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三兄弟對於林夢和容凌之間的問題,必然是要不依不饒的。林夢在醫院呆了好幾天,他們自然是沒這個臉去看她的,免得撞見什麽『奸』情,打了他們阮家的臉。
“你什麽時候勾搭上容凌的?!他那樣的人,充其量也只是玩玩你罷了,女人,我可警告你,別丟我們阮家的臉,你敢給老爺子戴綠帽子,我就讓老爺子把你掃地出門,然後一『毛』錢也不給你!”
阮承毅繃著臉,在林夢終於回歸的時候,近乎咆哮。
林夢在沙發上落座,想了想,說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掃了你們阮家的臉面的。可是,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咱們阮家還剩多少臉面,我以為在光大分出了一個極大之後,就已經沒什麽臉面了。我瞧著你們兄弟二人,天天也沒個正事,似乎就等著公司倒閉了。這還算有臉面嗎?!”
林夢反將了兩人一軍,立刻阮承毅變了臉,臉黑的猶如墨一般。對於公司因為他的失誤而導致的幾近破產,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傷。他再痛恨老爺子,但是也從來沒想過和公司過不去,自然也是希望公司的生意可以蒸蒸日上的。可如今——[
一邊坐著的阮承輝心裡頭不舒服了,一見自家大哥這副『摸』樣,忍不住就要替自家大哥出氣。
“你也別光顧著說大哥,林夢,你現在可是公司的財務總監,幾乎是公司的一把手,我們哥三個還受控於你呢,你不做點成績出來,卻在這裡逞口舌之快,可也沒讓人覺得你有多能乾!”
林夢勾唇一笑,眼裡閃過一抹自信的風采。“你放心,我可不是光說不練的人,等著吧,我也會出去弄訂單的。咱們在這唇槍舌劍的,都是無用功,等到月底,咱們就看訂單說話!”
阮承輝立刻怪笑了。“看訂單說話?!”
他特意深深地看了眼在林夢身邊坐著的小家夥,“本來嘛,有小孩子在場,我不該說這樣的話。不過佑佑也不小了,也該知道一些大人的事情了!”
林夢心裡一緊,本能地察覺到阮承輝估計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果然,就聽阮承輝說道。“如果你是靠出賣美『色』來賺取訂單,那我說,咱們還是不要比呢。這麽髒的生意,還真是進不了我們光大的門!”
林夢心裡那個氣啊,銀牙都要要咬出血來了,可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了。
“彼此彼此,這句話,我也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我經手的訂單,若是有哪一宗是髒的,你大可提出證據,然後把它給踢了出去。自然,對於你們可能獲得的訂單,我也這麽乾,如何?!”
“那好啊!”阮承輝大聲應道。
“那我們問你,佑佑那天去追容凌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爸爸!我們哥幾個需要一個解釋。”
小家夥抿唇,繃直了背。
林夢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小家夥,笑:“小孩子家家的,總有看走眼的時候。佑佑想念爸爸了,誤以為爸爸就在車上,所以追去了,也無可厚非。”
“哈?!”阮承輝大大嘲弄。“那容凌和老爺子能是同一個水平的?!小孩子家家眼神再不好,總不可能分不清一個老頭和一個青年人吧!”
“那你就認定那天車上的就容凌一個人?!”林夢不急不慢地反問。
阮承輝一下子哽住了。
想了想,他依然不甘,再質問:“那最後容凌是什麽意思,抱著你們倆上車,這太親密了吧!”
她再笑。“沒看到我掙扎了嗎?!”
阮承輝再度落敗。
“總……總之你們之間有問題!”[
“證據!”林夢伸出了素白的小手。“什麽事情都是要講求證據的,空口白話誰不會,憑空捏造誰不會,隨便臆斷誰不會?!請出示證據,那麽我隨便你們討伐!”
這話雖然說的軟,可是讓人無法忽視裡面的柔中帶硬!
至此,阮承輝完敗!
在口才上沒法贏過的阮承輝隻得瞪了林夢一眼,勉強為自己扳回一些面子道:“證據,我自然會給的,哼,你給我等著,好自為之吧你!”
林夢呵呵笑,表現地一點都不擔心地樣子。“其實——”
她頓了頓,衝阮承輝眨了眨眼,“阮承輝,其實我非常希望你能把這種追根究底的熱情放在公司的事業上,那麽我想,公司的現狀就不會如此慘淡!”
阮承輝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三兄弟當中,就數他一人口才最棒了,否則也不可能在女人堆中無往不利。就連阮承輝這樣的人都沒法在口頭上佔林夢便宜,其它兩兄弟自忖了一下自己的口才,就很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ok!
林夢以完勝的姿態站了起來,推著小家夥讓他自己去洗澡去,然後她去廚房忙活。快鑽入廚房的時候,她回頭來了一句。
“哦,對了,你們若是要蹭飯的話,趕緊說一聲。否則遲了,你們就是給錢,我都不會再做的!”
