囁嚅著湊到正在開藥的禦醫的面前,提心吊膽的問道:“大夫……這范小姐的傷勢怎麽樣?”
那禦醫卻是頗為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嬤嬤……你說,一個嬌花一般的小姐,被那重物壓成了這般的模樣……可還有救?”
這一句話無疑的是宣判了范芷冬的死刑,也是杜絕了這南嬤嬤的最後的一線希望。
求救一般的眸子看向了站立於一側的洛舞煙,洛舞煙淡漠的眼神使得她也是不敢再開口。
正在手足無措之時,連奶奶已是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怎麽一回事?是哪一個主子受傷了?”
南嬤嬤連忙哭上著臉迎上來:“連奶奶,是范家的小姐范芷冬……”
連奶奶卻是一雙老眼緊緊的盯在禦醫的身上:“怎麽回事?傷的如何?”
禦醫無奈的搖搖頭,低語道:“這外傷倒也罷了……就是這內傷……唉……”
一聲歎息使得南嬤嬤的驚慌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的流了下來,范芷冬出了這樣的事,她是注定脫不了關系的。
裡面的血水繼續的一盆盆的往外傳著,陡聞裡面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呼。
南嬤嬤的心一沉,腳步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倒是連奶奶終究是見過風浪之人,拐杖一頓,厲喝道:“又是出了什麽事?”
一名嬤嬤手執沾血的綢布臉色怪異的慌慌張張的走了出來,躊躇著看這連奶奶一眼,低語道:“連奶奶還是自己來看一看吧……”
連奶奶的臉色甚是難看的又是一頓拐杖,喝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說……可是這范小姐不好了?”
那嬤嬤的臉色十分的怪異,糾結的看了一眼眾人,悄然的垂下了頭:“連奶奶還是自己去看一眼的比較好……”
洛舞煙此時已是猜出了八九分,眼底略過了一絲的淺笑,低語道:“既然連奶奶已是到了這裡,進去看一眼又有何不可?”
連奶奶重重的一聲歎息,遂扶著那南嬤嬤的手臂,顫顫巍巍的挪了進去。
床上的范芷冬蓋著一床棉被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床畔的正在擦拭她身上傷口的嬤嬤也是一動不動。
就連那眼睛已是哭成了核桃一般的范芷冬的丫鬟也是只是站在那裡壓抑一般的抽泣著,卻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連奶奶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撲到了床鋪之前,在見到了那起伏的棉被之後,心中不由的悄然的松了一口氣。
惱怒的看著剛才出去的那個嬤嬤,低叱道:“什麽事值得弄那麽的慌張?”
那嬤嬤卻是不言語,垂眸上前一步,掀開了錦被的一角,露出了血跡斑斑的手臂。
連奶奶的沒有不由得一皺,“幹什麽?”
那嬤嬤悄然的後退了一步,低語道:“連奶奶請看……”
南嬤嬤和連奶奶狐疑的忽視一眼,仔細的盯著那條白皙的只是布滿了淤青和輕微血口的手臂。
驀地……
連奶奶的老眼驀然的睜大了許多,死死的盯著范芷冬的手臂的上端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