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沐是個小公主,向來被人嬌寵著,更是向來喜歡這個舅舅。在自己媽媽腿上沒坐上一會兒,就不乖,要往容凌腿上去。容凌伸手,將小沐沐抱了過來,小女孩得逞地嘻嘻笑,繼續嘎嘣著和薯條作戰。可一抬眼,看到斜對面小哥哥那突然就冷下來的臉,就呆住了,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小哥哥,你吃!”
小女孩討好地又把薯條送了過去。
可是小佑佑低下了頭,自顧自地啃起了雞翅,卻再也沒動薯條絲毫,也沒對小女孩笑。小女孩扁扁嘴,心裡有小小的受傷。她從來就是一個公主,所有的小朋友都是圍著她轉的啊,可這個小哥哥為什麽就不一樣呢!
“給你吃……”小沐沐固執地又伸手推了推薯條,非得要看那薯條進入小佑佑的嘴裡。[
小佑佑沒理會。
小女孩推了幾次,就發起了小孩子脾氣,繃起了小下巴,小手指著小佑佑,委屈地向容凌抱怨:“舅舅,你看,小哥哥不理人!”
林夢即刻笑著安慰小沐沐道:“不是小哥哥不理你,而是小哥哥比較喜歡吃雞翅,等吃完了雞翅,再來吃你的薯條,好不好?!”
小女孩被這麽一哄,立刻又高興了,在容凌的懷裡扭著小身板,小幅度地蹦躂著,輕快地像隻鳥兒。
容凌依舊沉默,容曼心裡打著小心思,暗想機不可失,就馬上說道:“今天可真巧,碰上林夢了。我剛才還在和她聊她丈夫和孩子呢。這兩夫妻可真讓人羨慕,雖然是老夫少妻的,但是這孩子養的可真好,瞧著就讓人覺得喜歡。”
這算是變相地表明了林夢現在的身份,這可是已經有了老公和孩子的女人,而且那老公還是一個老男人,所以容凌,你心裡有什麽想法,該放下的就得放下。
果不其然,這話刺得容凌微微挑了挑眉,看著林夢的眼神,一下子又冰冷了好幾度。
林夢在心裡暗自苦笑,想著這容家人果然是不好對付。這女子這麽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足以讓她之前用對容凌的隱忍換來的努力付之東流。
這一個個呀,都是不省心的呀!
這下,林夢可真是巴不得這些人都走了。走了好,省的看著礙眼!
小女孩嬌嫩嫩的,看著像是玉做的人兒,是看著很討人喜歡,只是那麽理所應當地對容凌撒嬌,然後又那麽理所當然地向容凌抱怨,想到在自己身邊坐著的寶貝兒子,一直就這麽孤孤單單地缺少著父愛,她心裡就做疼!
她名義上的丈夫阮蒼盛得了乙肝,所以雖然和她結婚,但也只是走個過場,登了記,然後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別的地方,和她分居而住。
小孩子的抵抗力弱,雖然有打過了乙肝免疫球蛋白和乙肝疫苗,但是這不是能穩當地保證一輩子的事情,誰也不能保證這當中會不會出什麽意外。所以小家夥眼裡的爸爸,是一個很少和自己在一起的爸爸。然後,爸爸偶爾回家的時候,還是經常口罩不離嘴的。他想讓爸爸抱一下,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然後等爸爸走了之後,他還需要去醫院做一下檢查。
林夢已經盡她最大的努力,給孩子快樂,但是在父愛這方面,她實在是有些無能為力。小家夥雖然看上去聰明可愛,也會調皮搗蛋,就像別的小朋友一樣。但是,有時候他也會流『露』出不同於小孩子般的脆弱和冷酷,這大概是因為缺失了父愛吧。
她縱然告訴他,說爸爸不常回家是因為生病,但這些大人可以理解的東西,卻沒法指望小孩子能理解。對小家夥,她是有很大的虧欠的。
現在看著小家夥失去了剛才的笑容,悶聲不吭地咬著雞翅,幾乎把一張小臉藏在了全家桶的小桶之後,她心裡更是難受。再想想她搬入的新家,那個恐怖的三樓,她心裡更是堵得慌。
轉頭,看向容凌,她動了動唇,可一對上男人那冰冷的視線,卻欲言又止了。
是要求他幫忙嗎?!
