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勒營帳內,始畢正在為右葉護包扎傷口,肩膀處被生生劃出了一道見骨的三寸傷口,讓人光看著就赤裸裸的生疼。
自然跟著回來的郡主也在場,始畢看了她一眼,“郡主留在這裡有點不和禮儀,葉護的傷口需要馬上處理。”
碧珺遠遠地站在一旁,瞄了瞄背對著她半露肩膀的右葉護,雖然突厥人不拘小節,但是她是郡主自然不能跟普通人一樣,紅著臉結巴地說,“可是,你還沒告訴我……”
“其他事明日再談,葉護的傷要緊是嗎?”始畢循循誘導,其實他只是想支開她,有些政治上的事不便被她聽到,特別是關於禁地的事。
碧珺即使不想走,臉皮再厚也不得不暫時離開,頓了頓,慢吞吞地開口:“那你照顧好葉護,我明早再來探望。”
“嗯,這才乖。”始畢淡淡地笑了笑,等她離去後才松了口氣,送走這任性郡主算是輕松了一回,想到明早又要來胡攪蠻纏就頓覺頭疼。
“勞煩特勒簡單處理下,我休息片刻即可。”說著,右葉護疲累地闔上了雙眸,失血過多讓他臉色略顯蒼白,的確是需要好好休憩的樣子了。
始畢正色地點頭,看著那沾著血肉的衣衫,有些難以下手,這哪裡能簡單處理一下就可以的,生生把衣衫的布料和血肉撕開才行,可那是在傷口之上,想必忍耐一番痛苦的。
可是看著一副右葉護準備好的樣子,始畢也只能動作利落地把衣衫和血肉一點點扯開,期間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即便是一聲喘息也沒有。
隨即盡量迅速地上藥包扎好了肩膀,處理好傷口之後,始畢又是松了口氣,“何必忍到現在再處理,如果當時立馬能做緊急處理,傷口不會這麽嚴重的。”
“不算嚴重,皮外傷而已。”右葉護取了件披風穿上遮蓋了傷口,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真的是一點點皮外傷,但比起那幾年在天朝受辱甚至被太后活活打到奄奄一息來說,似乎真的不算什麽重傷了。
始畢為他的忍耐力感到由衷的敬佩,但同時又不解地皺眉,“冒著生命危險救冥王妃,對我們來說有什麽好處?”
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我自然知道她是威脅冥王的籌碼,且不說能不能威脅到那個冷酷無情的冥王,即使能只要我們不透風聲,誰知道在我們手中的王妃是死是活?
到時候拿個假王妃應付下冥王,不是綽綽有余嗎?何況留著她在突厥,我倒覺得遲早是個禍害。”
“冥王不是那麽好應付的,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只會百密一疏,只能作為籌碼之一來利用。”頓了頓,右葉護似乎在等什麽人的到來望了眼營帳外,“最重要的是她無意間闖入連我們都無法踏足的禁地,想知道禁地裡可汗那老狐狸到底藏了什麽秘密,何必我們親自動手呢?”
言罷,諱莫如深地看了始畢一眼,後者還沒來得及消化他的話,營帳外適時傳來了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