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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容凌給容母打了電話,交代了一下這兩天就不回去了。容母在那邊曖昧的嘿嘿笑,連連說沒事,還大力鼓勵他別急著回來,在b市多待一會兒,然後話鋒一轉,又囑咐他對女孩子溫柔一點,要好聲好氣的,可別一直冷著臉,嚇住了人家女孩子,仿佛已經料定他這是在陪她的未來兒媳『婦』了,容凌聽得直皺眉,乾脆掛了電話。
之後,他詢問了一下石羽,關於今夜之事的進展。那些人既然有備而來,撤走的時候,自然不會留下太多的痕跡。而事實的結果是,的確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太乾淨了,所以反而成為了一種破綻,顯然,那些人該是專業的,哪怕他們不是專業的,必然也有一個特別專業的人,在背後指點著這些人!
現場能留下的,還能有點用的,就只有兩物——鐵蒺藜、炸『藥』,目前石羽還在派人追查之中,但是容凌和石羽都知道,大概最後不會查出來什麽。
鐵蒺藜好造,這種東西,古代打仗的時候都已經用上了,算是歷史悠久,普普通通的製造廠,就可以獨立製造。而炸『藥』,雖然算是違禁東西,應該比較乍眼,但是眼下是年關,煙花爆竹生意異常紅火,若是有人『操』作得當,也完全可以由這些煙花爆竹自製出炸『藥』來。這麽大的市場,要想一一細找買賣之人,可就難了![
那人很謹慎,有勇有謀,這讓容凌覺得麻煩。這世上最怕的就是藏於暗處的敵人,尤其當這個敵人還很狡詐,並且心狠手辣,而且似乎還具有一定的能量的時候!
在腦子裡一一排查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他初步鎖定了幾個目標。他倒是不怕那些人會再來的,說過的,他這人生來就是不甘於平靜的,只有戰鬥才是他一生的追逐,但林夢那邊……
他想了想,打了電話。他可以不管自己,但是這個女人,不能出絲毫的差錯。他得保護好她!
*
林夢從房裡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身上新換的衣服,不用說,是容凌派人采購過來的。這個男人熟知她身體的尺寸,或許比她還要熟悉,反正,他買的衣服總是最合身的。她也沒別扭,直接穿上了。
一出房門,容凌這屋裡倒是或坐或站的有好幾個人。俞旭、石羽、梟況、姚飛遷都到齊了,甚至還有一個熟人——苗青。對上林夢的目光,苗青眨了眨眼,衝她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抹很不尋常的光芒來。林夢回了笑,心裡卻有些惴惴不安,她可記得苗青是容三伯的人,當初也是她勸告她離開容凌的。
她已經有好久沒看到她了!四年之後,頭一次。
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身軀頎長,可整體外形實在是有些潦草,一下巴的胡渣子,看上去倒是比容凌還要老,可後來經過容凌的介紹,才知道這個年輕人竟然是他的七弟——陳直,今年28歲,算是容凌那七兄弟當中最年輕的。林夢手上戴著的那手表,就是出自這位技術怪才之手。據說,此人剃了胡子之後是個大帥哥,但是目前林夢還無緣得見。
一一打過招呼,他們兄弟幾個自顧自地坐在一邊繼續玩著撲克,敢情是把過新年的娛樂活動搬到了這裡來了,玩『性』很濃、戰況也著實激烈。
容凌則腿上擺著一個筆記本電腦,一邊看著文件,一邊對小家夥解說著。本國是過春節,可是人家外國可不過,這個時候,是正常的辦公時間,所以容凌依然得需要處理和國外關聯的業務。小家夥窩在容凌的懷裡,漆黑的大眼睛有時候注視著電腦,有時候扭頭看容凌的臉,偶爾點點頭,或是嘴裡“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他聽懂了多少,只是那認真的表情,很值得人玩味!
林夢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才四歲的小家夥,能懂得什麽。容凌嘴裡講的可是經濟學上一些比較複雜的東西,就是普通的中學生理解起來,也很困難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和小家夥講這些。
“佑佑,你聽得懂嗎?!”