可這樣的時刻,她突然就不太想,反而有些賭氣地想,算了,他就抱著別人家的孩子自個兒樂呵吧,他們母子倆離開他,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那三樓的事情,她難道還找不到其他人幫忙?![
她緩緩地抿起了唇,低下頭,拿起紙巾,輕輕地幫兒子擦了擦嘴角。
那邊容曼想到她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似乎也已經達到了預想的效果,那麽也就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了。容曼表示走人,林夢嘴角一勾,笑著目視他們離開。那兩個大人離開地乾脆,也只有小沐沐朋友表示了對小佑佑的不舍,似乎還想再多呆一下的樣子。
但最終,該走的人都走了。
“媽咪!”
小家夥總算從全家桶後抬起了小臉,小屁股挪了挪,往林夢的身邊湊了湊。
“怎麽?!”林夢溫柔地看著寶貝兒子。
小家夥小臉一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小屁股還是挪呀挪地,往林夢身邊靠,然後小身板也依賴『性』地依偎了過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就那樣幽幽地看著她,無聲地訴說著渴慕。
林夢看他這樣,靈光一現,用紙巾擦了擦手,就將小家夥抱了過來,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果然小家夥雖然小臉蛋兒更加紅了,可是卻嘻嘻地笑出了聲來。那飛揚的眉梢,看得出來他的高興。看樣子,林夢沒有猜錯。
林夢輕輕地用下巴蹭了蹭小家夥的腦頂,暗想,自己也不會虧待小家夥的。小家夥雖然沒有爸爸抱,但是她會抱好小家夥的。
“渴不渴?!媽咪給你叫個湯吧,熱乎乎的,應該比果汁好一點。”
小家夥點了點頭。
林夢招來服務員,照著菜單又叫了一個芙蓉鮮蔬湯、玉米沙拉和新奧爾良烤腿堡,想來吃完這些,自己和兒子也應該飽了。
小家夥樂滋滋地享受著媽咪溫暖的懷抱和舒服的雙腿,慢悠悠地啃著雞翅,只是從頭到尾,都沒動薯條一下,林夢也主動忽略了。
之後,兩個人喝著湯,差不多該準備走人的時候,那個走了有一段時間的男人,偏偏又去而複返了,大肆肆地在她的對面落座,冷著臉,仿佛誰欠了他好幾億的樣子。
她疑『惑』,小家夥倒是在瞬間雙眼一亮,然後又在下一秒黯淡了下來。想起他剛才抱著小女孩的樣子,還有他之前將他從媽咪身邊趕走的事,他就哼了一聲,酷酷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歡迎!
容凌冷睨了小家夥一眼,挑了挑眉,也跟著哼了一聲。“這次吃的東西,還勉勉強強能入眼!”
林夢花了大概有十來秒的時間,才恍然大悟,卻——笑不起來!
“怎麽又回來了?”故作隨意地問。
“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他沉聲,口氣帶著不快。
她訝異,這個男人,這……這感覺也太敏銳了吧。她當時也不過就是想了想,動了動唇,他怎麽就一副什麽都看穿了的樣子。
她略略歪頭,想了想。此時不比剛才,至少這男人能夠去而複返,她就不該再和他慪氣,那樣實在是劃不來。於是她驀然一笑,狹長的眸子微微一勾,帶著不自覺顯『露』出來的、可以讓人心跳加速的嫵媚,嬌聲問他。
“那我說了,你是不是什麽都答應啊?”[
他眸子閃了閃,漆黑而冰冷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那一張『惑』『亂』眾生的臉,聲音悄然地暗沉了一分。
“那得看是什麽情況!”
她微微地嘟起了粉紅『色』的唇,孩子氣地慪氣道:“那算了!”