於是,三兄弟更加鬱悶了。
“這女人太囂張!”阮承輝恨聲。
“得滅滅她的志氣!”阮承毅附和。
“那孩子有問題!”阮承揚則陰森森的。“大哥,弄點小家夥的『毛』發去做個親子鑒定去,我懷疑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咱們阮家的種!”
阮承毅一聽這話,似乎突然就怒了,惡狠狠地一拳砸向了沙發,可把兩個兄弟給嚇了一大跳。
“大哥?!”兩人異口同聲的疑問。
“別說了!”阮承輝的聲音中不掩飾憤恨。“那天晚上我就懷疑那孩子有問題了,然後和老爺子通話,老爺子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那孩子不是他的,可老爺子卻說:孩子就算不是他的,可也是阮家的四少爺,將來他老死的時候若是還能剩下一點錢,那個孩子也有資格平分。嘖嘖,你聽那老爺子是什麽口氣?!感情對那孩子比對咱們還要寶貝。一個來路不正的外來貨罷了,他還當寶貝一樣地護著。我都懷疑那女人是不是給老爺子下『藥』了,否則老爺子這腦袋怎麽就這麽不清楚!”
兄弟兩個一聽是這樣,立刻也跟著憤怒了。
“豈有此理!”
阮承輝這個氣啊。“小屁孩,就不該被找回來,乾脆丟在外面得了。你說說,現如今拐賣人口的人販子這麽多,怎麽就沒把那小屁孩該拐了過去?!”
“你小聲一點!”阮承毅有些警覺,瞄了一眼廚房那塊兒,衝著阮承輝低喝。“你沒瞧見那孩子丟了那女人的瘋狂勁嘛,你這話要是讓她給聽見了,你信不信她就能拿你開刀,指不定就直接斷了你的經濟來源。”[
“她敢?!”阮承輝低吼,卻是下意識地把聲音降低了一份。
“我看這女人還真是沒有什麽做不出來的!”阮承輝到底曾經是頂著一個“總”字的經理,見識也相應的高一些。“沒看她那天甩容凌的那一巴掌嘛!那容凌能是被人給輕易甩巴掌的?!你換個人試試看,現在那人肯定已經被容凌給廢了,哪能像這女人這樣,完好無缺地回來了!”
一提容凌,三人同時靜默了。
容凌,那是要比他們尊貴了太多的存在,根本就沒法相提並論的。
半晌,阮承輝哼了哼。
“怪女人!”
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和容凌那種人物勾搭上的!
那容凌還真能貪慕女『色』?!他那樣的人,什麽樣的美女沒見過,多的是投懷送抱的人,豈能跟一個結了婚的女人鬼混?!這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抹黑,他那樣的人物,會乾這種蠢事?!
這事太邪門,透著古怪!
阮承揚則抿了抿血紅『色』的唇,讓人瞧不出想法的臉,依舊十年如一日的保持著陰沉。
逐漸,從廚房那塊飄出了淡淡的菜香味兒,勾得人肚子裡面的饞蟲開始『亂』叫。為了表示對林夢的不屑,三個男人很有義氣地一同決定叫外賣!
然後外賣送到了,可是三人聞著從飯桌上傳來的香味,咬著嘴裡都快涼了的米飯和菜,都覺得有點味如嚼來。
阮承揚吃了一會兒,乾脆撇了碗筷,起身往廚房去。哥兩個以為他是要去廚房倒熱水喝,沒在意。可等著阮承揚施施然地捧著一碗蓋地高高的白米飯晃出來的時候,兄弟兩個憤怒了,嘴裡都開始磨牙了,心裡罵開:這個沒有立場的臭小子,沒定力,沒毅力,簡直是侮辱了他們阮家的門風!
“喂,我沒做你的飯啊!”
林夢喊了一句。
阮承揚一點不覺得不好意思地坐了下來,很是天經地義地拿著筷子夾菜吃,嘴裡來了一句。“飯菜錢從我工資裡扣!”
然後臉『色』陰陰地大快朵頤,那模樣,怎麽看,怎麽腹黑。
林夢繃著臉,簡直拿這等無賴沒法!
那邊兩兄弟繼續堅守著他們老阮家的優秀美德,特有毅力地和冷冰冰地都要成塊的米飯、『亂』糟糟地都快要糊成一團的菜肴奮鬥,只是有意無意地朝阮承揚瞥過去幾眼之後,兩兄弟一看阮承揚這小子吃的嘴上都冒油了,心裡就有些不平衡了。
掂量著手裡的飯盒,兩兄弟對視一眼,最終紛紛很沒有志氣地放棄了自己的堅持,往廚房奔去。等到林夢一看到兩兄弟各自捧著半碗米飯出來,那已經是氣到快無力了。
那米飯本來就是按照她和小佑佑的分量來的,以防萬一,她多放了點米,想著若是有剩的,明早還可以和小家夥炒蛋炒飯吃。可瞧這三兄弟那惡匪的模樣,估計十有**是把所有的米飯都給挖走了。
林夢放下筷子,去廚房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了空空如也的鍋底,那乾淨的,都懷疑是不是讓人用嘴『舔』過。再等她出來,她這心都要抽抽了!