林夢在床邊坐了下來,探過腦袋,瞄了眼手提電腦,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林夢挑了挑眉。
小家夥舉起了小手,小拇指勾了勾,調皮地嘿嘿一笑。“懂一點點。”
容凌『插』嘴。“不懂就慢慢學!”
小家夥“嗯”了一聲,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不服輸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繃著小臉道:“媽咪,你不可以小看我哦!”
林夢啞然。
容凌伸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瓜,以作誇獎。小家夥就嘻嘻笑,神情帶著一點點的小得意。
看來,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小家夥重新被容凌給收服了。瞧瞧,這麽快就往他身邊貼了!林夢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很是惡狠狠地瞪了容凌一眼。[
容凌坦然接受了,去拿電話,嘴裡問著她。“給你叫點吃的,你想吃什麽?!”
他一說,她才覺得自己肚子餓地厲害,然後又想起了將近清晨時分那『亂』七八糟的一切。不受控制的,她臉上開始發熱了起來,然後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瞄了瞄床鋪。還好。她心裡暗松了一口氣,床被已經換過了,瞧容凌身上也穿了件新襯衫,應該不會讓人看出來什麽。
“呃,要碗面吧。”她清了清嗓子,頗是不自在,微微地偏過了頭,半垂下。
容凌不動聲『色』地看著,聰明人自然可以從蛛絲馬跡之中得到一些體會。他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打出了電話。很快,就有熱騰騰的面食被送了過來,同時還有一些別的吃食,這是給其他幾位準備的,算是下午的茶點了。
一行人吃喝完畢,又熱熱鬧鬧地玩起了撲克。林夢也吃完了,在一邊坐著沒意思,就跑過去看石羽他們打牌了。人總喜歡往熱鬧的地方湊,她也不例外。
“嘿嘿,夢夢,玩不玩?!”俞旭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牌。林夢搖頭,表示自己不會。俞旭立刻自告奮勇,說要教她。於是,俞旭站了起來,換林夢坐下,然後充當起了她的狗頭軍師。
他們玩的是“保皇”,一個在山東地帶挺流行的撲克遊戲,因為裡面涉及一些坑蒙拐騙、勾心鬥角之類的權謀,所以這幾個比常人都要『奸』詐的男人玩的很是不亦樂乎。這鬥智鬥勇的遊戲,簡直是太適合他們了!
這個遊戲不難,林夢上手也快,初初打的那三把,大家都讓著她,很是讓她順風順水地過了一場癮。有一次,她這個暗衛很是成功地保護皇上逃跑了,可把她給樂的,笑得見牙不見眼,賽過風鈴的清脆笑聲,惹得容凌那個工作狂都忍不住地從文件裡抬起了頭,朝她瞄了一眼。
小佑佑起初比較有耐力,還磨在容凌的身邊,聽自家老子傳授生意經。可是看自家媽咪笑得這麽高興,小家夥終於忍不住了,下了床,嗒嗒地往林夢的身邊跑,好奇地往前湊。林夢這個半路上道的新手,則開始教起了小家夥。兩母子倆嘀嘀咕咕的,時而湊到彼此的耳朵邊竊竊私語,有時又像隻小鳥兒般的咯咯笑,給這遊戲添加了不少的樂趣,倒是讓人覺得,這兩人可比打撲克要好玩!
大家讓了那麽幾次之後,就開始不客氣了。關鍵是俞旭這小子叫囂地厲害了,仗著有林夢給他當守護神,又仗著大家不敢真拿林夢怎麽樣,每每贏了之後,囂張地只差多出一條狗尾巴在那得瑟地搖了。其他人看不過去了,開始玩正經的了。這幾個男的,石羽、梟況、姚飛遷,那可是耍陰謀詭計的高手,哪裡是林夢能對付得了的,俞旭這個好勇鬥武的“武夫”,也贏不過啊!至於陳直,他一心搞科技,也不擅長爾虞我詐,也是不行的,和俞旭一樣是挨欺負的角『色』,不過因為林夢上場了,所以他立刻聰明地拉過來了苗青,他自己則退到了一邊,也當起了狗頭軍師,在一邊瞎吵吵,混淆敵情、製造煙霧彈!
