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木子生子,兄弟們有沒有生日祝福的啊!)
男人通過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通過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對於這個時代的男人們來說,這天下,終究還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才是他們的本份。不過,世間也總有些例外,當幾百年來,朝廷政治漸漸變成門閥政治以後,貴族們也就越漸腐化墮落。一生下來就享有著極高地位的貴族子弟們,聲『色』犬馬,誇福鬥富,爭風吃醋一個個忙的不可開跤,可是真正有本事的卻沒有幾個。
這樣的時代,非門閥世族出身的普通百姓被打壓的抬不起頭。而那些貴族子弟又忙於享樂,漸漸不少生於門閥世族、地方豪強,卻又為女兒身的紅顏巾幗們,也漸漸開始在原本只有男人的權力場展『露』身影。
宛丘城內城外,集結了將近三十萬的南陳軍,而現在,這近三十萬人都將聽從一個女兒家的指揮。坐在馬車之中,穿行於宛丘城的街道之上,沈落雁隻感覺心頭起伏澎湃,一種難言的激動盤在胸間。[
誰又能想到,一個女兒家,也能走到今日呢?沈家出了五個陳朝皇后,可沒有一個能做到她今日的這一步。而她這個原本預定的沈家皇后,雖然最終沒能成為皇后,但她此刻卻做到了五個沈家皇后都不曾做到的事情。
她憑一已之力,將陳朝的舉國之兵,都拿到了自己的手中。這三十萬大軍,將在她的指揮下,縱橫天下。沈落雁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不願意此生就嫁做人『婦』,然後整日忙於後宅,生兒育女,然後和丈夫的小妾們爭風吃醋,後宅爭鬥。
男人可以縱橫天下。征服天下。她相信,自己同樣能做到!
“郡主,我們現在回府嗎?”趕車的女侍衛隔著馬車簾子問道。
沈落雁坐在車廂內。能感受到女侍那帶著崇敬的語氣。她微微笑了笑:“不,出城,去淮南軍大營!”
陳軍的大部人馬駐扎的宛丘城並不是在潁水河邊,而是在潁水的分支蔡水的河邊。蔡水居於潁水和運河之間。南北溝通著南北貫穿河南的兩條大河。
宛丘城西面,河水充足的蔡水河正無聲的流淌。過百步寬的蔡水,此時是整個一年中水流最充足的時節。百-曉_生()寬闊的河面上,水流充滿了整個河道,碧綠的河水堪堪與河兩岸的土地平齊。
如此的季節。正是南軍最有利的時節,善『操』舟船的南方人能順著豐富的各處河流水道,快速的穿行於各處,比北方人的戰馬更迅速,更便捷。
這也正是每到春夏季節,北方的軍隊都會偃旗息鼓,一般不會在中原及南方的土地上戰鬥的原因。那到處奔騰的河流水道,會讓北方的威武的騎兵們。也無可奈何。
靠近宛丘城的蔡水東岸。有一座不小的碼頭。此時,在這碼頭附近,正停泊著無數的大小戰船。以及在那裡附近駐扎著一支三萬的兵馬,剛剛從潁川城敗退回來的淮南軍。
在碼頭的北面,就是這支先鋒軍的營地。
馬車穿過因融雪而更加泥濘的馬路,一直進入到了淮南軍的營地。
一入軍營。沈落雁就下了馬車。她身上穿著的還是在議事時的那套衣著,一套寬袖長袍的玄『色』深衣。外面披著一件紫貂皮的大氅。頭上梳了一個墮馬式發髻,上面隻『插』了一金一玉兩支發簪外加一把細密的象牙梳子。風寒還末全愈的面容上略帶著蒼白。卻讓人更顯清秀。
一名侍女取過一雙高跟厚底的木屐給她穿上,以免營地中泥濘的雪水汙泥打濕了她的靴子。
沈落雁穿著紫『色』鹿皮靴子下綁著那雙高跟大木屐,帶著一隊年青的健壯輕甲帶劍女侍如同一道風景一般的穿過軍營。營中休整的淮南軍士,全都目光驚豔的望著這一行人穿過。軍中雖有禁令『婦』人不得入內,可是此時卻沒有幾人記得起來。更何況,軍中大部份的人也都明白,這位如此清秀豔麗的美人,卻正是吳王的嫡女。乃是郡主的身份,連他們上頭的上頭越王都得對她客氣三分,他們可不會愣愣的去攔。
在一名校尉軍官的帶領下,沈落雁很輕松的就找到了杜伏威的帥營。在這寒冷的河邊駐營,杜伏威的營地卻是一間石頭壘成的房子。厚重的木門一打開,裡面立即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熱氣之中,還混雜著酒氣和腳氣,熏得沈落雁等女子皺著眉頭差點摔了個跟頭。
這間原本是個碼頭倉庫的石頭房子中,能容納上百人。此時屋子正中正燒著幾堆通紅的炭火,發出陣陣熱氣。而圍著中間的炭火,周邊擺著十幾張羅漢榻床。杜伏威和闞陵等淮南軍將領們都半坐半躺在上面,其中大部份都受了重傷,少數幾個也都掛著輕傷。
不過雖然身上帶傷,這些如鐵打的大漢卻全都『裸』『露』著胸口,手裡拎著酒壺在痛快的喝著酒。有幾個一邊唱,還在一邊哭,似乎在說著上募軍的全軍覆沒,和淮南軍此次做為前鋒的慘敗。
杜伏威坐在一張熊皮墊著的大軟椅上,精赤的上身,上面密布著大大小小的諸多新舊疤痕。而在右胸口的位置,那裡正包扎著紗布,上面還隱有血跡滲出,這是在潁川城被『射』中的一箭。[
他坐在椅上,一手拎著酒壺,一邊看著部下們的嬉笑怒罵。在他的一側,卻居然有位女子。不過那並不是個歌伎,而是一個一身輕甲裝束,頭上束著個男人發式的年輕『婦』人。兩人緊靠在一起,不時的低頭說著什麽。
門一打開,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那裡。看到是一群女人到來,屋中的將領們都有些意外。杜伏威的眼力很好,反應也很快,在眾人出口調戲她們之前,就馬上站起來,向著門口迎去。
“不知道郡主駕到,本帥有失遠迎接,還望郡主恕罪!”
