在呢。絕不會讓她爹出事兒,如果有個萬一的時候再喊你們過來也不遲。”趕緊把蘇裴恩請進了堂屋裡坐下,不好意思的解釋著。
不得不說,現在的繡兒太有主見了。讓她這個做娘的有時候都犯了嘀咕,到底他們誰是娘誰是孩子啊?
就在他們說話間,蘇錦繡便快速起床,簡單梳洗了一下就朝著堂屋裡跑了進去:“娘、三叔,你們又在說我壞話著呢吧?”她笑的調皮極了,人也顯得精神了許多。
不似早上那會兒,看著她的臉色都是灰色的似的。
“繡兒,瞧你這丫頭又說瘋話了。你三叔都去了一趟縣城回來了,他說已經萬事俱備了。娘想著,你昨晚沒有休息就讓你三叔先坐一會兒。”嗔怪的剜了蘇錦繡一眼,蘇何氏眼底滿是慈愛。
“嘿嘿,娘,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看來,我果然辜負了這大好的光陰啊。呀,不跟你們說了,我去瞧瞧爹怎麽樣了。”快步朝著炕邊走了過去,蘇錦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
同樣緊張的還有蘇何氏跟蘇裴恩,唯有蘇錦珞亦是天亮才睡。此刻,也緊挨著蘇裴安睡得很是香甜。
看著蘇錦繡嫻熟的抓起蘇裴安的手,為他仔細的把脈。
蘇裴恩與蘇何氏雙眸之中,都湧起欣慰的神色。
很快,蘇錦繡便眉開眼笑的從炕沿上跳了下來:“哈哈,娘、三叔,我爹的病好多了。這回,他也算是因禍得福。吐了兩口血雖說讓他的身體有些虧損,可卻也讓他不通暢的氣脈通暢了。”毫不掩飾自己的歡天喜地,她真的很開心。
“太好了,繡兒,你簡直就是我們家的福星啊。他三叔,這日子啊,真的有了盼頭了。”喜極而泣著,蘇何氏情緒很激動。
連連點頭稱是,蘇裴恩臉上也蕩漾著開懷的笑容:“是啊是啊,要說大哥這幾年身體越來越差了。不然,家裡的狀況也不至於這麽差勁。”歎息著,莊稼漢人若是沒有一個好身體,日子只會越過越困難。
趕緊拉著蘇何氏的手,又示意蘇裴恩朝著院兒裡走了去。
“三叔,那,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明天開始上山采青蕨菜吧,我想盡快先做出一部分來去縣城買。看看效果如何,我們再決定要不要大乾一場。”不管怎麽樣,她蘇錦繡決不能讓自己家跟三叔家的血汗錢打了水漂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