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刺客顯然沒想到看似最不起眼的人,竟然有如此差距性的實力,他拚命掙扎了幾回,才判斷出已無勝過對方的可能性,漸漸停止了掙扎……
當下,鳳天邪便扼住了他的咽喉,以防他咬舌或服毒自盡,看著對方呼吸不暢漲紅著臉咿咿呀呀,“誰派你來的,只要回答這個問題我讓你死得痛快。”
那刺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緩緩吐出嘶啞的難聽的聲音:“我……隻說給你一個人聽……”
鳳天邪皺著眉,看著他動著的嘴無聲地說著什麽,也就漸漸靠近地聽他說。
不過那刺客眼神一轉,抬起手上最後的力氣發出了一個銀色暗器,這自然逃不過她的眼底,只是在得知暗殺的幕後之人,和宇文輕雲的死活相比……
想也沒想,當然是前者對她來說有點意義。
但那千鈞一發之際,鳳天邪聽到了那聲小的幾乎耳語的她的名字,低啞的磁聲不像平日那麽惹人厭,或許是受傷的原因顯得氣若遊絲,脆弱得不堪一擊。
鳳天邪微皺眉頭,然後還未思考,就直接將那要放出暗器的刺客,隨手一甩扔下了馬車。
等到回過神來,才示意到自己幹了件這麽蠢的事。
於是面無表情地回過頭,“叫什麽叫?”
分明是指剛才差點能問出幕後之人,就因為宇文輕雲不合時宜的一叫,叫得她不小心把人給扔下了馬車,這好比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
此刻,看不清宇文輕雲的表情,他捂著右臂受傷的位置,低垂著頭,只不過鳳天邪清楚地看到了他唇邊的笑意。
眉頭皺得更深,上前一步,就拽起了他的衣裳緩緩上提,“你笑什麽?”
這讓她看清了那雙深沉內斂的長眸,似乎在想著深謀遠慮的事一樣,宇文輕雲放開了捂著右臂的手,出其不意地握住了拽著他衣衫的手,然後拉了下來,“本王笑你竟然就這麽放了那名刺客,本來可以從他口中得知幕後暗殺本王之人。”
鳳天邪聽他越發冷靜的口氣,越發不悅,她自然不會說是因為他才放了那名刺客,雖然是不小心,而是挑唇冷道:“你這是嘲諷?”
嘲諷她的心慈手軟,還是嘲諷她不小心救了他?
“不。”宇文輕雲撕了一塊布給自己右臂包上,迎著她笑道:“本王這是高興。”
高興什麽,他沒有說,但不言而喻。
不想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鳳天邪沒什麽情緒地轉身說了一句:“沒死就繼續趕路。”
這時,感覺到危險離去的莫允接近宇文輕雲身邊,怪異地問道:“她這麽冷血無情,見死不救,你還高興?嫡舅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宇文輕雲沒理會,而是掃了一眼破爛的馬車,找了個還算安好的地方坐下,因為受傷所以口乾舌燥讓他隨手拿起一瓶水袋,抬起頭略微粗魯地喝了幾大口。
要說他剛剛的傷口不痛不癢是不可能的,所以雖然他沒表現出什麽,但現在他一句話都沒開口,一坐下就疲累地靠著馬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