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日之後,薄霓不但沒有因為那番話而鬱鬱寡歡,反而更加辛勤地主動來書房接連送些茶點,只是為了能夠每日看他一眼就足夠,然後默默地離去。
雖然宇文輕雲不置可否,完全無視她的存在,但也沒有趕她離開的意思。
三日過去,當薄霓今日再踏進書房,發現宇文輕雲沒有像平日裡一樣,這個時候通常在書房批閱奏章,而是不見他的身影。
她將茶點放置到一旁,走到木桌旁,無意間看到了一張畫紙上,一副鳳凰攜飛的美畫落入眼簾。
薄霓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那副畫,心想,沒想到他還有如此閑情逸致,只是摸到題字時愣了愣。
單獨看畫還領會不到其中深意,一看題字,聰明人能一眼看破其意。
她微微皺了皺眉,還未收起心思,就發覺有人站在她身後,連忙轉過身,看到是宇文輕雲後有些慌地收回了在畫上的手,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你平日這個時候不是在書房,今日怎麽不在?”
“本王不在還需要跟你匯報?”宇文輕雲繞過她走到桌前,瞥了一眼剛離開時未收起的畫,然後抬眸看了她一眼,想必她看到得一清二楚,那他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見他未收起那幅畫,薄霓在嘴邊的話不知道該說,還是吞咽入腹中,正在她猶豫間,接觸到他銳利得看透人心的眼神時,啟唇道:“王爺……有喜歡的人了?”
聽到自己問完後,薄霓臉色緋紅地凝望著他,心底除了緊張外,這種問題不應該由她問出口的。
宇文輕雲本想說是,畢竟可以直接簡單地斷了她的念頭,但遲疑了一下,挽唇冷漠道:“就算沒有,本王也從來不會對一顆棋子感興趣,知道了就下去。”
薄霓眼底閃過某種不甘,她沒有像平時那般懦弱,或者說,她本來就不是那麽懦弱的人,只是這些日子在他面前失去了自我而已,而現在她需要一個讓她死心的理由。
所以她非要問清楚不可。
“王爺當初救我就是為了拿我當棋子,我沒話可說,但是王爺若是一開始就明說,薄霓不會說一個不字,更不會有任何幻想……”
“你是怪本王給了你幻想?”宇文輕雲抬起長眸,輕飄飄地掃過她異常激動的臉,“本王卻記得第一次見你時就已經跟你說清楚了,之所以會救你,看中的只是你的容貌和身體,符合當一顆棋子而已。”
薄霓被說得臉青一陣白一陣,她悄悄地握緊了拳頭,咬著唇一字一句:“薄霓的容貌和身體隻適合當一顆棋子,引不起王爺的半點興趣?”
沒想到卻引來宇文輕雲一陣嘲諷的笑聲,長眸似懶似散,悠然道:“本王府中的小妾已經多到容納不下了,如果你想當其中一個,本王不會阻止你。”
聽罷,薄霓沉默了許久,最終搖了搖頭,她的尊嚴不會讓她淪落到那種地步,失魂落魄地差點站不穩,啞聲道:“我只是想知道,王爺喜歡的人除了容貌和身體,還有什麽能讓王爺都注視到的內在?”
他曾說過,任何人看中的只是她的容貌和身體,並不是她的內在,之所以救她也是僅此而已,這一點希望她能夠牢牢記住。
宇文輕雲沒有回答,而是長眸半闔,像是在若有所思,然後不冷不淡地說了句:“她,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