正好,她也是打算先和“三兒子”阮承揚談談的,若是能談攏,阮承揚自然就能把那些東西給收起來,到時候,自然也就沒必要請動容凌了。
容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顯現出一絲不耐。眼瞅著對面這一對都不說話的母子,他心裡一冷,站了起來。
“那就算了!”
他大步走開,看樣子真是要走人。這男人要是真走了,肯定就不會回來。他這可不是在玩欲擒故縱!
“哎,你怎麽真走呀?!”林夢軟聲喚他,想要伸出手抓住他,可她腿上還坐著兒子,還真沒法一下子站起來。看著男人已經轉過身的背影,她氣呼呼地嬌哼。
“你就不能在這兒多坐一會兒?!”
嬌滴滴的抱怨,實則是變相地挽留。
男子腳步一頓,扭頭,不為所動地維持著他的冷酷,涼薄的唇瓣略動。
“什麽事,趕緊說!”
大有她不說,他就走的架勢。
她先服軟。
“好啦,我說,我說還不行嘛,你先坐下來呀!”
男人這才酷酷地重新落座。因為他俊美的不同凡人,所以這店裡的顧客,倒是有十之**都在偷偷地瞅著他,就連鄰桌的那幾位都是。
林夢小心思微微一轉,就將兒子給攔腰抱了起來,朝對面走去。
“坐裡面一點!”
容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可卻聽了她的話,坐在了裡面的位置,把外面的座位給空了出來。
“幫我抱一下!”
林夢伸手,就將懷裡的小家夥給送了過去,一副自己要落座的樣子。
小家夥有些微的掙扎,緊抿的唇,卻顯『露』出了他的不知所措。和他媽咪一樣純淨漂亮的黑眸,有些傻愣愣地看著容凌。而林夢手一放,很自然地讓兒子落在了容凌的腿上。容凌面上表情沒有變化,看不出是否有不滿,卻是胳膊一伸,穿過小家夥的肚子,微微地將小家夥護在了懷裡。
小家夥略略臉紅,小身板越發地僵硬了,低垂著腦袋瓜,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卻又看上去有些無所適從!
林夢在心裡輕輕一歎,對這樣的情況,目前真是無能為力。
落了座,她挨著容凌,嬌美的身子靠了過去,小小聲地對容凌說。
“這事不能讓別人聽見了。”
然後小嘴湊了過來,往他的耳朵去,卻是先讓那一口芳香的熱氣吐了他一耳朵。
有些癢癢的,吹的人心裡『騷』動,他略偏過了頭,睨了眼這嬌媚媚的小女人,懷疑她是故意的。可她卻似乎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反而抓著他的胳膊,小嘴追著他的耳朵輕聲呢喃,嬌聲抱怨。
“哎,你別動哪。”
然後三言兩語,把那三樓標本的事情說了一下。她的聲音很低,因為不能讓小家夥聽到了。
“得把那些東西給弄走!”
最後,她皺著眉頭,下巴略略仰著,殷殷看著他,以商量的口氣,很自然地和容凌說這話。
容凌瞄了一眼窩在自己懷裡,睜著好奇的大眼睛,小耳朵豎地高高的、極力想聽到一些內容的小家夥,點了點頭。
“我會安排的。”
她立刻嬉笑了起來,像隻志得意滿的小狐狸似的,也沒覺得容凌這般的爽快有哪裡不對勁。
小家夥看了看酷酷的容凌,再看看笑得開心的媽咪,不太懂,稚氣地問:“媽咪,你們在說什麽啊?!”