“不”沈落雁微微笑了笑,並沒有被屋中一群光膀子的男人嚇住,“是本郡主不請自來,打擾了杜將軍才是。”
杜伏威請了沈落雁上坐,那個剛才一直坐在杜伏威旁邊的女子起身對沈落雁笑了笑,“郡主請上座。”
“單姐姐好。”沈落雁對那『婦』人還禮,“單姐姐整日擔心杜將軍安危,杜將軍一回來,姐姐馬上回來了。現在看到杜將軍無大礙,應當放下心了吧。”
那『婦』人卻是杜伏威之妻單氏單雲英,單雲英雖是一『婦』人,不過卻也是一『亂』世英雌。其出身說出也是大有來頭,她乃是瓦崗大將單雄信的侄女。當年單雄信追隨翟讓起事,因起事之初,擔心被官軍圍剿。單雄信就讓族兄帶著侄女一家去江南暫避。
單雲英一家在淮北路上被一股盜匪打劫,恰好碰到杜伏威帶軍經過,救下了單雲英一家。英雄救美,本就是一樁美事。再加上單雲芳也是江湖兒女,膽大豪爽。一個小將英雄,一個女兒多情,兩人乾脆也就結了夫妻。
之後杜伏威在江南越戰越勇,漸成一方豪傑。而單雲英那些年也一直跟隨,而且多次披甲上陣,也是一員女中猛將,淮南軍中,人人皆稱單雲英杜姬。雖然後來聞知叔叔在瓦崗安好,但卻也一直沒有再回去過。
一番噓寒問暖過後,杜伏威倒是先開口道:“郡主此來,是否關於淮南軍回軍一事?”
“不錯!”沈落雁直接回答道。“越王一意欲回軍,卻置朝廷利益於不顧,我甚為擔心。想杜將軍乃是有識之士,相信你也定然已經知道了我今日與諸將軍所議之事。此次計劃對朝廷置關重要,甚至關乎到整個陳朝上下。我希望杜將軍能夠支持於我,不要讓越王把淮南軍帶回。”
“怎麽支持?越王乃淮南軍之主,如果他執意要回,只怕就算本帥親自卻勸,他也不一定會聽的。”杜伏威擔憂的道。
沈落雁沉聲道,“杜將軍,事急乃可從權。如今整個軍中將校都已經同意留下,而越王卻獨獨要撤軍。越王已經犯了眾怒,當此之時,還希望杜將軍能觀明時勢,不要被卷入其中方好啊。”
杜伏威眉頭一皺,面『色』微微變道:“難道吳王要對付越王?”
“不,談不上這麽嚴重。只要越王能隻從朝廷的命令,朝廷也不會為難他的。”沈落雁聲音中不帶任何感情道。但是那輕巧的話語中,卻已經蘊含了太多的信息。
眼下沈落雁直接找上門來,還直言不諱的說出這般對越王不敬的話語來。這背後的話語已經很清楚了,吳王沈法興終於借著這次王智慧要撤軍的事為理由,拉攏了陣朝所有的其它將領,準備借此機會攻擊王智慧了。而王智慧最大的依仗就是淮南軍,現在沈落雁一點也不隱瞞於他,這說明他們已經不把他算做威脅了。
心中劇震,杜伏威隻覺得這一睡意汗『毛』豎立。淮南軍是王家的,他杜伏威也是王智慧的私生子。眼下情形,王智慧已經處於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了。王智慧能逃一劫,他又將如何自處?
而沈落雁此時把這些告訴自己,她想要的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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