這哪裡還是三個富家公子哥兒啊,他們都算不上人了,簡直個個都是餓鬼啊!她就走出去那麽一小會兒,桌上的盤子個個見了底。她再一看,所有的菜,都已經搬到了那三個男人的碗裡。他們這樣簡直是惡霸行徑啊,多招人恨哪!
沒看到桌上還坐著一個小孩的嘛!他們身為大人,當著小孩的面這麽惡霸,丟不丟人!
“飯錢從工資裡扣!”
阮承毅保持著冰山臉,一副怎麽看怎麽假正經的樣子。
阮承輝則一張臉埋在了飯碗裡,連話都說的含糊了,簡直沒有絲毫風度!
飯桌上,小家夥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生,被這場巨變給震撼到了。小家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都快要冒火了。若是他也是個大人,也是長手長腳的,肯定還能護住一些。可就因為他是小孩子,小胳膊、小腿的,所以吃虧了,大大地吃虧了!眼睜睜地看著香香的菜肴從自己的面前被人全部劃歸到碗裡,這種感覺,只有親身經歷了,才能讓人淋漓地痛恨呐!
“媽咪!”
小家夥甩了筷子,不幹了!
小手指著阮家那三個兄弟,小家夥的小臉漲的通紅通紅的,氣的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壞蛋、壞蛋,以後不給他們吃,再也不給他們吃!”
小家夥急得都要往桌上爬,然後抬腿,一人給他們臉上一腳!
不過大概三兄弟覺得從別人的嘴下搶東西吃很有成就感,搶來的東西特別美味,所以仗著自己人高馬大的,帶著惡意得逞的笑,把小家夥反瞪了回去。
小家夥氣的,腮幫子立刻鼓的圓圓的。
“佑佑,莫氣,莫氣!”林夢立刻上前,摟住了小家夥。“走,媽咪給你做好吃的去!“”
小家夥這才好一些,跳下了椅子。
三兄弟恬不知恥地在後頭喊:“多做一點,我們也要吃,錢記在帳上。”
林夢深吸了一口氣,帶著笑回過了頭,甜甜地笑了一聲:“好!”
哼,看她怎麽痛宰他們!
咱們等到月底結帳的時候,再來好好算這一筆帳!
“媽咪,不給,不給……”
小家夥拽著林夢的褲腿,不依地嚷嚷。
林夢拉著鬧情緒的小家夥進了廚房,才蹲了下來,在小家夥的耳朵邊輕輕地說了幾句,小家夥轉轉透『露』出狡黠的黑眼珠,嘿嘿一笑,點了點頭。這才不鬧了!
等著吧,誰讓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阮家阮承毅和阮承輝兩兄弟執意相讓林夢見識見識他們的本事,免得還真的被這個女人給看扁了,所以在奔波了三天之後,這兩兄弟很是得意洋洋地在林夢的面前甩下了好幾張訂單,訂單上面的面額都很可觀,最少的那個都有二十萬!
“如何,女人?!我們可不是混日子的!”
阮承輝嗤笑著看著林夢。
林夢伸過手,將訂單一張張地拿過來看了看,緩緩地微笑了起來。
“恭喜你們!”
只有這麽一句話!兩兄弟看著這樣的林夢,突然心頭的喜悅就仿佛被什麽東西給掐住一般,變了味道。甚至,他們開始有些心虛。
這些訂單怎麽來的,他們比誰都要清楚,基本上就是靠著他們以前的關系網,找朋友然後簽下的單子。說正經的,這走的都是人情帳,不太算是靠自己的本事。而且,大概還真是樹倒獼猴散吧,這三天,他們找了不少的朋友,但是很多舊日很玩的開的朋友,都以各種理由推脫了他們的約會。他們不是笨蛋,被拒絕一次兩次,可以當做巧合,可是拒絕的次數多了,他們自然就知道問題在哪裡!這讓他們對自己之前的人生,產生了一些不確定的懷疑!
林夢慢慢地將訂單摞了起來,眼角微微一彎。
“這個月,你們的獎金可是很豐厚啊!”
這是就事論事!
因為家具和辦公用品,大多靠的是業務員的跑單,所以一般都是基本工資低,然後提成豐厚。拿辦公用品來說,最初所說的百分之五的抽成,那是在訂單金額在10萬以下的。若是超過了10萬元,那麽抽成就可以達到百分之十,再往後,再往上累加,如此可以更好地調動員工的個人積極『性』。
兩兄弟越發地覺得有些沒趣了,心裡空空落落的,有些煩躁。哪怕想到這個月他們拿到的錢會很多,可是也沒太大的興奮。總覺得,面對這個女人淡淡的笑容,似乎什麽興奮都成為一種可笑!
這種感覺很令人著惱,於是,煩躁的阮承輝只能靠刺傷林夢,才能讓自己稍微好一些。
“你的呢?!別告訴我,三天過去了,你還沒跑成一單生意!”
