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
八路的公交汽車,載著一車的人,在馬路上飛馳而過。兩旁的路燈閃爍著白『色』的光澤,仿若這漆黑夜『色』之中的無數張明亮的眼睛,靜謐地注視著黑夜中的一切。
這一夜,有什麽控制不住的事情發生了;這一夜,也有忠誠的守候在緩慢地散發溫暖。
隨著“嘎吱”一聲,車輪摩擦過地面,公交車跳下了好幾個學生裝扮的人,其中赫然有林夢,有林姿,還有江破浪。
三人默默地往前走,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因為今天在學校裡面發生的事情。林姿心情矛盾,有幸災樂禍,也有懊惱。樂得是林夢出了醜,懊惱的是,林夢對外還是她的妹妹,妹妹丟了臉,她這個當姐姐的臉上也有些無光,所以驚歎一反常態地沒有對著江破浪嘰嘰喳喳。[
“到了!”林夢低喃了一聲,回過身看江破浪,臉上染著淡淡的笑意。
江破浪好似如夢初醒,瞪大雙眼看著佇立在眼前的那高大的樓房,然後不太自然地笑了一聲;“到了啊!”
“你快回去吧!”輕柔的語調,透著淡淡的溫柔。
江破浪看著林夢帶笑的小臉,覺得一顆心仿佛被溫水泡著一般。
轉身,看向林姿,他請求道:“你先進去吧,我有事要和夢夢談談。”
林姿心裡暗惱,但還是笑笑,拿出鑰匙開了巨大的防盜門,進去了。
隨著防盜門被關閉,樓房外面變得安靜了。不是太明亮的路燈照『射』下來,將林夢和江破浪的身影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暗光,柔和地包圍著。
“什麽事啊?”
江破浪微微皺眉,有些遲疑,又難掩心疼。“今天的事,很難過吧?!”
他應該去找她,安慰她的。可她已經處在了流言的風頭浪尖之上,若是再加上一個他,可能會『逼』得她鮮血淋漓地墜崖。強自按捺著,甚至一直走出校門,都不能當著那麽多同學和林姿的面做太過親昵的表示。明明同坐一輛公交車,可是在周圍有同校學生存在的情況下,依然什麽都不能說。有時候,礙於這種流言蜚語,礙於他人的臉『色』,真是讓人覺得懊惱。
林夢微微一笑,她道是什麽事情呢!
“嗯,一開始是有些難過。但後來,就沒有那麽難過了!”
林夢笑著,淡淡的笑意,在灰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了,仿佛搖曳不定的燭火一般。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晦暗不清,仿若風再大一些,就會將這朦朧的仿佛嬌花的小臉給吹走。
江破浪伸手,急急忙忙地一把拽住了她。
林夢狐疑地略仰頭看他。江破浪比她高了一頭多。
“怎麽?”
江破浪伸手,有些唐突地『摸』上了她的小臉。“感覺不抓住你,好像你就會跑掉一般。覺得,你好像不是真的一般。”
這樣的話,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出了他的口。本來,這般美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就讓人覺得能夠遇見便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呵呵……”林夢低低地笑了起來。怎麽說呢,江破浪就是有這個本事逗她發笑。每當她心裡有些不愉快,他就會是那個最棒的晴天娃娃,帶來光明和晴朗。[
“我挺好的,你別擔心,這是真的。”
江破浪皺眉,透『露』著淡淡青澀的英俊臉龐有淡淡的愁容,可是眼神卻分外堅定。“夢夢,我想……保護你!”
年輕男孩的眼神,在說出這話之後,璀璨極了,簡直要賽過天空之中掛著的星辰了。
這話或許突兀,但……實在無法讓林夢反感。
他的手指依然搭在林夢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褻瀆,只是憐惜一般地貼著。“我想保護你,我……也會保護好你的。你什麽也不要擔心,回去好好睡覺,我保證,不出三天,我會讓這事圓滿解決,我會讓吳勝男親自過來向你道歉,我會讓所有對你不利的流言在校園內消失!”
“噗嗤——”
林夢笑了起來,笑得異常歡快。臉上嬌嫩的肌膚,在他略有溫度的指尖下彈跳,帶來柔柔的觸感。她是真的在笑,而且笑得很是明媚。
江破浪頓時懊惱,窘迫地收了自己的手。“你這是在笑我?!笑我空口說大話?!“”
他在意這個女孩,不願意自己在這個女孩的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夢搖了搖頭。夜風輕輕吹動,隨著她的搖頭,緩緩地將青絲吹起,飄『蕩』起一股旖旎的風情。
“不會,我不會笑話你。江破浪,我信你!”
此刻,她狹長的眸子略微眯緊,帶著淺笑的幅度。其中兩顆像星光一般點點的雙眸,也熠熠生輝著,很是漂亮。她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江破浪,說她信他,江破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醉了。男孩青澀的情懷,如這夏日的風,變得暖洋洋了起來。小麥『色』的肌膚,更是難得地染上了一絲羞澀的粉紅。
他傻呆呆地看著林夢,這個即使站在暗處也依然散發著讓人難以挪開目光來的光彩的女孩,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語言。
林夢掩嘴低笑。
“行了,快回去吧。太晚了。路上要小心哦!”
江破浪被關懷著,傻愣愣地點了點頭。等看著那個婀娜的身影被防盜門遮擋住,眼裡卻依然模糊地晃動著她略帶柔情的身影。又站了好幾分鍾,才回了神,頓時,那略顯憨傻的神情立刻隱去,換成了一臉沉思的表情,眼中更是閃過一陣陣的精光!
