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沙盤陣的機關又被觸動,不過不是攻擊鳳天邪的方向,因為她站在那兒沒動,只是盯著因靠近自己不斷遭到攻擊的男子。
人的動作再快也好,始終比不過這百年前留下來的機關,自然的力量是無窮大的。
這一點,鳳天邪從來相信人再強大也只能夠戰勝人。
“你進來也是枉然,只不過是多一個人被困而已。”
鳳天邪眸子都不抬一下,語氣硬邦邦的,既然不知道怎麽破陣進來也是浪費時間,她還不如花這個時間自己想辦法。
聽到這話導致他分心了一下,差點就被強襲過來的沙石擊中,男子眉頭一皺,只能側身往後退了一大步,微沉道:“王妃能否安靜一下,我保證在最快的時間內讓你和你的馬安然無恙地離開陣內。”
他的保證充滿了令人信服的力量,仿佛與生俱來,能夠讓深陷迷茫和危險的人感到無比的安全感。
但是鳳天邪並不迷茫,亦沒有感到懼怕,只是瞥了一眼那馬,回去時肯定要用到的,她即使能出去也帶不走這馬,總不能就這樣置於不顧?
所以,她選擇了後者,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
這時候她記起上次被堯北追兵圍剿之時,沒有君非冥的及時趕到她便遲早負傷倒下,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依靠了一個人。
對於她,依賴是一種很可怕的習慣,選擇依賴一個人會讓她變得軟弱,會在她強大冷靜的內心撕扯出一條縫隙,最後直到無孔不入地擊潰她的內心。
這樣的依賴,她寧可不要!
不論是前世的特種兵之王阮凌,還是今世的鳳家七小姐鳳天邪……
然而在她出神間,一隻白皙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仿佛在考驗著她的意志力,“跟我走。”
鳳天邪眯起了貓瞳,僅僅迷惑了一瞬間,她還是那個冷靜的她,“你確定摸透了這陣法,僅僅這幾步路?”
言下之意是,跟著他確定可以安全離開這沙盤陣嗎,語氣分明是不信任的質疑,她本來也沒必要相信一個站在敵對立場的男人。
見遲遲不肯伸手,右葉護也不把手伸回,幽眸噙著邪佞的笑意,“在翼城城門你說這三個字的時候,我沒有半分猶豫,現在反過來我對你說,難道你害怕了?”
她腦海中閃過在翼城挾持他出城之事,反而讓她最後被堯北追殺,而他完好無缺,可以說他本就有這個自信不受任何傷害地安排好了一切退路。
他相信他自己,她憑什麽相信他?
“少對我用激將法,我不吃這一套。”鳳天邪依舊晾著他的那雙手,可是對方毫不尷尬,這讓她發現這個男人其實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她可不是九歲小孩,用一下激將法她就被激得如他所願。
“王妃還是理智地考慮一下,我先帶你的馬出去,回來再告訴我答案。”言罷,他便真的轉身先去將馬簡單地處理了下馬蹄處的傷口,然後牽起馬按著腦中所記的路線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