林夢微微地抿起了唇,眼裡閃過一絲黯然,但還是笑著面對兩人。“距離月底,不是還挺長的嘛,急什麽!”
兩兄弟哼了哼,勾肩搭背地出去喝酒去了。林夢一個人坐在小小的辦公勢裡,用雙手,將自己的腦袋緊緊地圈了起來。
這三天來,她不是沒有出去跑單過,一開始的對象,也是面向那些公司的。光大在之前,也一直都是走的這樣的路線。畢竟若是和公司簽訂了單子,那麽考慮到公司裡面的哪些人員,那麽消費就相當可觀,這可比零售強太多了。可是——
她比較頹廢的事,為什麽,女人去做個事就這麽的難?!那些負責采購的經理或是主任,在一開始客套而拘禮地互相認識之後,隨著交談的繼續,他們就有些不對勁了起來,眼神中透『露』出的意味,讓人有些心驚肉跳,更有甚者,直接大膽地『摸』上她的小手,然後表示應該轉移個地方,一邊喝一邊聊。
本國的國情,做生意一般都是在酒桌上做成的,她也是略知道一些。可她是個女人,酒量又不高,自然不可能學男人那樣靠著拚酒顯豪氣來贏得生意。可是她想要好好和他們談的方式,對這些人根本就行不通。甚至有個男的,直接暗示她,讓她陪他一次,他就給她一筆單子!她當時血氣上湧,都有衝動給那不知廉恥的男人一巴掌,只是後來想到買賣不成仁義在,硬是忍下了,笑笑著告退!
三天了,全部歸為一個字——累!
她覺得,自己其實並不適合這樣的生活方式。她更享受的,手裡捧著一杯蜂蜜清茶,然後坐在電腦前,慢慢的看著裡面的數據曲線起起伏伏,然後在合適的時候,將自己手頭的投資或是放掉,或是繼續增倉持有。然後關了電腦,不再管那些小數點。再隨意地捧起一本書,或是拿起一張報紙,慢悠悠地看著,如此,便是清閑而又充實的一天。這樣累死累活地,用嘴巴和人打仗,不是她的風格。
可是——
她想起阮蒼盛,又想起阮家三子,知道自己沒法逃避。因為如果她不做出表率,那麽就很難服眾。
然後,她又想到了剛才阮承毅兩人自得地甩在她面前的訂單,就搖了搖頭。既然要跑業務,自然要在之前做一番功課的。多虧了林叔的幫忙,本市的那些稍微具有規模的公司的資料,都已經放在了她的抽屜裡。那訂單上開出的公司名頭,看上去很熟悉。想起之前和林叔的交談,林夢大概能猜到,估計那兩個人去找的是朋友!
可是,這這種朋友能倚靠多久呢?!
林夢有些不好看!
在親兄弟都可以為了利益而鬩牆的年代,這種本就不深的朋友關系,又能經得起多久的考驗?!
當然,若是能夠因此讓兩兄弟得到真正的友情,林夢也是祝福的。不過靠朋友幫襯,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甩甩頭,她將這些想法拋開,最後到底會如何,不是光憑她想象就能如何的,她在這猜測也是完全沒有意義。深吸了一口氣,她拿起了一邊的包包。趁時間尚早,還是再去跑一家公司吧。
“腳都快要磨破了,你看!”周末去見容凌的時候,林夢低低地向容凌抱怨,略微抬起了白皙的小腳丫,上面果不其然,出現了好幾處破皮的地方。
為了顯示對客戶的注重,她不得不甩掉舒適的運動鞋,穿上小跟的皮鞋,這麽一天天地跑來跑去,腳不起泡才怪了呢。
容凌皺了皺眉,神『色』間有些不快。
“阮家的那三個兒子是幹什麽吃的,還讓你一個女人跑出去接單子?!”
林夢吐了吐舌頭。“大家各司其職嘛,我也不能搞特殊啊!”
他的臉『色』,就陰沉了幾分。
“既然是你自己樂意的,還抱怨什麽?!”
林夢微微嘟起了嘴,衝他抱怨,還不是因為拿他當作自己人。否則,她怎麽不衝阮家三子抱怨,怎麽不衝阮老爺子抱怨?!而且,她也並不是想要訴苦什麽的,只是一個人孤軍奮戰著,見了他,就想把什麽都和他說一說,這樣,就覺得其實自己並不是一個人。
“容凌!”她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拿著軟膏,輕輕地往她腳上破皮處塗抹,她“噝噝”地低叫,被刺激地淚花都冒了出來。
“活該!”他冷冰冰地低斥,看上去可真是半點同情心都沒有。她氣得撓他,折騰了一會兒之後,直接被他也壓在了身下,然後就是一通嗯嗯啊啊。完事之後,她光『裸』的胸部壓在了他汗濕的胸口,懶洋洋地伸著手,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他耳邊粗短的黑發。
“容凌!”
“嗯……”
“你們這些生意人,是不是特喜歡用自己手頭的權利為自己謀取福利啊?!”