這下,可換成林夢是那個最挨宰的角『色』了。俞旭扛不住了,急得哇哇大叫,又說其他人卑鄙,又說其他人耍詐,總而言之,落入其他人的眼裡,他就是一隻敗犬,也只能靠口頭的“汪汪汪”來稍微贏點面子回去了。
“夢夢啊,我對不起你啊,他們簡直是狡詐狡詐的,太可惡了,也不知道讓著點女士……”俞旭哀呼。
林夢如今是這些人當中輸得最慘的那個了!
“沒事……”林夢軟聲搖了搖頭,雖然輸的很慘,可她卻是很有骨氣的,正『色』地笑道:“你們可不許讓著我哦,那樣可就沒意思了……”
玩遊戲嘛,重在參與,雖然她現在腦袋上貼了十來根白條,挺丟人的,可是看石羽等人騙來騙去,唇槍舌戰的,真是滿有意思的。不得不說,這些男人口才可真好,而且也真聰明!
這樣表態的林夢,更加地讓這幾個男人激賞。美麗的女人多的是,她們或許是腹中空空的花瓶,或許自視甚高,自認為智慧與美麗並存,對其他人不屑一顧;或許是理所當然地以為任何人都得給她讓道;或許是嬌柔地經不起打擊……,等等之類的可以讓人皺眉的或許,可如林夢這般讓人覺得打心眼裡喜歡的女人,卻著實不多。
這一局,林夢很輕易地讓人給刺探出來了她是“暗衛”,保皇失敗,最終只能灰溜溜地再度被上“封條”!
“嘿嘿,我來,我來……”姚飛遷拿著白紙條,躍躍欲試地就要拍在林夢的腦袋瓜上。
林夢被拍怕了,腦袋往後躲了躲,小聲求饒。“你可要輕一點啊……”
老五姚飛遷『奸』笑,『露』出了兩口大白牙,眉眼彎彎,『淫』『蕩』地像個采花賊。小家夥在一邊跟著是表情十足,很是怕怕地半眯著眼縮著腦袋看著姚飛遷,仿佛他這紙條拍在林夢的額頭上,就像是拍在他的腦袋上一般。
這母子倆這般,實在是可樂極了!其他人看好戲般地偷著樂,一致決定以後打牌一定要拉上這母子倆!
俞旭瞧姚飛遷那一臉得意的小樣兒,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立刻哇哇大叫了起來,向容凌求救,很不夠意思地給姚飛遷穿起了小鞋。[
“大哥,你快來啊,老五欺負你老婆呢,二哥、三哥他們都合著夥欺負呢,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容凌冷眼如刀地立刻『射』了過來,扎地姚飛遷有些不自在,他掩飾『性』地笑了笑,呐呐辯解道:“大哥,這是哪裡的話,這不是玩遊戲嘛,怎麽能是欺負呢!”
可是好死不死,容凌這眼刀子扎過來的時候,姚飛遷那手正好拍在了林夢的額頭上。因為被容凌這麽一瞪,姚飛遷動作就有些僵硬,所以反倒是在林夢的額頭上停留了有點久了。
俞旭惟恐天下不『亂』地吼了起來,指著姚飛遷,幸災樂禍地大叫道:“揩油!揩油!老五不地道,揩油啦!”
姚飛遷這手,立刻像是觸電般地縮了回來,不知怎麽的,一向厚臉皮的他,在此時此刻,在對上了林夢那黑白分明的眼的時候,微微地紅了臉。
林夢被俞旭這麽一鬧,也鬧紅了臉,心裡也起了很大的波瀾,俞旭剛才可是對著容凌喊了一聲“你老婆”的,她都有點被嚇住了,怎們能這麽喊呢?!這讓大家聽了會怎麽想啊!容凌……又……又會怎麽想啊!肯定要生氣的吧!
果然,容凌在電腦上狂敲了一陣之後,把手提電腦放了下來,冷著臉走了過來。她心裡呐呐,扭過頭不再看他,這個時候,她該慶幸她的額頭貼了不少的白紙條,如此還能幫她擋一擋她的表情,若是呆會兒那個男人矢口否認,或者說一些太難聽的話的話,她也不至於在大家面前顯得太過難堪。
可,容凌過是過來了,卻是伸手,將她拉了起來,一一揭下她腦袋上頂著的白紙條,然後挨個往自己的腦袋上貼。
她詫異地睜大了眼,有些『迷』『惑』。
旁邊幾個男人的神『色』也跟著有些古怪了起來。
“我來替你打,你在一邊看著!”
