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謹澀流年的給力打賞,謝謝)
宇文述雖然位列十二衛大將軍之一,而且還是左翊衛這樣在京城拱衛皇帝的親軍,左右翊衛合稱驍騎軍。但是其個人的軍事才能只能算一般般,離名將這樣的稱號差了十萬八千裡。上一次征遼之時,他所帶的三十萬大軍直趨平壤,就被高句麗大將乙文支德故意七戰七敗,將他誘之深入,最後導致了薩滸大敗,三十萬人只剩下兩千余人回到遼東。但是做為皇帝身邊的心腹,他卻也有著自己的本事,那就是看人的本事。
雖然陳克複之前就是他的兵,但是他也只是在昨天才見識到了這位小兵的價值。特別是當皇帝對陳克複表現出那種各別的讚賞時,他也放下了自己的大將軍架子,對陳克複表示的跟對自家子侄一樣。
面對來領取自己兵馬的陳克複,宇文述大手一揮,將左翊衛中最精銳的三千騎兵抽調出來交給了他。全都是左翊衛裡征戰多年的老兵,不少兵將都曾經隨著先皇東征西討,更有很多曾經在當今皇帝陛下的軍隊中出過力。不過這些兵也都是些老兵油子,平時放在各營之中也是些桀傲不馴的主,這次正好也全都抽出來交給陳克複了。這樣的兵丁,雖然平時帶起來會讓人頭痛,但這些人的強悍也是不用說的,只要不是交給一個十足的笨蛋,那麽都是今後打勝仗的保障。
領人的時候,陳克複看著一水的黑鴉鴉的騎兵十分高興,這就是自己的兵啊,都說亂世當中草頭為王。那些有兵有將的家夥就是這亂世當中活得最瀟灑的人。而如今大隋看似如一頭咆哮山林的猛虎,但只有陳克複知道,這頭猛虎已經快不行了。要不了幾年,這天下就是這些武夫們的天下。現在弄到了這麽一支精銳的部隊,陳克複心裡那個激動啊,不敢說去爭霸天下,這小命暫時有保障了。
隋朝的大軍將遼東城圍困後,馬上展開了攻城,可是攻了一個白天除了消耗了不少高句麗人的擂木滾石外,就只剩下那一地的傷兵了。
陳克複這位被楊廣稱之為勇貫三軍的猛人,今天沒有參與攻城,他正忙著熟悉自己的三千家底呢。好在宇文十分關照陳克複,幫著把他從陳家莊一直帶在身邊的那九人也分在了他的麾下。
不過等召集了這三千兵馬夥長以上的頭目們開會後,陳克複才發現這麻煩也來了。
雖然宇文述考慮到陳克複新上任怕威信不足,這次抽調的三千騎兵中最高的職務都隻為越騎校尉,而且都是按照府兵中的編制抽調而來,並不是按照現在的行軍編制劃撥的人馬。三千騎兵撥給陳克複後,該如何整編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但是當李晨新見到這些正六品的將領們後,卻知道自己的麻煩事來了。
三千騎兵全為戰兵,依舊按府兵中編制,共計十五團,三十旅,六十隊,三百夥。除了陳克複為鷹揚郎將,加上他的九個越騎校尉小弟外,這裡還有六個正六品的越騎校尉,三十個正七品的旅帥,六十個正八品的隊正,六十個從八品的隊副,另外還有一位正六品的司馬,正七品的兵、倉兩司,這三人屬於文職工作,司馬乃是參謀之職,而兵倉兩司則一人管士兵檔案、訓練,一人管倉庫,是後勤官。
看著這濟濟一堂的眾軍官,陳克複也突然發現自己這“老大”有點太年青了,這裡每一個基本都是三十四十歲的老兵,甚至有不少頭髮花白的,有一位陳克複一眼看去,覺得都和他陳家莊的老管家毛伯差不多了,怎麽看都像是有七十歲的人了。
這幾十個渾身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殺伐之氣的軍官們看著眼前的年青人,也是一臉的不屑,特別是那好看的有些過份的臉龐,總讓人覺得這樣的人去考科舉更合適,而不是來這軍中和他們搶這正五品的鷹揚郎將的位置。特別是那六位領頭的越騎校尉,在他們看來,這小白臉就是在搶他們的位置。
要想讓這些歷經百戰的下級軍官們接受他的統領,估計難度會比較大。好在這些都是從各鷹揚府中抽調出來的兵將,基本上十五個團來自各處,幸好是這樣,如果這三千人原是一個將軍麾下的,陳克複都不知道有沒有信心能壓製的了這些人。
“各位辛苦了,此次受陛下所擢授,讓小將以一夥長身份躍升鷹揚郎將執掌三千精銳,這既是陛下對我的信任,也是對各位的信任。在座的各位皆是從軍多年的前輩,每一位可以都可以稱的上是小將的前輩。今日大家與我共成一軍,也是前世大家未盡的兄弟緣份。客套的話我也不會多說,各位也皆知我因戰陣中勇猛入了陛下的法眼,那麽也當知我也是一位敢拚敢殺的漢子。本人平生最佩服的就是那勇猛不怕死的英雄好漢,我的治軍方法很簡單,上下一視同仁,有功賞,有錯罰。現在本軍中還差一位鷹擊郎將,此也是從五品的職位。此次我也帶了九位同我一起拚殺,一起受提撥的九位越騎校尉兄弟,但這個位置我現在不會給他們,你們十五位越騎校尉,只要哪個立下最大的戰功,那麽這個位置就是誰的,下面的各位軍官比同此例。”
陳克複披著陛下親賜的鎧甲,站在主帳正中,話語猶如振耳洪鍾。要想將這群軍官收服為自己在這亂世中的臂膀,那麽從現在起,他就得開始一點一點的去得到他們的認同,讓他們明白自己有資格做他們的主帥。
“豈曰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衣?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站在這肅靜的大帳中,陳克複手按長劍,傲立其中,口中卻用一種低沉的聲音沉吟著詩經中的一首衣。也許這算的是上最早的軍歌,在這樣的軍伍之中,呤誦這樣的詞歌總能讓人心頭有種共鳴。帳中不少的軍官,對於這位新任上司也有了一點點的意外,原以為只是一位憑著一身個人勇武,再加上一點狗屎運才坐到了他們的頭上,如今看來,卻也不完全是這樣。
毛翊和魯世深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色,從彼此的眼中他們都看到了深深的疑惑。自家將軍可是他們自小陪著一起長大的,這家夥完全就是一個莽漢子,長這麽大百家姓、三字經都背不全,可是剛才他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呤誦了一首詩。毛翊從小被他的那個管家老頭子逼著背了不少書,知道那是詩經中的一首詩。可是這樣卻更讓他迷茫了,剛才自家將軍居然一字不錯的將那首詩呤誦了下來,而且還呤誦的那麽好,讓人有種蛋蛋的憂傷。
這還是自家的大當家的嗎?怎麽一夜之後,總覺得大當家的變了,不再是那個一心只是想著要成為英雄好漢的莽漢子。卻好似一下子成為了父親口中曾提起的老家主,難道大當家的知道了那個秘密嗎?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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