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陰涼的樹乾上,休憩的鳳天邪仿佛感應到什麽,驀然緩緩睜開了略微迷離的貓瞳,慵懶半躺的姿勢微微坐直。
扶著樹乾,望向幾十裡外燃起的烽火,微彎起唇,動作可真夠快,戰爭之火快要燃起了嗎……
正在此時,幾個皮甲士兵向這個方向靠近,以近乎不易察覺的速度,鳳天邪卻毫無異樣,直接從樹乾上利索地一躍而下。
直到那六個皮甲士兵來到她身邊,鳳天邪頓了頓,六人現在已經易容成他樣,身上穿著士兵的皮甲,如果其他人看來肯定沒有太多破綻,不過她還是能從細微的行為習慣中判斷出誰是誰,“有沒有打草驚蛇?”
其中一個皮甲士兵點了點頭,“放心七小姐,那六個士兵已經神不知鬼不覺解決掉了,而且是站崗在最外圍的士兵,即便消失一會也不易發現。”
“……”鳳天邪沉默地盯著他們良久,似乎有些警惕,有些相當直覺的疑惑。
六人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覷,隨後問道:“怎麽了,七小姐?”
半響,鳳天邪才搖了搖頭,突然冒出一句:“狂流,你的破綻在於你的個子。”
一句話到時立馬嗆到六人,沉默了一陣,爆發出一陣類似竊竊私議的輕笑。
狂流自然臉色一沉,他才年僅十四,以他的個子頂多只能算個童兵,個子是他的硬傷,但他頂著這麽一身不合身的士兵皮甲,怎麽穿怎麽不舒服。
平時他都是半裸的,自然不喜歡穿衣服的,恨不得立刻換下士兵皮甲,只是被人笑話,他當然不樂意了,繃著一張臉道:“士兵裡還是有幾個破格入伍的童兵,我覺得我沒什麽問題,七小姐!”
最後幾個字,簡直咬牙切齒。
“這麽一看,野猴子還是挺適合當童兵的哈哈。”鬼歷已經捧著肚子,笑得毫無形象可言,終於抓住狂流的硬傷不可勁損,他就不是鬼歷。
千魅抿唇一笑,附和道:“只可惜,我們沒有找到適合的童兵皮甲。”
“比起平時老是裸著,現在看起來順眼多了。”花鶴笑眯眯地沉吟道,說著轉向身旁的人,“寒飛,你覺得呢?”
寒飛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沉默了一會,他只是點了點頭,淡道:“比裸著好。”
而暗騎依舊沉默不言。
眾人新奇地望了一眼寒飛,一向寡言的人竟然附和他們開玩笑,不過下一秒反應過來繼續笑道:“野猴子,連寒飛都嫌棄你哈哈。”
狂流恨恨地瞪了一眼寒飛,平時都不說話的人,在他難堪的時候竟然還損了他一句,這算什麽好兄弟,硬傷被揭,額頭微現青筋冷冷喝道:“你們都給我閉嘴,再廢話直接跟我拳頭去說!”
眾人迫於威懾也點到為止,不再拿他的硬傷調侃,但是見鳳天邪不開口說話,而是一直盯著寒飛看,那神色似打量,感到有些怪異,“七小姐?”
鳳天邪走到寒飛面前,而此刻她袖口的赤練已經慢慢爬出來,有些怪異地朝著寒飛嘶嘶地吐著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