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瑤尊君暗歎了一口氣：“神尊果然不記得他了。他前世是仙族人，神尊曾經救過他一命，神尊無意而為，而他卻對神尊情愫暗生，後來做過神尊的守門大仙，神尊後來為救六界化九日，外界傳言您已羽化，他也鬱鬱而終，轉生成為莫天涯，入了魔道。”

  神曌微微垂了眸子，沒再說話。

  她活的已經太久太久了，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雨，更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人和事，所有的人對她來說不過是過往煙雲，又怎麽可能全部記住？

  她對他是真的沒印象了……

  “那他呢？”古瑤尊君忽然一指天上某處，那裡花千夜正臉色蒼白地看著下面這一幕。

  神曌一窒，她並沒有抬頭看，秀眉微微蹙起：“他難道前世也……”

  “呃，他前世確實是和尊神無瓜葛的，不過，他對你這世的感情想必尊神也感應的到，尊神難道也要辜負？”

  神曌閉了眸子，淡淡地道：“神無情無欲方為神，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改變。”

  古瑤尊君再次搖頭。

  她真的無情無欲麽？不見得罷！要不然她怎麽一直不去看上面那個人？

  “放我下去！我要問尊神幾句話。”花千夜在上面開口，聲音遠遠傳下來。

  神曌依舊打坐，恍如沒聽見。

  古瑤尊君挑眉：“神尊真的不想和他再說說話？”

  神曌手忽然一抬，一道七彩光芒打過來：“樓千月，你話太多了！”

  古瑤尊君飄身一閃，輕描淡寫閃過這道攻擊：“神尊，在下只是提醒您而已，畢竟他曾經是您的丈夫……”

  神曌驀然抬眼，眼眸隱隱凌厲：“樓千月，你還敢提這個？如不是你的詭計，他又怎麽會……”

  那場洞房花燭原本就是這個亦正亦邪的古瑤尊君一手促成的，這家夥早知道她的身份和肩負的使命，還趁她沒蘇醒前弄出這麽一出——

  她神情一冷，周圍溫度幾乎直線下降。

  古瑤尊君撫了撫手臂，又咳了一聲：“我也是看你們兩情相悅而已——”更確切的說，是他的惡趣味而已。

  神曌哼了一聲：“和他兩情相悅的只是帝羽柒而已，不是本神。”

  古瑤尊君搖了搖頭，就算帝羽柒只是她的一魂，但畢竟是人魂，而人魂主的是人的性格感情，或許帝羽柒的性子才是她的本性。

  只不過做神太久了，她眼裡只有神的責任，神的氣度，卻迷失了自己的本性……

  隻苦了花千夜，愛上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神，注定感情路走的磕磕絆絆。

  花千夜連著喊了幾聲後，終於也住口。

  他乾脆在那裡坐了下來，神曌總不能在那裡打坐一輩子吧？

  他和她耗上了！

  天帝也不死心，躬身開口：“神尊，小仙也有事請教。”

  神曌眼睫微微一動，她沒說話，忽然抬手向著天帝所在的方向一指。

  天帝眼前一花，足下一空，耳邊風聲一響，再睜眼時，人已經站在神曌面前。

  “神尊。”天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