他該好好想想,怎麽才能完美地處理好這件事情。
。。瀟湘書院首發。。
林夢上了樓,開了門,面對日複一日幽暗的壁燈和顯得冷清的客廳,一時間有些失落,覺得這個家裡面住著的所謂的家人,竟然連樓下的那個大男生都不如。那個非親非故的男生會笑著說:林夢,我想保護你。可是這些家人……
此刻的家裡是安靜的,林豹或許是出去應酬了;金賽美或許是出去打麻將去了,林棟呢,則可能是和他們的朋友鬼混去了。即使這些人在家,也是窩在房裡各乾各的。
或許,因為林姿回來了,林母也就是金賽美會出來招呼一下,噓寒問暖地問一問要不要弄點吃的給她,這大多數都是沒有林夢的份,因為每次林夢回來,都是要比林姿要晚一些。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林姿老是和她同進同出,竟然還乘坐一班公交車。林夢搞不明白她到底是想幹什麽,也更沒奢望她會在突然的某一天變了一個人樣兒,只能隨她去了。
屋裡顯得清冷,看來林姿已經進了自己的房間,林夢脫下了鞋,穿上涼拖,搖了搖頭,慣『性』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打開房門,伸手就去按裝在牆壁上的開光,屋內的日光燈應聲而亮,迅速地將這小小的房間照亮。林夢略眯了一下眼,才睜開。進了房間,反手關了門,往書桌去。一邊解下書包,要將書包放下來。
她才將書包放到桌上,突然一隻男『性』的大掌伸了過來,瞬間就捂住了她的小嘴。同時一隻胳膊摟住了她的細腰,將她狠狠地拉了一下,往後面拽。嬌小的身板,立刻就貼上了一具壯碩的軀體。突然的變化,駭地林夢瞪大雙眼,想也不想地開始嗚嗚直叫,欲做掙扎。
是誰?到底是誰?!怎麽會在她的屋裡?他想做什麽?!
林夢害怕地『毛』骨悚然。
男『性』低低地歎息,仿佛低沉的琴音,貼著她的耳畔流淌。
“是我!”
有些熟悉!
林夢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
男子的歎息聲更加地重了,大概猜到林夢根本就沒對上號。不由地有些頹喪,難道他這個人就這麽難以讓人印象深刻嗎?!
也不打算戲弄她了,男子胳膊一松,大掌松開,輕輕松松地將林夢轉了一個身,使她面對他。
“怎麽是你?!”卻是那慣來神神秘秘的蕭翼。
蕭翼失笑。“怎麽不能是我?!”
他悄無聲息地伸手,圈住了她的細腰,將嬌小的她困在了他和椅子的中間。他喜歡這種姿勢,圍著她,仿佛她就成了他的一般。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林夢小聲地問他,怕聲音大了,被家人察覺。想到這,急急忙忙地往門口邊看去,見門已經關上,稍微松了一口氣。但又覺得不妥,怕那沒有鎖上的門隨時都會被人從外面擰開。
林夢推了推他,他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賴皮地衝著她笑,一動也不動。他笑起來是很俊美的,會讓年輕的小姑娘尖叫,會讓大姑娘滿臉羞紅、星眸含羞、雙腿發軟。林夢也覺得他笑得有些太禍國殃民了,微紅了臉,推了推他。見他不動,小柳腰略彎了一下,從他的胳膊下鑽了出去,急匆匆地往門口走去。
蕭翼心中閃過不快,妖異的雙眸迅速掠過一絲寒芒。大步一抬,鬼魅的速度可比林夢快得多了。他輕易地閃身到了林夢的前面,恰恰好拿自己的身板擋住了身後的門。
“你要做什麽?!”他笑著問,語調輕柔,可熟知他的朋友都知道,這代表著危險。
林夢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咕噥了一聲:“誰像你這樣啊!”
說著,仿若青蔥一般的手指搭上了門把,按下了上面的凸起的按鈕。
“卡擦”,是清脆的落鎖聲。
蕭翼愣了一下,然後是不可自抑的笑聲,低低的,仿佛跳躍的火花,歡快,也曖昧。
林夢頓時紅了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笑什麽笑?!”
不自覺地咬了咬唇。白『色』的扇貝在唇上滑過,縱然無心,但落入蕭翼的眼中,卻又是誘人的緊。然後,有了調戲的心情。
“這麽護著我?!不怕我趁機把你給吃了啊?!”
他以為她這是打算去搬救兵,然後把他給驅逐出境,卻沒想,她這是明知故犯地窩藏罪犯了。這小丫頭,有時候的舉止太出人意料,真是太讓人玩味,也不枉他一直惦記著她。
林夢被他說得臉上開始火辣辣的。心裡有了淡淡的怨氣。“那你走好了!”
說罷,作勢要去開門,被蕭翼一把攔下。
“可別,和你說笑的,你怎麽真的當真啊!”
蕭翼伸出去的長臂都快要把林夢給圈入懷裡了,林夢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躲開。心裡有些氣這個男人,感覺他總是在逗弄著她。但因為上次他陪她哭,又送她回家的事情,她對他有了莫名的好感和信任。覺得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變化多端,好像不太穩當的樣子,而且又愛充當花花大少,但他的本『性』好像不太壞。所以才會沒有大喊大叫地招呼人過來,反而沉默地留了他。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她也只能想到這了。她走了幾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這是帶著長長後背的木椅,後背是呈現柵欄式排列的一根根木條。林夢坐下之後,木條靠背輕易地擋住了她的前胸。後面便是書桌,倒是給了林夢一個安全的屏障。
蕭翼笑林夢的小心眼,他若有心要她,哪怕她裹著銅牆鐵壁,他都有辦法卸了她的防禦,將她吃到肚子裡。
“你那天突然得了肺炎,我本來想要看你的。”他卻不回答林夢的話,開始慢悠悠地說一些往事,有點像默默地訴衷腸。“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不能過去探望你。但是,一直有交代朋友留意你。我知道你住的是加護病房,在醫院裡挺好的,也沒受什麽委屈。我就打算等我這邊事情不太忙的時候,就過來看看你,今天,就是來看你的。”
他的語調輕柔,仿佛在和情人說話一般。
林夢臉上一紅,心裡有些別扭,但還是吃吃地笑了起來。“哪有人像你這樣看望人的,挑這種時間。你大可以白天的時間來看我一下的啊!”