“呵呵,媽咪在說要把家裡那些嚇人的東西給弄走。”
小家夥“噢”了一聲,卻扭頭看容凌,總覺得,好像媽咪和這位酷叔叔好像關系特別好哎。
孩童黑溜溜的大眼睛,太過純粹,藏不住東西。容凌伸手,『揉』了『揉』小家夥的腦頂,讓他快吃。
小家夥“噢”了一聲,靜靜地開吃了起來。身子也由一開始的僵硬,變為現在正常的放松狀態。甚至,他偷偷地往後靠了一下,窩進了容凌的懷裡,發現這位酷叔叔沒什麽表示,就更加放心大膽了,完全地貼在了他的身上,一會兒低頭喝口湯,一會兒仰頭看一眼容凌,樂得眉開眼笑的,像個小傻子似的。
孩子的快樂,其實就是挺單純的。
小家夥其實在盡量放慢吃東西的速度了,但東西總有被吃完的時候,最後他只能依依不舍地自己拿紙巾擦了嘴。他想,大概要和酷叔叔的懷抱說再見了!
酷叔叔的懷抱好大,硬邦邦的,和媽咪的完全不一樣,可是靠著特別的安全,感覺好像是被巨人給保護著一樣。而且酷叔叔身上的味道,也和媽咪的不一樣,但是同樣都很好聞。
結帳,三人離開。
小家夥牽著林夢的手,邁著小腿走著,卻時不時地偷偷抬眼去看一邊跟著走的酷叔叔。出了肯德基的玻璃大門之後,小家夥忍不住地問:“媽咪,叔叔要和我們一起回家嗎?!”
因為要說把嚇人的東西給搬走呀!他下意識地認為是酷叔叔要親自來動手幫忙!
林夢扭頭去看容凌,卻拿不準他說會安排是什麽意思?!畢竟眼前這男人是貴人事忙啊!大概他的每一分鍾,都可以拿出來用美元來計量。
“我送你們回去。”這一次,卻是容凌先開口。
小家夥立刻就笑了,立刻掙脫了林夢的手,幾步就跑到了容凌的腿邊,伸出小手,拽了拽容凌的褲腿,很是討好地說:“叔叔,我給你指路哦。”
林夢也掩嘴輕笑了起來,心情突然就特別的好。眉角一挑,不自覺地又現風情。“容凌,你有車的吧?!”
容凌瞪了她一眼,略彎下腰,將小家夥一把抱了起來,走了。
林夢感覺莫名其妙,自己這是哪裡招惹他了,幹嘛要瞪她。
“喂,去哪裡呢?!”
她急忙跟上,他可不能把她的兒子給拐走。
“在這等著。”
他甩下一句,一下子走開老遠。
她不明所以,遠看著,他鑽進了一輛黑『色』的suv,才明白他這是去取車去了。
“上來!”他開著車過來,打開了門。她笑著掃了一下面前的這輛大家夥,夠酷、夠帥,雖然不認識車款,但還是在心裡讚了一聲,上了車。然後,小家夥立刻從容凌的懷裡倒換到了林夢的懷裡。
“抱好了!”
這自然不用容凌吩咐,林夢肯定會將兒子給抱好的。
林夢報了地址,車子就開了出去。然後在等紅綠燈的間隙,容凌又打了一個電話,看樣子是要叫人來搬那些東西。林夢這才覺得,她大概是有些急了。這種事情,似乎應該和阮承揚打一聲招呼比較好。那畢竟是別人的東西,她不告而取似乎就是偷了,影響不好。縱然她是他的小媽,可似乎也是有些過了。
“我看,還是先別急著叫人吧,總該和那東西的主人談一談的,談不攏了,再……”
容凌卻很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
“你這當小媽的,不該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嗎?!”
略含有諷刺的語調,讓林夢怔了怔。她心裡有些訝異,這個男人,怎麽什麽都知道,不會是已經把改查的都查了吧。
心裡一時喜,又一時不安,偷偷瞄他,卻看不明白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但是,既然容凌都這麽說了,林夢也覺得他這話說的有些道理,反正她就是來當一個惡毒的後媽的,也就沒必要裝著那麽仁慈了。
小家夥這一雙眼睛,一下子有些不夠用了。一下子看看自己的媽咪,一下子又看看開車的酷叔叔,心裡又是好奇又是興奮,像隻小貓兒在撓著一般,可卻只能忍著什麽都不能說,忍地實在有些辛苦!