“嗯?”
“就是……呃……比如說,有個挺漂亮的女的上門來做生意,然後負責這個部分的那個男的,比如說男主任吧,就會想方設法地用生意來脅迫這個女的和她……呃……上床?!你說,是不是業內都是這樣的啊?!是不是在他們眼裡,求上門的女人,都是可以隨隨便便地帶上床的啊?!”
容凌猛地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俊目微眯,看著她。
“誰對你這麽暗示過?!”
林夢有些訝異,暗想這個男人也太聰明了,就連她打個比方,他都能直接往她身上想。她卻不知道,她的世界本來就很簡單,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而她突然提起這樣的事情,又是在一通東奔西跑之後,他自然能想到那個女的,就該是她!
她『舔』了『舔』唇瓣,在男人逐漸顯得凌厲的目光下投降了,乖乖地說了那個公司的名字,只是沒具體說那男人的名字。
容凌哼了一聲,翻身倒了下來。林夢轉了轉眼珠子,就開始又往他身上蹭,撒著嬌,向他討生意經,希望他這個商業奇才可以傳授她一些成功的秘訣。男人的嘴巴就像是蚌殼一般,撬也撬不開,生意經沒討到,她倒是又讓男人給吃了一次。
“下次別再帶小家夥過來了!”
在她累得『迷』『迷』瞪瞪快要睡過去的時候,男人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林夢腦裡的瞌睡蟲一下子被驚跑了。
“為什麽?!”她不解的問,心,微微地提起。
“他來了於事無補,只會礙事。你只需要一個人來就可以了!”他對小家夥的賠償已經到位,接下來就該是他和她的事情!
礙事?!礙什麽事?!
林夢不懂!
他給了她房卡,在那個沐浴陽光的早晨,當時一切都是那麽的暖,她以為,這便是未來的家了,那麽把孩子帶過來,怎麽會成為礙事的存在呢?!一個家,不是得需要一個孩子的嗎?!就她一個人來了,算什麽呢?!
“我不懂……”她喃喃,真的不懂,只是隱約地覺得自己似乎弄錯了什麽東西。而男人沒有回答她。
她依舊不懂!
然後在看到他將一吻印在了何雅的臉上的時候,她終於有些懂了,然後瞬間面『色』慘白。
阮承毅弄了一個大單子過來,總值達到百多萬,這算是迄今為止最大的一筆訂單了,公司的名頭是海納集團,這是地產業一個比較有名的公司了。阮承毅表明自己隻負責跑單子,至於客戶那邊跟進辦公用具,就讓林夢全權負責。
林夢這些天一張單子都沒有跑到,心裡已經非常頹喪了,所以對於阮承毅這樣的安排,她也欣然接受了。然後,她就負責帶著底下人員去跟進這個單子。然後就在海納公司的走道上,瞧見了親吻的一幕。
她愣住了!
冬天分明沒到,她卻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何雅最先發現了她,然後就朝她笑了笑,然後便是容凌。他漠然的視線掃過她,停留的時間甚至都沒超過一秒,然後兩個人手挽著手,鎮定自若地朝她走來,再越過她,再走遠,她突然就不知道自己這樣傻傻地站在這兒一動不動,算是什麽?!
眼眶變得有些模糊,心被什麽東西給撕扯著,疼的厲害!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原來和何雅那般親密的。她也不知道,原來他們是親密的一對的。
苦笑,她將不爭氣的淚花給『逼』了回去,小手捏成了拳頭,在心裡默默地對自己打了氣,然後勾起了笑,繼續為了跟進訂單而努力。這一刻,她只是光大集團的負責人,這一刻,不是她兒女情長的時候,所以,就該把什麽都放下!
最重要的是,她目前阮夫人的身份,什麽樣的質問都是不適合問出口的!
海納集團很龜『毛』,他們對於需求的辦公類產品提出了很多次的駁斥意見。每次,但林夢賠著笑臉,辛辛苦苦地將他們的要求記錄下來,然後回去讓下面的工人按照要求生產出來的時候,他們總是搖頭,然後再提出修改意見,再讓她回去重做。
客戶的意見是必須要尊重的,可是林夢覺得海納的采購部經理有些太吹『毛』求疵了。但是為了那上百萬的訂單,林夢還是咬咬牙,硬撐了下來。她總想著,自己只要把客戶要求的都做到了,那麽最後肯定會讓對方滿意,然後皆大歡喜的。
周末的時候,她本該去那所她已經不知道算是什麽的小房的,只是人懶懶的,就不願意去。
“今天太累了,等下周吧!”
她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她想,在自己搞不明白自己對那個男人算是什麽之前,她是不會再去那個地方了!一個只允許她去的房子,她覺得,家的意義在跟著遠去。
男人隨之打了電話過來,毫不客氣地命令:“你過來!”
“我累了,不想動彈。”半真半假的借口,就是不想見到他。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響起了冷冷地猶如嘲弄的聲音。“林夢,你別和我擺譜!”