蕭翼驀然邪魅了起來。“我覺得,這種時候來看你,能……添些情調!”
林夢笑容一僵,止了笑,略低下頭,有些惱。她不習慣這種調笑的方式,讓這個男人大刺刺地呆在她房裡,已經是她讓步的極限了。
“你看都看過了,那趕緊走吧。你也看到了,我很好!”她開始趕人。
蕭翼搖搖頭,反駁道。“很好嗎?!我怎麽覺得你一點也不好?!”
林夢愣住了!
蕭翼猛然上前。他長得很高,和容凌幾乎是不相上下的。林夢坐著,而他站著,高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很是濃厚,幾乎將她裹了起來。
“心裡不快樂,為什麽要強顏歡笑?!”他五指修長,行動如風,在林夢沒有防備的時候已經鬼魅一般地搭上了她的臉。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飾你的情緒。我也不喜歡看著你對我掩飾,我更願意看到那個在我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林夢!”
五指仿若細風,輕輕地滑過她的臉。
林夢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因為那手指帶給她的敏感。撇過臉,想躲,他卻不容許。略用了幾分力,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臉,看著他。他居高臨下,雙目如電,將她小臉上的所有,都細細地看在眼裡。
林夢難堪地撇過眼,不願意對上他那太過精明的眼。他的眼眸深邃用力,仿佛能將一切看穿。她的狼狽,不想在他的面前再上演一次。那強壓下的屈辱心酸,也不願意拿出來向他傾訴。
他低笑,看著她抿著唇一言不發,有些負氣的樣子,覺得自己的猜測還真是沒錯,這個女孩,可是有一副倔『性』子啊!
“不想對我說是吧?!”
他依然在笑,仿佛什麽都知道了,笑得林夢好惱!這樣一直仰著下巴,又覺得很費力。不由開口。“放開我!”
蕭翼卻覺得玩出味道來了。她的肌膚柔嫩,因為惱意,臉上有淡淡的羞紅,讓他很是愛不釋手。既然到手了,沒道理再放開。
“我若是告訴你,讓你不快樂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你……要怎麽報答我?!”
林夢猛然眼珠子一轉,直勾勾地看著他,有些訝異。對上他帶笑的眼,又抿緊了唇。半晌之後,才冷聲問。“你……想要什麽?!”
他的表情告訴她,他似乎已經洞察了一切!
蕭翼笑,笑她的小聰明。隻這小聰明從不會讓他覺得反感,隻覺得可愛的緊。
“還是那話,我想要你,做我的情『婦』!”
“不行——”林夢即刻拒絕,有些憤怒地低吼了起來。“絕不可能!”
這混蛋,竟然還惦記著這件事情。虧她覺得他這人還不錯,將他藏在了房裡。這個混蛋,『色』鬼,不是好人!
林夢在心裡罵了起來,小臉立刻湧上了怒氣,真是把她的所思所想都反映在了臉上。蕭翼看得嘖嘖稱奇,心癢難耐,恨不得咬上那豔紅『色』的小嘴,狠狠地蹂躪那不乖地吐出拒絕的紅唇。
“你這不行,是對所有人,還是……單單對我?!”他質問。
這很重要!若是對所有人,也就罷了;可若是單單對他,蕭翼可不乾。他從不是心善的主,有的是辦法讓女人臣服於他,讓他乖乖地上。若非覺得林夢有趣,和別的女孩有些不太一樣,他何苦要費著心思和她周旋,慢慢地引她上鉤?!
林夢咬唇,面『露』不快,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哼:“當然是對所有的人!”
那無奈地承歡的一周已經過去,她也回歸了正常的人生,怎會傻得讓自己成為那種下賤的人!
她這苦大仇深的樣子又逗笑了蕭翼。他彎下了腰,低下了頭,想要吻她。實在難以忍耐。一早就想要咬那嫩嫩的紅唇。她白裡透紅的臉蛋,那微微俏皮的紅唇,真不知道是多麽的『迷』人!
林夢驚,在蕭翼的唇瓣就要貼上的時候,急忙躲閃開。
“不準!”
她氣得低吼,又有了驅逐的意思。“你走吧,馬上!否則,我就要喊人了!”她懷疑自己引了一頭狼回來。
蕭翼眯起了眼,俊美的仿佛希臘神祇的臉龐染上不滿。
“我幫了你那麽大的忙,難道連一個吻都不能給嗎?!”
林夢再度皺眉,總覺得他意有所指。
他又要吻她,因為靠的很近,男『性』的氣息都已經撲入林夢的鼻子裡面了。她怕躲不過,急急忙忙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小嘴,瞪大那一雙勾人的水『色』眸子,略帶憤怒地看著他。
蕭翼眸『色』一閃,無奈攻勢一變,偏頭,親上了她紅潤的臉頰。這也算是小小的彌補吧!
林夢急得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擦自己的臉頰,惹來蕭翼淡淡的不快。她就這麽避著他?!不過是親了一下,就這麽嫌棄,躲他像是躲著牛鬼蛇神一般。
“你可以讓那認識沒幾天的小子『摸』你的臉,我和你關系這麽好,親你一下,又能如何?!”
“誰和你關系好?!”這個男人總有『逼』迫林夢發火的能耐。“還有,什麽小子,你別說莫名其妙的話!”
“樓下的那個小子,難道我錯了嗎?!”
他親眼看著她進入了小區,更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小子對她動手動腳,得逞之後,那一臉的傻笑,可真是礙眼極了。他真恨不得上前,將那小子的手指頭一根根地掰下來。不過——那小子倒也不是什麽好惹的貨『色』!
他就說,這女人就是一個愛招桃花的。除非周圍的人瞎了眼,否則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暗自妖嬈。
切!