不過從這也可以看得出,小家夥的毅力是很強的!
開車的路上,剛好有一間大超市,林夢之前就準備在回來的路上就買些吃的東西回去的。那冰箱裡什麽都沒有,到時候連個應急的吃的東西都沒有,也太不方便了。
“你就是事多!”
容凌的嘴很毒,在林夢突然叫著讓他停車的時候,他無奈停了。以為她有什麽急事,卻發現她是要去超市,心裡真有搖死這個女人的衝動。
林夢隻當自己什麽都沒聽見,心態良好地在男人嘲諷的目光下,下了車。
她進了超市,小家夥自然也跟著,而容凌自然也不可能像個路人甲那樣在車裡呆坐著,隻得再度停好車,跟在了她的後面。
林夢快速挑了些牛『奶』、麵包、袋裝面、新鮮瓜果和蔬菜,以及小孩子愛吃的零食,本想直接走人,可又想著反正有人負責開車送她,那就再買點別的,於是,她就撿著順眼的往購物車裡裝。別說,雖然她行動很快,也隻逛了不到二十分鍾,可是最後拎出來的東西,卻是滿滿四個大的購物袋。
她傻眼了,很無辜地偏頭,用水水的黑眸默默地看著容凌。
容凌瞪了她一眼,長手一伸,拎起了四個購物袋,自動自發地當起了搬運工。林夢那邊匆匆結完帳,牽著小家夥的手,不好意思地衝他笑,用商量的語氣問他道:“要不,我幫你拎一個吧?!”
小家夥也挺了挺胸膛,很男子氣地表示:“叔叔,我也幫你拎一個!”
容凌偏頭,卻隻瞪林夢!那瞬間的眼神,冷得要刺死她。
“閉嘴!”
他低吼,也隻衝著林夢一個人吼!
林夢縮縮肩膀,衝著他大步離去的高大的肩膀,偷偷吐了吐舌頭。
小家夥則比量著自己的小胳膊,想著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像酷叔叔這麽厲害?!
不遠處,某雜志周刊的記者懷疑自己是眼花了!
容凌?!
他那樣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而且,瞧瞧提著的東西,又是蔬菜,又是瓜果的,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樣!
天哪!
這還是容凌嗎?!
那個高坐雲端,讓人永遠只能膜拜,怕是連施舍凡人一眼都很奢侈的男人嗎?!
他這副模樣,若是女的見了,不得瘋地尖叫?!男的見了,不得驚地眼珠子都得掉出來了?!
這哪裡像那個在商場上奮勇廝殺、毫不留情的商業巨鱷啊!
天哪!
他好激動啊,他……他好想把這一幕給拍下來啊!
而且,他身邊跟著的那女人和小孩是什麽來歷呀?!沒見過啊,可那神情,瞧瞧,太理所當然了!
『奸』情!
肯定有『奸』情!
天哪!
相機!
相機!
男子著急忙慌地打算去包裡去『摸』相機,可手剛一碰到相機,卻差點淚奔!
這是多好的機會呀,他要是能夠拍照,哪怕就拍到一張,刊登在周刊上,都夠他們周刊大發的。估計他都可以靠此打響一炮,然後坐上了編輯的位置了!
可是——
一想到容凌這幾年對媒體的恐怖封殺力,男子手一抖,身體一寒,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可再看看那三個人,男的俊的萬裡挑一,女的美的舉世無雙,再看看那精神氣十足、虎頭虎腦的小帥哥,男子的手又癢了,忍不住地動了動!
“啪——”
男子揚手,忍不住地打了自己發癢地想要動相機的右手!
“讓你犯賤!”
男人衝著自己的右手憤憤地罵了一句,其實心裡已經在淌血了!
多好的機會啊,可是他就只能乾看著,什麽都不能做!
因為他不想自找死路,就不能搞容凌的新聞!
這是業內每一個記者入行都必須要記住的頭一條!
這個男人的恐怖,在某些方面,早已經深入人心了!