她的手緊了緊,想了想,輕輕一歎。“容凌,我累了!”
然後掛了電話。
那在公司走道上,算是大庭廣眾之下的一吻,她不可能不介意。因為介意,所以身累,心也累。擺譜嗎?!她不覺得。
“佑佑,你覺得開心嗎?!”
從浴室鑽出來的小家夥盯著濕漉漉的腦袋瓜往外衝,跑到她身邊,習慣『性』地把『毛』巾遞給了她。這是要讓她幫他擦頭髮。
小家夥坐在小板凳上,窩在她的腿間,她輕柔地幫小家夥將頭髮擦乾,然後想到了,便問了。小家夥“嗯?”了一聲,似乎沒聽懂,她就又問。“在幼稚園開心嗎?!跟師父學武開心嗎?!累不累?!”
小家夥搖了搖頭,低低地說了一聲。“開心、不累!”
那就好!林夢心頭一松,只要孩子好,那麽就沒什麽所謂了!
“媽咪……”小家夥揚起了頭,大大的眼睛澄淨地看著她。
“嗯?”
“你開心嗎?!累嗎?!”
林夢笑了起來,狠狠地搖了搖頭。“媽咪很開心,媽咪一點都不累!”
小家夥就跟著笑。
容凌在晚上再度潛入阮家的時候,林夢沒睡,半靠在床頭髮著呆。小家夥在她身邊已經睡著了。其實快24點了,不早了。
林夢看見容凌,揚起了笑,一句在心裡沉沉浮浮的話,就這麽溜出了口。“我想你可能會來……”
容凌的眼神立刻像刀子一樣地扎了過來。“別太放肆了!”
他低聲訓斥。
“這就是累?!累到現在還醒著?!”他冷嘲,走近了她,坐在了床邊,根本就不擔心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在小家夥突然醒來的時候,被小家夥給看到。
“就是有點懶,所以不想動!”她軟聲。
他冷哼。“怎麽不乾脆承認是你心裡不舒坦,所以對我使小『性』子!”
她的笑,立刻就隱去了。原來,這個男人比她還要清楚嗎?!
“你和何雅是什麽關系?!”
他反問。“你是在以什麽身份詢問,我的阮夫人!”
說阮夫人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嘲諷的意味兒很足。
她的臉『色』微微一白,放在被子下的小手悄悄地捏成了拳頭。
他冷漠地繼續說道:“我和她的關系,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需要一個帶的出去的女朋友,而她很適合,而你嘛——”
他看向了她,微微搖了搖頭。“你若是和阮蒼盛那老家夥離了婚,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個機會讓你走馬上任我的女友角『色』。”
她微微地抿了抿唇,垂下眼,任憑酸意在她心底狠狠地撕扯了一番之後,她抬起了頭。
“謝謝你的抬愛。”
容凌沉下了眼。
林夢微微側過身,拉開了床邊立櫃的抽屜,然後拿出了那張精美的房卡。
“嗯,還給你。”她淡淡地笑了笑,用細白的手指捏著房卡往容凌的跟前送。
容凌頓時一揚手,凶狠地一把拍掉了她的手。
“這算什麽?!”他憤怒地看著她。
她縮回了手,輕輕地用另一隻手緩緩地『揉』了一下被他一把拍紅的手背。
“你這算是在和我慪氣嘛!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麽身份嗎?!你有什麽資格和我慪氣?!”他猛地站了起來。“我不介意你吃吃醋什麽的,但是別逾越了你的身份,過了界。記好你自己的身份,除了那個一隻腳已經踩在棺材裡的老家夥,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將你光明正大地帶出場。超出了這個,所以的一切就只能是你的奢望。”
林夢沉默地眨了眨眼,伸手把掉落在床上的房卡撿了起來。
“我想,我可能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我逾矩了。”
他的臉『色』則一下子變得奇怪了起來。
“這個還是先還給你吧。”她執拗地再度將房卡遞出。“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大概真是不適合接受這東西。等哪天合適了,我再要吧,現在先還給你。”
頂著阮夫人的身份,和他玩這種成人遊戲,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其實,她玩不起!
“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的道理。”他怒哼。“林夢,我在給你機會,你別這麽不識好歹!”
她沉默。
他命令。“這次先算了,下周必須得過來!”
“我不會去了……”
“別考驗我的耐心!”他搶白,眉頭高高地挑起,染上凌厲。“你想得到一件上好的東西,總得付出一些代價的吧。不勞而獲,這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他意有所指,甩身而去。
“我想,你需要冷靜一下,我會出國一段時間。”
她不語,只是心裡在歎:那個地方,她真的不會去了……
心刺刺地疼,又酸又熱,仿佛出了血,但她還是揚起了笑。她是林夢,她有孩子,她是孩子他媽,所以不會被打倒的,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都會帶著笑,勇敢地繼續前進的。
第二天的時候,送小家夥去了幼稚園之後,她繼續去跟蹤海納的訂單。今天運氣不好,她去的時候,文秘表示那李經理剛出去,讓她稍等一會兒,李經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就能回來。
半個小時,林夢等的起,就在外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附近立著一個飲水機,就時常有職員過來接水,然後三四個湊在了一起,趁機閑聊了起來,根本就不顧忌林夢的存在。
“哎,你說我們的何小姐會什麽時候和容總結婚?!”