容凌沉聲道,拉著她坐下,小家夥緊跟著挨了過來,立刻把一邊呆著的俞旭給擠地沒地方了。俞旭『摸』『摸』鼻子,可算沒那麽訝異了,挪挪腿,自動往容凌的背後湊,然後不怕死地笑出了聲,長指指著容凌那像是報喪的腦袋瓜,笑得全身都發顫。
“大哥,你也有今天啊……”
他們兄弟幾個打牌,何曾有過把容凌打得滿腦袋掛白紙條的!也就今天這麽一回吧!這可長了見識了!
“夢夢,還是你有本事,把大哥都請出來了!剛才我們拉大哥打牌,大哥太不給面子,大過節地還捅咕他那點破生意。嘿嘿,早知道這樣,就該早點讓你上馬,哈哈,大哥、二哥、老五、小苗,嘿嘿……”俞旭眼珠子一轉,瞅著這幾人,怪笑不止,在大家都被他笑地都黑了臉之後,他才囂張地放話道:“同志們,都給爺聽好了,爺今個兒可要翻本了!跟著大哥,咱有肉吃!”
小家夥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被逗樂了。
“廢話什麽!”容凌睨了俞旭一眼,冷眼一掃全場,強勢道:“愣著幹嘛,開始吧!”
瞧那冷冽的氣勢,大家心裡惻然,這男人這可是要為他老婆報仇雪恨來了!
“行,開始吧!”幾個被“挑戰”的男人彼此間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刻戰意熊熊地開始了!
林夢心裡則有些異樣,瞄了容凌一眼,再瞄了瞄大家,很不解為什麽大家對“老婆”這個字都沒什麽反應呢,這個詞,應該是很不一般的啊,可大家怎麽……
是她想多了,還是大家聽漏過去了?!還是……
林夢很困『惑』,看著坐在那很是深沉的容凌,『舔』了『舔』有些發燙的唇瓣兒,將這事偷偷地壓下。
第一局,容凌“自皇自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逃脫,一下子乾掉其它四個人,看得林夢眼睛都快要掉下來了。她坐在容凌的身邊,只有強忍激動,才沒有泄了容凌的牌。
容凌扯下了額頭的四根白紙條,拉過林夢的小手,放到了她的掌心。
“去,下手重點,找回場子!”
“我來?!”林夢求證著,興奮地一張臉漲得通紅,狹長的眸子晶亮亮地,隱約似乎還能看到裡面亮閃閃的星星。
純真地有些炫目!
容凌點了點頭。
林夢樂得歡呼了一聲,像個孩子般地跳了起來,再無半點穩重。她睜著一雙漂亮的水眸,故作邪惡地衝著那四人『奸』笑,在那四人都有些尷尬的紅了臉之後,她五指翻飛,撿起紙條,不由分說,“啪啪啪……”,四個小巴掌拍過去,像是拍靈符一般地拍在了四人的額頭上。
“嘻嘻,果真還是拍人舒服,好玩,真好玩……”林夢蹲了下來,摟著容凌的脖子嬌笑,花枝『亂』顫,有些嬌媚無雙,卻不知這般風情,悄然『迷』住了很多雙的眼睛。
小家夥也興奮了,瞅著那在四人的額頭前至今仍飄揚的紙條,大眼睛也跟著睜得大大的,小手拽著容凌的胳膊,興奮地嚷嚷了起來。“我也要,我也要……”
那模樣,簡直就像是惡狼撲羊,撲的還是四隻黑著臉、凶神惡煞的變種羊,而他呢,頂多不過是隻小狼崽!氣人的是,容凌悠哉哉地應了一聲“好”,然後再一局“自皇自保”之後,再一次搞定了四人!
“作弊呀!”姚飛遷不甘地哀嚎。話音剛落,小家夥的小巴掌就已經拍了過來,伴著實在是讓人又無奈卻又怎麽都沒法生氣的童稚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