。。瀟湘書院首發。。
終於到了家,小佑佑卻還是被媽咪和酷叔叔合著夥地趕到了閣樓上,不許出來。小家夥扁扁嘴,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聽從了大人的吩咐。
林夢略收拾了一下買的東西,帶著容凌去了三樓。因為她心裡實在是對裡面的東西打怵,所以就跟在容凌的屁股後頭走。一邊抓著他的一隻胳膊,一邊幾乎是貓著腰,緊身跟隨,貼在他的背後,然後像個小女孩一般地咕噥。“立面那個可嚇人了,我可不要再看第二遍了,你幫我擋擋啊……”
她嘴裡叨念著,小身板幾乎要躲到他的身後去。那一副理所當然地拿他當靠山的樣子,讓男人數次揚了揚眉。他停步的時候,她幾乎一頭撞在了他的後背上,想來應該是到達地方了,她更是不敢『亂』看,立刻半眯住眼睛,把臉往他的背後貼,鴕鳥似地認為這樣就能是安全的。
容凌深深地看了眼那已經被泡地灰敗的孩童屍體,眼中閃過一抹濃鬱的陰鶩。他的仁慈不多,而且還僅限他在意的人。對於和他非親非故的,他是不會客氣的!
“看到了嗎?!”林夢的小手把他的胳膊抓的死緊,臉蛋兒埋在他的西裝裡咕噥,急聲催促。“看見了就走吧,怪嚇人的!”
他突然就惡劣地猛然大步轉身,同時朝側邊邁開了一步,顯然不願意當她的盾牌!
她驚呼了一聲,想也不想,急急忙忙撞入了他的懷裡,抱住了他健碩的腰,沒好氣地抱怨。“你幹嘛呀,不會幫人家擋一下呀,明知道人家怕這個!”
抬頭,她嗔怨地瞪了他一眼。
這走廊光線不足,暗沉沉的,更襯托地她那一張白嫩的臉,玉生生的,仿佛可以飄起白『色』的煙一般,撩人的厲害。她緊摟著他,狹長的眼角橫成著卻略帶嫵媚。這樣的姿態有些親密無間,可也誘人!
“你在勾引我?!”
他猛地咧開唇,邪魅地笑了笑。
她面上一紅,瞪了他一眼,否認道:“哪有!”
只是那不自覺就可以風情萬種的眼神,還有那沒有絲毫拒絕力度的抱怨,怎麽聽,怎麽像是在欲拒還迎。
他伸手,摟住了她,卻也是在同時,身子一傾,將她往後一推,壓在了牆上。背後傳來的冰冷的觸感,快把她的雞皮疙瘩給『逼』出來了。
“喂!”她不滿地低吼。
誰知道這牆面是怎麽搞的,有沒有碰過什麽髒東西呀,這男人怎麽這麽隨便就將她往牆上推。
“快放開我!”她推了推他。
他頭一低,臉往前一湊,冰涼的唇,輕輕地刷過了她的唇。
她激靈了一下,小臉更加的紅了。
“你在勾引我!”他再度重申。“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在勾引我!”
她越發地面紅似火,想著這男人說的什麽混帳話,不過就是給他好臉『色』看罷了,哪裡來的勾引。他這是在胡『亂』捏造罪名。
“沒有的事!”她嘟起了嘴,橫了他一眼,再度推他。“先放開我,這牆上冷。”
他卻不放,高大的身形重重地壓著她,將她圍在了他和牆之間。
“你這麽賣力,我總該做點什麽!”
什麽和什麽啊!
她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卻被他突兀地親了一下。他的唇,冰冰涼涼的,似乎進入了這裡,也帶了這個地方的冰涼溫度。她唇上一麻,身子就有些發軟。她心裡有些惱,暗想也不過就是被親了一下嘛,怎麽這麽不中用。
“我才沒有勾引你呢!”她再度申辯,見這男人不語,眯著眼,怪深沉地看著她,似乎是認定了她的罪,心裡就起了反對的心思。
“喂,你說我勾引你,那……”滴溜溜的眼珠子魅『惑』般地轉了轉,她嘻嘻一笑,像個小妖精一般地素手一伸,順著他的腰,往小腹一挪,往下面探去。
“那我有勾引到你嗎?!”她挑釁一般地揚起了鮮嫩的紅唇,黑眸璀璨,在暗中閃爍惡作劇的光芒,小手在他的重點部位,輕輕地『摸』了一下。
呃?!