一個、一個,都不安好心!
蕭翼有了怒氣,偏偏那一個又一個的,都挺有能耐的,他還不能用他的手段給解決了!
“你還是跟了我吧!跟了我之後,我發誓,在我和你好的時候,絕對不會有別的女人!”這是他的底線了。而這底線,別的女人奢求過,但他隻這一次有了這念頭,想要給她!
林夢皺眉,不想和他說這些。
“你也說過的,讓我回去之後好好上學的。所以,請別再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不喜歡。你要是沒什麽事情,還是請你離開。”
這個男人是危險的狼,留他在這兒,只能給自己製造一次又一次的危機。林夢覺得自己應付不了他,好像自己整個人都被他帶著跑一眼,稍不留神,就可能落入他下的套。
蕭翼皺眉,不笑了。“林夢,我剛才那話,很認真!”嚴肅地不能再嚴肅!
“我說了,不想聽!”
林夢站了起來。“請你走吧!”
堅決的小臉,怎麽看怎麽讓蕭翼生氣。他何曾如此地討一個女人的歡心,偏偏這個女人一點都不領情。心裡立刻動了怒,他長臂一伸,有些惱火地將她摟入懷裡。她掙扎,要呼喚,卻偏偏記著這個男人之前對她的好,怕為他惹來麻煩,到嘴的呼喊,愣是硬生生地壓下了。就這麽一下子的遲疑,讓蕭翼有了可趁之機。
他低下頭,凶猛地親上了她的唇,這一晚上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終於讓他如願以償了。嬌嫩的唇瓣,一如他記憶裡面的美好。他親過的女人,大多都塗抹著礙事的唇膏,油膩膩的,讓他覺得生厭,所以他不常親女人。在醫院的安全樓梯口出,無心地吻了她,那沒有絲毫遮攔的天然觸感,入了他的心,讓他每每回味起來,總是心癢難耐。
親著她的唇,有一種『舔』著果凍的感覺,但卻沒有果凍那股令人反感的『色』素添加劑味道。嬌嫩的,仿佛剛從樹上摘下的櫻桃,過了水,滿口的清甜。越是吻,越是渾然忘我,仿佛會被這張小嘴給吸進去一般。
她低低地嗚叫,惱恨這個男人的無法無天、我行我素。這個男人的力氣大得嚇人,胳膊仿佛鋼鐵鑄造的,將她困的死死的。她欲哭無淚,怎麽她碰到的男人個個都像個怪物。怎麽同樣是人,憑什麽男人的力氣就比女人大那麽多。推不開他,隻好狠狠心,拿手去掐他。就近,也只能掐他腰間的肉。這個男人簡直就像是石頭做的,就連腰間的肉都硬得不像話,她纖手『摸』上去,食指和拇指使勁對擰,像剪子,可像是什麽都沒擰住一樣!
蕭翼卻被林夢這包含惡意的舉動弄得低低地呻yin了一聲,身子立馬熱了。他打打殺殺慣了,豈能將林夢的這點小手勁放在眼裡。她纖手搭在他的腰間,前後開工,他不覺得痛,反倒覺得那小手磨人的緊。該死地竟然讓他覺得**,有一種想佔有她的衝動!若非她死咬著牙關,雙眼睜得大大地瞪著他,他都懷疑她是不是欲擒故縱地在勾引他!
女人,你天生就是來讓男人遭罪的!
蕭翼狠狠地低咒了一聲,喉嚨裡一陣急吼,動作有些激烈,開始急不可耐。狼舌惡狠狠地掃過她的唇瓣,然後張嘴,在她的唇瓣小心地咬了一下。她受痛,條件反『射』般地唇瓣閃躲、低呼,就那瞬間的功夫,他抓住機會,勇猛的舌頂開她的唇,急吼吼地衝了進去,在她的美味檀口裡面一陣急掃。
這個女人是個『性』子烈的,有過前車之鑒,怕她真會一橫心咬斷他的舌,他急忙伸出一掌,技巧『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被迫張著小嘴,讓他輕薄著。
憤怒,屈辱,充滿了林夢的腦子!為什麽,她要這麽弱?!拚命的反抗,卻脆弱的可笑,贏不來絲毫的轉機!他摟著她,讓她緊密地貼著他的身子。她也是經過人事的,那腰間抵著的那發燙的硬物,她還能不知道嗎?!他存著那樣的心思,他打算強來嗎?!
放棄了掙扎,林夢緩緩地閉上了眼。因為她知道她掙扎不過他。被強吻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她等待著,他放開她,然後大聲呼救,絕不會再顧念任何的情分!
懷裡的身子變得柔軟,蕭翼感覺到了。從甜美的讓他失控的吻中強迫抽離,他掙著暗欲氤氳的眸,分神打量她。
她閉著雙眼,看上去可真乖,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仿佛精致的芭比。可是那在眼眶中緩緩滑動的透明的東西是什麽?!
蕭翼的身子僵住了!
狠狠地低咒了一聲該死!
竟然惹她流淚了!
她這麽不願意嗎?!
突然之間,那唇齒相交、相濡以沫也沒那麽甜美了!
他留戀地『舔』了『舔』她的唇,止了吻。
她等得就是這個機會,嘴唇一動,高呼:“來——”
他眼疾手快,即刻伸手捂住了。
但還是引來了關注。聽得外面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擦擦擦”是拖鞋蹭過地板的聲音,然後是“嘟嘟嘟”地敲門聲。門外,林姿皺著眉頭,很是不高興地怪罪道:“林夢,小聲點,你吵到我了!”
說完,拖著拖鞋,又趿拉趿拉地走了。
林夢不敢置信,林姿竟然就這麽走了?!難道,她就一點都不擔心嗎?一點都沒有些別的想法嗎?!
蕭翼也是忍不住地笑了,也沒想到,惹來的人會這麽沒有警惕『性』!
