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赫連九緩緩伸手接過太后手中的玉璽,這樣的決定顯然是讓太后非常滿意的,可是,下一秒,只見他微抬如星的紫眸,雙目如炬,並不像是要放棄鳳天邪,而是魚與熊掌,他皆要得之。
……
另一邊神卜邊境十幾裡外,停著一輛奢華矚目的馬車,馬車外僅僅守著十幾個堯北士兵,並非那群剛剛送出突厥的突厥兵,想必那些數百名突厥兵已經葬身他處。
這時,馬車內突然傳出一陣難耐的咳嗽聲,低而嘶啞,一聽便知身體不適,何況還趕了這麽長路程的馬車,病情自然開始惡化。
“太子,您的身體可無恙?”聽到咳嗽聲,馬車外的一名水藍衫的蒙紗女子靜靜望了他一眼,看似關心的問了句,並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遞給他。
馬車內之人便是夜華弦,他們的馬車之所以停在這裡,沒有從神卜經過離開回堯北,也是料到前方僅有兩條路肯定有阻,一動不如一靜。
反正以夜華弦的身體也吃不消馬車的舟車勞頓,不說中毒後日漸虛弱,即使是中毒前也一副病秧子,怎堪如此折騰?
還在不斷咳嗽的夜華弦,伸出蒼白瘦弱的手,接過藥丸,服下後才漸漸好轉,半響,淡聲道:“我們還要在這裡等多久?”
蒙紗女子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太子的身體吃不消舟車勞頓,還是多休息一會兒為好。”
夜華弦無聲地嗤笑了聲,隨即扶著馬車準備下來,卻遭阻攔,他執意下馬車,並道:“本太子現在是囚卒?”
“不敢,太子息怒。”蒙紗女子微微低了頭,口氣卻十足的強硬,“屬下也是為了太子的身體狀況著想,請太子三思。”
蒙紗女子身旁的堯北士兵見太子動怒亦是沒有動靜,仿佛事不關己,顯然比起太子,更聽蒙紗女子之話。
這大概也是蒙紗女子敢如此語氣跟夜華弦說話的原因。
虎落平陽被犬欺大概便是這個道理,他繼而冷笑:“你們停頓在此如果是為了等人,那本太子恕不奉陪,無需你們護送我一人亦可回堯北。”
等的人是誰,不言而喻,但他們停留在這裡,也確實是出於對他的安危的考慮,誰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蒙紗女子見他真的動怒,與那十幾位堯北士兵面面相覷了會,不但沒有妥協,反而令人將他強製帶上馬車,嚴加看守:“既然太子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那我等也只有得罪了,等回到堯北再向您請罪,來人,帶太子上馬車內好生休息。”
“你!”夜華弦被她的舉動氣得不輕,狹眸裡透著利刃般的光芒,似乎在說等回到堯北,本太子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種眼神的威脅顯然沒讓蒙紗女子懼怕,更加出言安慰道:“太子的身體不宜吹風,盡量不要到馬車外面來,若是有什麽不適便告知屬下,這裡有夠太子一路回堯北的藥量。”
言下之意,威逼夜華弦若是沒有她的藥丸,他根本撐不到回堯北,大概便只剩屍體在半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