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路途上一陣顛簸,鳳天邪猝不及防地身子一傾,少年眼疾手快地攬她入懷,正好讓她靠在他肩膀上休歇。
而這般顛簸,以鳳天邪的警惕怎可能沒有察覺地繼續入睡,她緩緩睜開睡意惺忪的貓瞳,就聽到少年解釋輕道,“靠在我身上,比馬車舒服。”
鳳天邪倒是沒有說什麽,因為她了解一個傻子是絕不可能懂得什麽是佔便宜,他也沒有那個膽子害她,就當他是一個軟靠枕,於是放松警惕地淺眠。
直到呼吸漸緩安寧,少年也沒敢動一下打擾她。
……
“神卜國到了,七小姐?”
馬車停靠在一旁,外頭花鶴掀開了簾子,卻看到一幕意外‘和諧’的畫面,和狂流面面相覷了會兒,才看到七小姐醒過來,睡意惺忪的模樣讓人忍不住上前掐她粉嫩的小臉一把。
但是沒人敢這麽做,因為等她完全醒過來後,那眼神就會讓人想掐自己一把了。
鳳天邪朝著他們點頭,略微喑啞的聲音帶著朦朧的慵懶,“堯北的必經之地有兩個,東天橋和南祭壇,分兩組三人各自行動,到達後有任何異樣用暗號通知我。”
花鶴頓了頓,疑惑地問了句:“東天橋形勢陡峭艱險,僅有幾根鐵索維持,所以照常理來說不可能走如此危險的道路。”
“但是東天橋常年無人問津,要避開神卜國的視線經過並且被發現安然無恙地離開,走這條路也不是不可能。”鳳天邪的瞳孔漸漸清晰理智,手指敲擊著,慢條斯理地分析。
“是,七小姐。”花鶴點頭,表示覺得有道理考慮周全。
這時,馬車後的千魅四人也到了,聽了七小姐的安排均沒有異議,利落地自動三人一行地離開。
鳳天邪也下了馬車,少年緊跟著走出來,馬車頂上的果果此刻躍了下來,直撲主人的懷抱,歡悅地吱吱嗷叫。
少年紫眸溫潤地抱著他的夥伴,然後跑到鳳天邪身旁,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現在我們是要去哪兒?能不能快點離開這裡?”
鳳天邪不知道在想什麽,也沒看他,反問:“怎麽,這裡會讓你記起什麽?”
似乎認真思考地想了會兒,少年緩緩搖頭,“沒有。”
“那為什麽要走?”
“我的頭有點難受,不想留在這裡,阮凌,我們離開好不好?”少年紫眸殷切地望著她,口氣顯然帶著一點點祈求的意思,這裡不僅讓他頭痛越加嚴重,更加心臟也砰砰地不舒服地跳動著。
“這,恐怕由不得我。”
鳳天邪這才將視線轉向了少年,帶著一種探索的審視,見他依舊疑惑地望著自己,難得地解釋道:“在我們接近神卜國時,便一直有一股視線在暗處盯著我們,但是直到我們靠近神卜國,甚至有所動作,狂流他們都已經離開也照樣不動聲色,你認為這股視線是盯著你,還是我?”
現在僅僅剩下他們兩人,目標自然不是她,便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