其實這兩人倒都是有些想岔了,一來現在很晚了,誰能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進來;二來,林家在三樓,又有防盜門,小區的保安工作又一直做的很好,根本就沒想到會有什麽歹人。
林夢失望了,也絕望了!
耳聽著又一聲房門關緊的聲音,顯然是林姿進了自己的屋。立刻雙眼模糊了,淚水開始浮動。她怕自己就這樣被蕭翼給那個了。她現在想起來了,那一天在醫院,眼前的這個蕭翼是多麽地惡劣,敢直接『摸』別人的胸,拽別人的褲子,言行舉止大膽到令人發指,他當時可是拿著小刀在脅迫著她的。他不過就送她回了一次家,然後在大雨之中,好心地將車子讓出來給她發泄,她怎麽就能忘了他的壞,就記住他的好了呢?!
林夢覺得後悔,看蕭翼的眼裡,是滿滿的恨!眼淚,吧嗒吧嗒,成竄的往下掉。看得蕭翼心疼不已。
“別哭,我就是想親親你,不會對你動粗的,你別哭!”
他貼近她的耳朵,小聲地哄著。怕她掙扎地厲害鬧出大事,也沒敢伸手去替她擦眼淚,隻好湊過去,用舌頭一點點地『舔』。心裡不由地鄙視自己:看你這矯情的樣兒,都曉得用舌頭替女人擦眼淚了!
這個女人或許就是水做的,眼淚一開,就仿佛水龍頭一樣,有些止不住了。
他歎息,覺得有些頭疼。
“別哭了,我發誓,今天不會再吻你了。否則,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這誓言可是發的有些重了!
林夢是有些『迷』信的,本『性』也是偏善的,聽他這話,信了七八分。
蕭翼善於察言觀『色』,知道她把他的話聽進去了,頓時松了一口氣。也不打算再逗弄她了,省的再把她惹哭,來個水漫金山。到時,他可攔不住。於是,正『色』道:“我今天來,,是有正事的。我知道你在學校不快樂,有些人在背地裡對你使壞,你放心,這些人都讓我解決了。那胸罩的事情,你就別發愁了,也別悶悶不樂了,我都解決了。我保證,你明天去了學校,肯定就沒人說你了!”
林夢驚訝極了,怎麽都沒想到蕭翼會對她說這事,竟然還……做了這麽多!
蕭翼衝她眨了眨眼,笑得又帥又邪。“我現在拿開手,你不會叫的吧?!”
林夢點了點頭。
蕭翼拿開手,林夢果然沒有叫。
蕭翼越發放心,把林夢按在了椅子上,讓她坐好,自己則抓著她的小手不放。林夢想抽手,他卻不乾。其實按照他的想法,就該他坐在椅子上,把林夢摟在懷裡的,好好地抱一抱那嬌軀。可是怕那樣會刺激林夢,想了想,忍痛放棄了。
又道:“那個吳勝男那樣刁難你,你想怎麽報復她?!你說,我一定幫你做到!”
林夢愣了一下,卻不知道該怎麽辦!說過的,她從來就沒存過什麽害人的心思。
她臉上的為難表現得太明顯了,蕭翼看了,無奈搖頭。這個女孩,太乾淨了,真是不適合那些黑暗。
“算了,別想了!”他伸手,淡淡地順了順她的黑發,將一縷秀發撥到了她的耳後,輕笑著看她,眼裡是淡淡的寵溺。“這事我會弄好的。”碰了他的人,就沒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林夢咬唇,忍不住地開口問他。“你……要怎麽做?!”
蕭翼笑而不語,順到耳後的手指開始不安分地把玩林夢的耳朵。
林夢受癢,剛才心思都集中在蕭翼所說的話帶給她的震撼之中,沒留心他的動作,這下終於反應過來了,生氣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揮開他的胳膊,抓住了自己的耳朵,擋住他的攻擊。
蕭翼卻有些玩出味道來了,不死心地伸手去『摸』她的另一隻耳朵。林夢氣的又伸手去抓自己的另一隻耳朵,抓住了就不放,看他怎麽下手!
她一隻手抓一隻耳朵,兩手並舉著,看上去有點呆,但又可愛無比,頓時又把蕭翼給逗樂了!
天哪,這小丫頭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像隻小笨熊似的!
他笑,林夢就惱,氣的又想趕人。
可他又幫了她啊!
林夢抓著兩耳,想啊想,苦惱著該怎麽回報他。
蕭翼則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越看越可愛,越看越想將她抱在懷裡好好溫存一番。
半晌之後,林夢抬頭,道:“算我欠你一次,我以後會想辦法還你的。這次,謝謝你!”
蕭翼笑得樂不可支,看不出來,這小女子頗為硬氣,還挺有江湖氣概,開口便是有恩還恩啊。
“好啊!”蕭翼淡淡地應下,也不怎麽把它放在心上。他想對她好,願意為她做這兒做那兒,本就沒想到她還什麽恩情。套一句欠扁的話,他願意,別人管得著嗎!但如果說他真有那麽一點期待,那就是希望林夢遂了他的願,跟了他得了!後者,看來挺有難度,還得再接再厲!
“林夢,真不考慮跟了我?!嗯?!”蕭翼尾音一翹,深邃的眸子脈脈含情的看著她。看來是打算采用美男攻勢,趁機用眼神醉死她。
無奈,林夢之前已經碰見過一個超極品男人,他這招沒什麽大的效果。
林夢搖頭。
蕭翼不乾,看著林夢那張如仙似妖的小臉,真想早一日想吻哪塊兒就吻哪塊兒,於是接著勸說:“林夢啊,你看啊,不是我吹牛,而是我這人的確不錯。長相一流,身材一流,出去那是絕對不會丟你的臉。我有錢,肯定不會虧待你。而且,我也有勢,你要是受了委屈,那也沒的說的,我肯定幫你討回來。女孩子嘛,總是要談戀愛、找男朋友的。既然要找,為什麽不找我呢?!我瞅你周圍的那一圈同學,可沒一個比我好!”