『惑』人的媚笑在她的嘴邊僵住了。
她皺皺眉,不信邪地手又往下壓了壓,這觸感——
硬……硬了?!
“啊!”她低叫一聲,急急忙忙地縮回了手,慌慌張張地指責他。“你……你耍流氓!”
“呵呵——”
他笑了,兩人自打見面以來,他首次笑出了聲,低沉沉的,猶如古鍾聲在林間緩緩『蕩』漾一般。這一刻,他是暢快的,是真的被她逗地高興了!
“女人,到底是誰在耍流氓?!”
他帶著笑問她,一把抓起她的小手,不顧她小手慌得都冒汗了,抓緊了,往自己的重地『摸』去。
“我告訴你,這樣做了,才能叫做我在耍流氓!”
說著,牽著她的小手,強製『性』地將她壓在了那裡。
她的臉上燒地都快要冒火了,嗓子緊跟著也莫名地發啞了。“那個……我們先……先出去吧……”
他卻邪魅地『露』出了一排白生生的牙齒,邪邪地衝她揚了揚嘴角。
“小乖,我突然發現,這個地方也不錯,這麽陰森恐怖,想來做那種事也是別有一番滋味,我們乾脆來試一試吧?!”
她被這話震地目瞪口呆,這個男人,到底是變種到什麽地步了,怎麽這樣的話都說的出來?!她也不過就是愣神那麽一刹那,男人就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同時一隻大掌,暗示『性』地開始在她的胸口『揉』捏,另一隻大掌,則一直壓著她的小手,按著他的熱源。
她恍惚地都能感覺到那東西的脈動,羞得兩隻耳朵都通紅了。這個男人想要胡來,她可不奉陪!而且,一想到是在這個地方,她『毛』都要一根根豎起來了。這麽一想,她更是感覺到自己被幾雙冷森森的眼睛給盯住了,而且,不遠處,那個孩子標本還泡在那裡呢!
媽呀!
她在心裡驚跳了兩聲,急忙掙扎了兩下,可這男人大概是鐵打的,她再度被他給困的死死的。
沒法,她忍住心裡的羞澀,小手微微收攏,就著那複讀,上下微微蹭了蹭。他身子一僵,呼吸緊跟著粗重,在喉嚨間發出一聲模糊的悶聲。趁著他有些些微的愣神,她討好地回吻了他,迎合著他的舌頭,重重地吸了一下。
他輕哼了一聲,看上去很是入情。
她抓緊機會,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閃出身來,抬腿就跑。
他終於發覺不對勁,看著那撒著歡跑得飛快的小女人,俊目微微地眯了眯。大步上前,沒過上幾秒,就將她重新逮了回來,長臂在第一時間,摟住了她的細腰,一手順著她腋窩橫過她的胸前。
她略受癢,嬌聲笑,“你個死人,我才不要在這種地方呢!”
扭頭,對上眼的時候,她小臉酡紅,笑靨如花,眉目如畫,甜美純真地仿佛一個新婚的小妻子,讓人刹那失神!
她踮起腳,仰頭湊過去,在他的唇上愛嗔地碰了一下,就著被他半摟著的姿勢往外走,一手拉著他。
“快出去,快出去……”
小嘴喃喃,帶著殷紅『色』的光澤,開開合合,猶如怒放的嬌花,散發著強烈地甜香,就等著蜂蝶的采擷。
他眼神一暗,一股大力,將她壓在了牆上,在她發出疑『惑』的“嗯?”聲的時候,重重地壓了上去,狠狠地吻了她,近乎是貪婪地在她的嘴裡翻攪著,一手迅猛地鑽入她的衣服底,急吼吼地沿著光潔的肌膚往上『摸』去,一腿則強行擠開了她的雙腿,要往她的雙腿間擠入。
他想佔有她,想撕裂她,瘋狂地……想『揉』碎她,擠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她被他折騰地身子一酥,又慌又『亂』,又有微微的氣惱。這個臭男人,都說了她討厭這裡,不要在這裡了,怎麽還『亂』來?!
