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突然想到什麽,始畢沒來得及等待回復,便暴怒追問:“我父汗那邊現在是不是形勢有變,還是說你和冥王早已勾結,就為了等這一刻?”
如果說復仇是他的目的,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能夠一舉殲滅突厥的大好時機。
相較之下三皇子平靜許多,“這個時刻冥王應該已經衝破火勢,直往突厥大營,如果你們想回去送死,我不阻攔。”
言下之意是突厥大營已經被天朝軍隊重重包圍,冥王已經攻下突厥,他們再回去也是枉然,只是斷送自己性命。
但是他的告誡似乎不怎麽管用。
“你!”始畢沒想到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無法挽回的地步,一時間無法接受地狠狠瞪著他,“從今往後,你要記住是你背叛了兩個全心全意信任你的人,你和我們不再有任何瓜葛,再次相逢你也會是我們的敵人,碧珺,跟我回去!”
一口氣毫不留情地還給了對方,只見碧珺還有所猶豫,她在猶豫什麽,始畢自然知道,於是強硬地拉著她往回走。
“不!”碧珺突然推開他的手,飛蛾撲火般朝著三皇子跑去,也不顧身後始畢的呼喊。
直到來到三皇子面前,她沒有絲毫猶豫地將一樣東西交到他手心,堅定道:“我想跟你一起走。”如果這次錯過,她有預感她將永遠不再和他有交集。
“你瘋了?他是我們滅國仇人!”始畢恨鐵不成鋼地凶狠瞪著她,仿佛再這樣任性,就不再管她死活。
夜華韶沒有看手心的東西,那是女子隨身攜帶的臂釧,換言之即是信物,一個女人交給一個男人自然是定情之用。
碧珺眼底閃爍著淚光,努力仰著頭不讓自己落淚,“我就是這樣任性,我可以不要始畢,可以不要可汗可敦,可以不要我的國家突厥,但是,我要你。”
仿佛這樣,她還是那個驕傲跋扈突厥郡主!
聽到這番話,始畢突然不言不語,似乎輕歎了一口氣,自顧自地離開回去突厥大營,此刻可汗可敦正身處危境,碧珺可以不管,但是他不能一走了之。
而夜華韶從那個離開的身影,再轉移到面前的碧珺,將臂釧重新交還給她,幽眸微垂,“我們以後要走的道路不同,正如始畢所說再相逢我們只能是敵人,你要的是突厥的右葉護,並非是我夜華韶。”
碧珺握著被還回來的臂釧,忍耐著眼淚,咬著牙強詞奪理道,“你就是右葉護,你們是同一個人!”
“從我背叛突厥,就不再是突厥的右葉護。”
一句話阻斷了碧珺接下來的所有話,她可以為他不要一切,而他從這一刻開始,卻不想再和突厥的任何人有任何關聯。
碧珺深呼吸了一口氣,忍住情緒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要這麽做?”代替了始畢,被蒙在骨子裡的父汗以及突厥,問了他原因,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如此憎恨突厥?
“我的母妃。”話音剛落,夜華韶轉身邁步離開,這個傷口他不想揭開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