這家夥循循善誘,口吻很是老道,想來口才了得。虧得他堂堂銀狼組的老大,如此違背個『性』,用這種騙小孩的口吻來誘拐林夢。
林夢心志堅定,到底沒被他拐跑。任憑他舌燦如蓮,她還是搖頭再搖頭!
蕭翼說不下去了,再說下去,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溫柔地惡心了。
“行了,我看你就是榆木腦袋。我還是再等等,等你開竅吧!”
林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暗自腹誹,他才榆木腦袋呢!
“喂,你走吧,天晚了呢!”
蕭翼無辜地聳了聳肩頭,“都這麽晚了,你讓我怎麽走?!”
說罷,他大腿一挪,放肆地將自己整個人摔在了林夢的床上。林夢瞪著那讓人嫉妒的挺拔長腿,氣的乾瞪眼。
“起來,你別躺我床上。”
床鋪可是少女的聖地,哪能讓男子隨便躺的。
蕭翼打了一個呵欠,假裝無奈地哼了哼。“現在這時候,我就是想走,也走不出去啊!你也不想你家裡人發現我吧!”
林夢奇怪了。“你怎麽來的,那你就怎麽出去唄!”
他既然可以躲過她的家人闖入她的房間,那麽肯定有出去的辦法。
蕭翼越發地裝的無奈,胡言『亂』語,海謅一通。“我這是趁著天黑,在我朋友的幫助下,吊著繩子,從天台下到你的房間,順著你的窗戶爬進來的。我的朋友送我進來之後就走了,說好了,等明天天快亮的時候,他再來接我。他現在不在,那我怎麽出去啊!”
林夢小嘴睜圓,想象著蕭翼所說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心裡有些害怕。這麽驚險的入室,他也不怕不小心摔下去死了。聯系之前他拿刀威脅人的舉動,她越發地認定蕭翼就是屬於小偷小『摸』、社會敗類那一流的。呃,補充一點,可能還是一個不算太壞的社會敗類!
“我看,我還是偷偷地放你走吧!爬窗戶太危險了!”到底是怕他不小心墜樓身亡。
蕭翼樂得見牙不見眼了,小丫頭這是在擔心他呢。以他銀狼組老大的身手,區區這小樓的窗戶,他想爬哪扇就爬哪扇,根本就不在話下。不過為了他不可告人的渴求,他依然拒絕了林夢的提議。
“這可不行。我和我朋友約定好了的,他要是到點接不到我,那他肯定會以為我出事,然後自己再想辦法來找我。這可不行,在沒有同伴幫助的情況下從天台吊繩下來,可是容易死人的。”
“那——”林夢犯了愁。
蕭翼故作不快,挑了挑英挺的眉。“我為了你的事情,四處奔波,勞心勞累,腿都快要斷了,你讓我借宿一晚,又能怎麽了?!如今又不是講求男女授受不親、不能共處一室的古代,你在顧忌什麽啊!別想了,就借我睡一晚。哎,今天都快要累死我了,我困了,想睡了!”
說完,誇張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這個男人,哪怕做如此粗俗的動作,也是不可思議地令人覺得賞心悅目。
林夢皺起了眉頭,看著蕭翼大刺刺地佔據了她小床的大半,心裡著實不樂意他住下。可是也如他所說,他幫了她,她要是趕他出去,也太過分了!
“那……那你就住下吧!”林夢咬了咬唇。想了想,又瞪大眼看他,口氣有些尖銳地警告:“你自己發過誓的,說不再……不再那個的。你……你得乖乖地睡覺!”
這話,哄小孩呢!
蕭翼在心中偷著樂,隨便“嗯”了一聲。不管怎麽樣,他先達成他留宿的目的再說。
林夢的床,乾乾淨淨的,上面沒有多余的東西。床上有淡淡的清香味,有陽光殘留的味道,也有她的體香味。女人到底是不同男人的。蕭翼腦袋深陷在柔軟的枕頭裡,鼻尖縈繞的盡是淡雅的女兒香,這股味道就像林夢給他的感覺一樣,讓他覺得與眾不同,可以稍微放縱地依戀。於是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貪婪地吸了好幾口的清香。
那邊,林夢已經從書包裡面拿出了書本,開始拿著筆,在那靜靜地看書做題。她落下的課程太多了,不再努力一點趕上,只能是越落越多。
於是,蕭翼褪了鞋,側過身,半眯著眼,開始看她。這本來就是他翻窗進來的目的,他可不是專門過來睡覺的!
這個女孩,有著令人感動的體貼一面。見蕭翼喊著說困要睡覺,剛才特意關了屋裡的日光燈,只打開了桌面上的小台燈。
小台燈佔據桌面的一小角,散發出的光芒也被上面的燈罩巧妙地遮擋著不太往外散。林夢細心的一面,就是特地把台燈轉了轉,然後又擰了擰那可調節的台燈脖子,使得燈光不會打到蕭翼那邊。
室內處於一片昏暗,唯一比較亮堂的,就是桌面那塊兒。女孩兒低垂著頭,聚精會神地盯著書本看,時不時地眉頭微微一皺,在本子上劃拉著什麽。那側面,那麽地柔和,又是那麽的美。從上到下看,幾縷調皮的劉海耷拉在她的額頭,白與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細細的柳眉,仿佛工筆畫描出來一般。其下,長長的睫『毛』,俏麗地不像真的一般。點漆一般的眸子,靈動地遊移著,透『露』淡淡的女『性』聰慧和嫵媚。睫『毛』偶爾閃動幾下,就仿佛是蝴蝶在嘻戲。她的鼻子不是很挺,但是對於女孩子來說,那樣的幅度卻最是誘人,感覺有些小小的俏皮。還有不自覺嘟起來的小嘴,仿佛別人欠了她很多錢似的,又仿佛含嗔帶怨。下巴不盈而握,小小的一點,仿佛一瓣荷花,流『露』的『色』彩,也是如荷花一般的白裡透紅。
烏黑的秀發披散而下,耷拉在她的肩頭,顯現出女孩兒的柔美。可能是嫌頭髮擋光遮眼,她將頭髮盡夾到了耳後,『露』出了小巧的耳朵。他依然記得手『摸』上耳朵的時候的觸感,柔柔的,嫩嫩的,有一種很肉肉的柔感,讓人愛不釋手。
他的眼光上下遊移,不斷打量,仿佛看不夠她。那目光著實是又熾熱又放肆,除非是死人,否則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林夢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轉過頭,看著蕭翼。
黑幽幽的眸子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卻是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但——卻是勝過千言萬語。
蕭翼即刻敗下陣來,自責道:“好了,好了,我不百曉生文學網!”