“咦,你說的何小姐是不是我們老板的侄女,容總是不是就是亞東集團的那個讓人流口水的黃金單身漢?”
“呵呵,除了那兩個,還能有誰?!”
“咦,他們要結婚了嗎?!”女丙問。
“雙方都見過家長了,應該快了吧!”
“真的假的?!何小姐要是能嫁給容總,那所有的女人都得嫉妒死她的。”
“死相!你也不想想何小姐是什麽身份,人家這是和容總門當戶對。你想嫁,還沒這個門呢!”
“那倒也是哦……”
“這要是結婚了,也算是和亞東集團聯姻了啊,哈哈,那我們可就發了,以後這靠著的大樹不就更大、更茂盛了嗎……”
“對啊,對啊……”
“嗯哼!”一個女音猛然『插』入,談的正是眉飛『色』舞的幾個女職員立刻垂下頭,作鳥獸散。
看來後來的女的應該有一定的地位。她接了水之後,徑自走開了。
林夢有些微微地愣神。她永遠也不會想到,今天這一幕會是何雅精心導演的一出戲,要的就是要刺傷林夢。何雅躲在辦公室裡,隔著百葉窗,看著外面神『色』變得黯然的林夢,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果真如嫂子說的那般,那天酒會上她太急切了,想要傷人,反而卻傷了自己,沒落到一點好處,那根本就是對付情敵的下下策。
一個稍微稱得上好的策略,就該是合理地利用旁人,把自己置身事外,然後給情敵以最重的打擊。而她,什麽都不許做,更沒必要自掉身價,只需要在那坐著品著茶,看好戲就行!
林夢不笨,一點就通。亞東集團的容總,無非就是容凌;姓何,還和容凌關系密切的,就只能是何雅。兩人已經見過家長了嗎?!那麽,也就難怪在這公司裡,在人來人往的走道上那兩人都可以那麽親密地親吻了。
那麽她自己呢……
林夢心裡有些『亂』,她想不明白,如果那個男人是打算要結婚了,那麽幹嘛還要來找她?!她並非是不知廉恥的小三,可以那麽恣意地去毀壞別人的幸福,她也是不屑成為小三中的一員的,哪怕她再愛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在想什麽,在想什麽?!
【他來了於事無補,只會礙事。你只需要一個人來就可以了!】
你只需要一個人來就可以了……
你只需要一個人來就可以了……
……
是那個意思嗎?
是要把她當做那種女人,然後金屋藏嬌嗎?!
她低下頭,伸出雙手,重重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亂』七八糟地想著,然後那個李經理回來了,林夢立刻振作精神,帶著笑,迎了上去。進入辦公室之後,她將上次根據李經理的要求修改之後的成品從包裡一一掏了出來,讓李經理過目。
李經理故作深沉地瞄了一眼,然後搖頭,打著官腔批評道。
“你們根本就沒按照我們的要求在做東西嘛……”
然後挑了幾個關於文件夾、筆筒的問題,把她給打發了出去。林夢壓抑著怒火走了出去之後,一時間的靈光乍現,讓她叫住了一個路過的女職員。
“你好,打擾一下!”
那個女職員停了下來。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何雅小姐,是不是在貴公司上班?”
女職員點了點頭。
“哦……”林夢微微一笑。“她是你們老總的侄女吧,人長得可真漂亮,我之前有見過她。”
女職員不太明白林夢想表達什麽意思,但是卻肯定了林夢的猜測,何雅真是這海納集團總裁的侄女。
於是,那個李經理不斷的吹『毛』求疵的行為,似乎就顯得非常合理了。明明是他們提出的修改方案,怎麽做出了東西,他們還不滿意呢?!如此,刨除自己這邊的因素,就只能歸因於是那邊在故意刁難。
“海納的單子,我不會再跟進!”
她將手頭的所有關於海納的物品都推了出去,推到了阮承輝的面前。
何雅對她抱有敵意,當時在酒宴上她就有所察覺。再者,她和何雅可是有舊仇的。當時何老太太囂張而憤怒地發下話,表明她若哪天和容凌沒有了關系,他們何家就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地捏死她。
女人最為小肚臍心眼,也最愛記仇。
她想,自己是和何家那夥人不對付,既然鬥不過,那麽就不該傻到撞上去。
“不行,他們那邊指名了是要你去負責的。”
阮承輝這兩天跑成了幾筆訂單,手頭又有了那麽幾個臭錢,就又泡在了女人堆裡,所以就沒那麽警覺了,這話直接就衝口而出。此話說出來的刹那,林夢眯起了眼,阮承輝後知後覺地閉上了嘴,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子。
“他們那邊指明了要我?!”林夢冷冷地笑。這下可以肯定了,他們還真是下好了套就等著她栽進去呢。林夢覺得窩火,這五六天的出出入入,腿累得到了晚上都得腫上一圈,就想著海納那邊能盡快敲定他們所需要的樣品,然後她好盡快通知下遊工廠進行批量生產,可誰知,自己竟然就成了一個小醜,一個你知,他知,卻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蒙在鼓裡的小醜。
想著之前訂單的內容,林夢的眼睛越發地眯緊,她用手指敲了敲辦公桌之後,冷冷地笑了。
“阮承輝,請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你和你大哥在這一筆上百萬的訂單之中,發揮了什麽角『色』?!”
