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按滴來喝!
眾人睜大眼睛,一開始只是以為陳伯是說說而已,誰也沒想到他真的如此做了,而且真的是用筷子沾了一滴,不多不少只有一滴,這一幕徹底的將眾人震撼了。
“現在不少酒裡都添有添加劑,小心喝壞你。”劉鳳蘭見陳伯無視自己,而且用這種近乎是卑微的姿態去喝女兒紅,將這壇女兒紅的地位與價值無限拔高,她就一陣不舒服。
陳伯不理不睬,此時他的注意力,就完全放在筷子尖上這滴女兒紅上,別說是劉鳳蘭的冷嘲熱諷,就算是周圍是槍林彈雨,只要不加在他身上,他就能完全做到無視。
陳伯雙眸癡癡的注視這滴女兒紅,那神態癡迷中帶著狂熱,就像是一個藝術大師在欣賞最完美的雕塑,又像是一個賭徒看到骰子一般。[
他徐徐的彎下身子,動作輕柔而小心,持著筷子的手,沒有一絲一毫顫抖,就這麽緩慢的將筷子移到嘴唇上方,
“呼!”
直到這時,陳伯才敢稍微送一口氣,先前他還真是害怕這一滴酒灑落地上,那樣的話他肯定死了的心都有了,不過所幸並沒有意外發生。
彎曲的身體微微直立起來,陳伯讓自己放輕松,他要用最好的狀態,去品嘗這令他垂涎了二十年,也期盼了二十年的好酒。
嗤!
筷子尖上的女兒紅,凝聚到了極致,再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力,從其中墜落下來,那晶瑩的酒液,在陽光下閃爍著些微的猩紅,直直的就滴落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酒液墜落之時,陳伯飛快的伸出舌頭,嗖的一聲就將那滴女兒紅接住,旋即快速的縮了回去,並且微微抿嘴,嘴唇輕輕的蠕動。
伴隨著這個動作,陳伯的表情也隨著變化,時而沉迷,時而陶醉,時而虔誠,時而痛苦,時而期盼,時而幽怨…到了最後,他的雙眼就模糊了。
“陳伯,您沒什麽吧?”秦青擔心的問道。
“太好喝了,就是這種味道,就是這種味道,二十年了,二十年了,我本以為這一輩子,再也不能嘗到這種味道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再一次的嘗到了。”陳伯老淚縱橫,渾濁的淚順著面頰滑落。
“陳伯,您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送您一些的。”秦青見陳伯只是激動,心頭也松了一口氣,看他真的喜歡這女兒紅,就說道,雖然也知道這女兒紅只怕是極其貴重,不過她本身並不愛酒,也體會不到其貴重,而且這等好酒,讓懂酒的人去品嘗,才算是對得起這壇酒。
“你的好意我心靈了,能喝到一滴,已經算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了,我又豈敢得寸進尺,貪得無厭。”陳伯搖頭拒絕,姿態堅決的很。
“我可以看看這壇酒嗎?”感激的謝過秦青,陳伯期盼的望著冷炎道:“您老請自便!”冷炎道,就憑對酒的虔誠,這陳伯就值得敬重。
陳伯顫抖的伸出雙手,這短暫的距離就像天涯般遙遠,用了許久,他的手掌才敷在酒壇之上,徐徐的閉上眼睛,他用心的去摩挲壇壁,良久之後,他驟然睜開眼睛,快速的將酒壇提起,低頭朝著壇底望去,然後他整個人如遭雷擊,徹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