林夢面上一紅,偏過頭來。乾脆一手拄著腦袋,遮住大半部分的側臉,開始靜靜看書。
蕭翼說到做到,沒再放肆。他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卻沒睡。耳聽著那斷斷續續的翻書聲,唰唰的;抑或聽著圓珠筆滑過紙面的聲音,沙沙的,心裡有一種久違的平靜。在這樣的氛圍下,有些理不清的東西似乎也可以理清了;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似乎也變得不太難理解了。
各做各的,倒是另生了一股和諧。
時間已經晚了,十一點了,該到了睡覺的時候了。林夢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椅子、開了門,『摸』到浴室去洗漱。完事之後,又躡手躡腳地回來,關了門,重新拉回椅子,坐下,然後關了燈。雙臂往桌面上規規矩矩地一放,她打算今晚就趴在桌上睡了!
蕭翼的眼睛雖然是閉著的,但他沒睡。他能感覺到室內的光線全然消失,但為什麽沒等到那個小女人?!睜開眼,看著黑暗之中那小小的身影在那趴著,不由地氣急敗壞。如果因為他的到來佔據了她的床而害她遭這種罪,那他寧可今晚不來!
起身,下了地,來到她面前。
“到床上睡!”低沉,命令式的。
她剛閉燈,不可能這麽快就睡著,他知道她肯定沒睡,肯定能聽到他的話。可她卻不動,也不吭聲,打算沉默以對,造成既定事實嗎?!
蕭翼擰了擰眉,蹲下了身子,伸手,去抱她。
林夢像是一隻被炸了『毛』的貓一樣,低低地喊了一聲:“你要幹什麽?!”
黑夜之中,眼『露』驚恐,是生怕他做出什麽壞事來!
“睡覺!”蕭翼不悅地命令。“不準趴桌上睡,太傷身了。”
“不用!”林夢掙扎,“我習慣了,沒什麽事的。我們在學校午休的時候,都是這樣趴在桌上午睡的。”
蕭翼眉頭皺成了“川”形,“那不一樣!”
不顧她的反對和掙扎,他執意抱起了她,將她放在了床上。
林夢即刻坐了起來,瞪著他,臉上有戒備。
蕭翼也回瞪她。
黑暗之中,大眼瞪小眼,倒像是倆個孩子似的!
蕭翼先忍不住笑了,身子略微前傾,去抓那整齊地疊得像豆腐塊的被子。扯開,一股腦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好了,我的大小姐,你就趕緊睡吧。你這床雖然不大,但是我想,咱倆擠一擠,絕對能睡得下。還有,別擔心,我絕對會規規矩矩,不會對你下手。”
林夢咬唇。
蕭翼忍不住地伸手耍了一把她的發頂。“行了,你蓋被,我不蓋。拿被子當三八線,我絕對不會動你分毫的。趕緊睡!”
林夢遲疑。
蕭翼更乾脆,直接將林夢壓下,拿起被子,就將她遮蓋地嚴嚴實實,弄得她像條蠶蛹似的。然後又往裡側推了推她,給自己挪了地方。撲通一聲,躺了下來,猶自得意地說:“瞧,這不就睡下了嗎?!”
林夢鬧紅了臉,心裡做了好一番思想鬥爭,才低低地哼哧道:“不準動手動腳哦,否則,否則……”
卻想不出來能夠警告他的詞。
蕭翼低笑,“行了,睡你的吧!是個男人,就得說得出做得到。你就安心睡吧!”
安心睡?!哪裡能安心?!林夢閉著眼,精神卻是警惕的,耳朵更是豎得尖尖的。一等有什麽風吹草動,她就即刻做出反抗。
耳聽的,旁邊那位的呼吸聲漸漸平緩,有微微的鼾聲,卻不吵人。她以為他睡下了,卻不知道他的鼾聲是故意發出來的。
她略放下了心,但依然不敢失去警惕。『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的時候,卻立刻驚醒過來。如此反覆了好幾次,一直都沒察覺他有什麽異動,終於扛不住周公的召喚,『迷』『迷』瞪瞪地昏睡了過去。這一天,她經歷的事情太多了,精神上也被折磨的夠嗆,早已是精疲力竭了。一旦睡過去,怕不是電閃雷鳴,她難以醒來。
蕭翼暗笑她那點防人的小心思,等發覺她的呼吸平穩了很久很久,才睜開了眼。故意裝作不小心地碰了她一下,她睡得兀自香甜,動也沒動。
他無聲地笑了,翻過身,側著,長臂一伸,就將大型的人身蠶繭給扯入了懷裡。然後又捏了捏,『揉』了『揉』,找了一個合適的姿勢,抱住了她,將腦袋埋在她的耳邊,聞入一鼻子發香之後,閉上眼,睡了下去。
睡臥美人榻,懷抱美人軀,總算不虛此行!