男『性』的大掌熱燙燙的,她覺得自己仿佛會在他的手裡融化一般。輕輕地嗯了嗯,她的意識開始有些『亂』。此處距離樓梯口處,也不過三四米。她半眯著眼,看著外面透過樓梯玻璃窗透進來的光亮,再想想自己此刻陷入的幽暗之中,不知怎麽的,就覺得自己似乎就成了暗黑惡魔的獵物,怪魔幻的。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身子無法自抑地軟了下來。男人的一掌已經成功地蓋上了她的胸罩,隔著海綿,重重地『揉』捏著。她輕哼,面紅如『潮』,柳眉微微地蹙了蹙,卻不知道自己這樣一副受虐的模樣是多麽地誘人。他見了,立刻放過了她的鎖骨,又重新殺了回來,,重重地咬上了那紅嫩嫩的小嘴。
可就在這當口,低沉的音樂,猛然作響,他身軀一震,重重地低咒了一聲“該死”,在得不得抽手之前,重重地掐了一下已經到手的豐盈柔軟。可他依然半壓著她,掏出手機去接電話。
她小臉燒紅,抿著唇,低垂著腦袋,虛軟地靠著牆面,笨拙地整理被男人給弄『亂』的衣裳。
他接完電話,她也整理完畢。
他瞅見了,俯身,又重重地在她的嘴上親了一口,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給我等著!”
然後大步走了出去,拋過來一句話。
“來人了!”
什麽人?!
她怔怔,心思已經完全被吸引過去了,不再多想那句“給我等著”是什麽意思。她本能地跟了過去,然後透過三樓樓梯拐角處的大窗戶,就看到自家院子前面停了兩輛車,一輛是普通的黑『色』轎車,一輛則是集裝箱車。看來是要搬運標本的人過來了。
“容凌!”她追在他後頭問著。“你要打算把這些東西給弄到哪裡去啊?”
“扔了!”
男人的聲音冷酷無比,帶著毀滅欲。
她沒好氣地想,果然如此,這真是一個自大又自以為是的男人,真當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
“可別仍,畢竟不是我的東西呢,將來要還回去的!”
“還?!”
“對啊!”她笑眯了眼。“那小子將來要是表現好了,自然是要還他的。而且,這些東西雖然看著嚇人,其實蠻值錢的!”
一提錢,他這臉就拉了下來。是哪個不知好歹,拚命地從他身邊逃開的。她若一直乖乖的,這些錢還需要她這般惦記?!
他哼了一聲,有些『亂』的心立刻又清醒了過來,然後跟著冷了。
“喂,聽到了沒有,不可以扔掉的,你先幫我找個地方放著啊,到時候,我再拉回來。”
他冷冷地看著她,暗想這女人這麽自然而然地吩咐他的口氣,到底是源於什麽?!所有人都是奉承著他,看他的臉『色』的,這個女人,憑什麽大刺刺地指使他?!
心裡有了恨意,他的口氣自然也就冷了。
“要麽仍了,要麽這事我就不管了。”
哎?!她詫異地看著他,呆住了。
“你想怎麽辦?!”他『逼』問,口氣帶著不耐。
她仔細地看著他的神『色』,皺了皺眉。“不能騰出個地方,暫時安放嗎?!”依然堅持己見。
“那就算了!”
他儼然不打算再管,要走人。
她覺得他有些情緒化,她實在是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剛才不還是好好的嘛!
“找個地方,就這麽讓你難辦?!”
她略挑高了聲,口氣也不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