光大分出了極大之後,極大基本上就取代了光大原先的那些生意,那些公司也更願意去和極大打交道。刨除阮承毅哥兩個之前拿回來的那些數目算是可觀的訂單,最近公司接的都是一些小訂單,基本上就沒有總金額過萬的。可是那哥兩個拿的訂單,走的還是人情場,根本就不是靠實力獲得的,所以當海納那樣的大公司向他們光大拋來了橄欖枝之後,林夢還挺興奮,心想這兩兄弟還真是可造之材,也沒那麽糟糕,在這麽險惡的條件下,還能為公司迎來這麽一個大客戶,還真是不錯。所以她二話沒說,立刻就承擔了單子的生產跟進工作。
現在想想,這事是怎麽看怎麽透著詭異!
沒那麽簡單的,不是嗎?!
那個李經理分明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推諉,不過是辦公用品,設計地美觀大方,然後質量過得去便也行了,怎麽就能吹『毛』求疵到連小小的線條走向都表示不滿意!
“阮承輝,我在問你話!”她嚴厲地看著阮承輝。
阮承輝自知自己漏了話,大概是隱瞞不下去了,就大大咧咧、絲毫沒覺得自己有錯地哼了哼。“他們讓你直接去負責,你就去負責唄,又不會吃了你!”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在一次次地駁回我們的設計稿?!”
阮承輝沒回答,這算是默認。
林夢再度冷笑,笑得眼裡微微冒起了淚花。“那你知不知道,訂單上是規定了交貨日期的,我們若是遲遲不交貨,到時候可是要支付高額的賠償金的?!”
阮承輝低下頭,嘴唇微微動了動,卻不說話。
林夢拿起一邊放著的一疊文件夾,惡狠狠地甩了下去,在辦公桌上揚起一陣令人眼皮子一跳的巨響。
“我問你話呢,你是啞巴嗎?!”
這是她頭一次在阮承輝的面前表現地如此尖銳和凌厲。
阮承輝略微有些驚愕的看著她,心驚這一刻那個看上去恬淡的小女人爆發出來的怒意,猶如火山噴發一般地凶猛,灼熱到可以燙傷人。她那噴火的面龐帶著驚人的美麗,又猶如一道火箭,凌厲地『射』入了他的心裡,他覺得心立刻熱了起來。
他咽了咽口水,被她跳躍著火『色』的黑眸緊緊注視著,竟然開始不自在起來,然後氣弱地小小地咕噥了一聲。
“沒事,說好了的,會在指定時間的半個月前敲定產品定案的!”
林夢身子一晃,腦裡發出了重重的“嗡嗡聲”,仿佛被重物給狠狠撞了一下。她面上一白,繼而轉青,身子緊跟著無法自抑地顫抖了起來。
“好!很好!”她抬起手,用手指指著阮承輝。連那手指都可憐地顫抖著,似乎就要被抖掉似的。
“原來,你們這是合起夥來看我的好戲呢!好!真好!”
滾燙的淚,衝出了她的眼眶,洶湧地淌了下來。她伸著顫抖的手,狠狠地將衝刷而下的眼淚抹去。
她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不值得她哭,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這樣做生意的!不想著調整矛頭、一致對外,卻盡算計著自家人,搞窩裡鬥。阮承輝,你能,你厲害,你可算是讓我見識了。我告訴你們,就你們這樣的做生意方式,永遠也別想光大能在你們手裡起來!”
阮承輝被林夢罵地有些心虛,可是他又不想承認自己這是做錯了,就漲紅著臉,駁斥道:“你可不是自己人,我們兄弟三個才是自己人。你給老爺子戴綠帽子,生的孩子也不是老爺子的,周末還去會情人,我們會把你當做自己人才怪呢!”
林夢頓時虛脫,一屁股坐在了皮椅上。
阮承輝一看她這樣,就得意了、暢快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別人都不知道嗎?!我都替你覺得羞恥,女人做到你這樣,簡直就是一個‘賤’字,由不得別人把你當做小醜來耍。老爺子護著你,明知道你給他戴綠帽子還像個白癡一樣地說信任你,哼哼,老爺子這是老了,老年癡呆了,我們可沒老,我們可都是長著眼睛的!林夢——”
阮承輝惡意地哼了哼。“你就繼續帶著你的兒子去幽會情人吧。我告訴你,我們兄弟三個會繼續整你,直到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