夜空中,月亮遊移,從東向西,時間也悄然地在飛逝。
四點多一點的時候,蕭翼像是身體裡面安了發條一樣地醒來。睜開眼,他下了床,借著月光,看了一下手表,時間正和他預想的差不多。
他走回來,穿好鞋子。看床上那個傻姑娘,依舊睡得香甜。過肩的青絲纏繞著她的小臉蛋,很是嬌媚。此刻她的雙眼緊閉,沒了那一雙狹長的眸子帶來的無心誘『惑』,看上去就像一個純真的小美人。可就是太缺乏戒心了,雖然,她已經夠警惕。但這『性』子,似乎還太容易相信人了。這不,睡得這麽香甜,像頭笨笨的小豬。
不過——
蕭翼翹起嘴角,得意地笑了笑。或許是他的人品問題,深刻到讓她覺得信任,所以她才如此。
低下頭,在她的唇上香了一下。
他昨夜是發了誓,說“今天不再親她”,可是現在可是第二天了,他這不算是違背誓言。
她唇上受癢,抿了抿。兩瓣柔嫩的唇,相觸著摩挲,看上去很有肉感。蕭翼沒忍住,低下頭,又親了一下。一下不夠,再親了一下。怕被她醒來發覺,惹惱了她,才覺得差不多夠本了,住了手。
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東西,放在了她的枕頭邊。
蕭翼笑著看了眼她的睡臉,轉身,仿佛一隻獵豹一樣,悄無聲息地來到窗戶邊,推開半開的窗戶。因為夏日炎熱,所以大家都習慣開著窗睡覺。
蕭翼身子一彎,輕巧地從窗戶鑽了出去。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整個人仿佛壁虎一般地貼在了牆上,甚至還能靠著雙腿和一隻手的支撐,伸出一隻手來,將窗戶推了推,維持著半開的狀態。然後,整個人鬼魅一般地貼著牆壁,一步步下滑。三層樓,將近二十米的高度,對於他來說,仿佛平地一般的輕松。
說什麽他的朋友來接他,自然是他的片面之詞了。他輕輕松松地落了地,抬頭看著那半開的窗戶,無聲一笑,邪意盡顯。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才轉身離開。
再過了一個鍾頭,天開始發亮,晨練的老頭老太太開始結伴吆喝了。又過了一個小時,太陽已經東升而起,陽光淡淡地灑在林夢房間的窗戶上。
生理鍾開始敲響,讓林夢在六點差不多的時候醒來。眼皮子懶懶地動了動,回憶回了籠,立刻一聲驚呼,瞪大眼往旁邊瞅,卻已是沒人。當下像是鯉魚打挺一樣地坐了起來,急急忙忙地檢查自己。被子一直裹著,衣服也是好好的。很是松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如此防備好像有些太看不起蕭翼了。趕緊又給自己找了借口,這又不能怪她,任憑誰和一個不是深交的男子同睡,都會像防著一頭狼一樣地防著吧!
她扒了扒頭髮,呆坐了一會兒,這是她每天起床的慣『性』。然後打了一個小呵欠,打算下床。突然,一個陌生的東西闖入了她的眼裡。
咦?手機?!不會是蕭翼落下的吧?!
林夢有些著急,也不知道蕭翼那家夥是什麽時候走的,怎麽能這麽不小心地把手機給落下呢?!
她想了想,伸手把那天青『色』的手機拿了起來。手機倒是小巧,看不出來會是蕭翼那種大男子使用的,林夢倒覺得像是女孩子用的。
她雖然沒有手機,但是家裡人除了她都有,她也懂一些手機的功能。手機的解鎖鍵差不多也就那麽幾種方式,她按照記憶嘗試了幾次,終於解了鎖,然後就搗鼓著找電話號碼,等找到了電話簿,忍不住地就笑了。
那偌大的電話簿,竟然只有一個電話號碼,上面還赫然寫著蕭翼兩個字。這個人倒是有趣,買個手機還隻存自己電話號碼的。怕丟失了,別人會誤還給別人嗎?!
樂呵著,她按下了通話鍵。
接通了,她急著叫了一聲。“喂!”
那邊蕭翼笑了,低沉的聲音略帶沙啞,透著成熟男子的氣息,有些不同於他昨夜的嬉皮笑臉。“小丫頭,醒了?!”
林夢也沒多想他怎麽這麽快就聽出來是她,快速地解釋道:“你的手機落我這兒了!”
說完,她自己愣了!終於發覺有些不對勁了。這既是蕭翼的手機,她又怎麽可能會打通蕭翼?!除非,他有兩個手機!除非現在存的號,是他另外一部手機的。果然是她還沒睡醒,一大早在犯傻,不過好像誤打誤撞地傻對了一次!
那邊依舊是蕭翼低沉的嗓音。“手機送給你了。以後誰要是欺負了你,或是有什麽困難,就打我的電話!”
啊?!這怎麽可以?!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手機!”憑白的接受別人的東西,卻不是林夢的風格。
蕭翼挑眉,聲音驀然一冷,沉聲怒喝。“我送你東西,是我願意。我心裡有你,我願意送你,根本就是別無所求。林夢,別拒絕,也別跟我磨磨嘰嘰地推來推去,你這樣,只是看輕我,也是看輕你自己。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收下,別廢話!”
蕭翼似是動了怒,林夢嚇得噤聲。
蕭翼口氣驀然一緩,道:“充電器之類的東西,我放你書桌的右手邊第一格抽屜裡面了。好好學習吧,別瞎想!”
話落,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林夢怔怔地拿著手機,呆了好半天。突然如夢初醒一般地跳了起來,急急忙忙地來到書桌旁,拉開最上面的抽屜,裡面那長方形的淺綠『色』盒子,正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上方。
她打開盒子,裡面的充電器、備用電池之類的,被塑料膜包裹著,仿佛還沒有被拆封的樣子。
簇新的樣子,仿若新買的!
手裡捏著那天青『色』的手機,林夢怔怔的,卻已是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