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傾城絕色，剛強不屈，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十年前，她就死在自己的這個位置，而且是他，親眼看著她死的。

  “記起來了是嗎？”東方離淵看著他眼底的變化冷笑起來：“也是，不過十年時間，那麽精彩的一幕，你怎麽可能忘記。”

  東方辰的眼豁然看向他，不可置信道：“凝妃死的時候，你也在？”

  他與母后來殺她的時候並無旁人在場，這東方離淵怎會知道。

  “若不是我母后阻止，十年前，死的人將會是你，還有那個心狠手辣如今卻母儀天下的女人。”東方離淵的聲音冷的可以滴出水來。

  十年前，他年僅十一歲，心智總歸是不夠成熟。

  在親眼目睹自己母后受辱之時，躲在屋中的他好幾次想衝出來殺了他們，可，每次都被母后凌厲的眼神所阻止。

  幸虧有個身輕體弱卻才智過人的母親，才讓他東方離淵有了今天，有了現在這般手刃仇人的機會。

  若是十年前殺了他們，那麽，他與母后在當時都得為他們陪葬，那可實在太愚蠢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處心積慮計劃了十年，終於有足夠的能力統治整個東元國，親手為她報仇。

  冷冷的閉了閉眼，東方離淵如墨的發無風自動：“我母后一心向善，從不與人為敵，你們竟然也對她痛下殺手。”

  東方辰慌了，面色變了又變，變了又變，他失措的叫道：“這不能怪我們，只能怪你母后嫁進了皇家，她不應該嫁給父皇，不應該與那麽多女人爭寵。

  想殺她的人豈止我母后，想要她性命的人豈止一兩個，你不能將所有的錯都怪罪在我們頭上，你可以殺了我，但是，請你放過我母后，放過她。”

  “如今知道請我放過她，當初你們殺我母后的時候為何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你以為我會放過別的女人嗎？

  所有負我母后的人，都得死。”冰冷的話久久回旋在瓊羽殿上方，東方離淵渾身上下，只剩下了濃濃的殺氣。

  東方辰看著他這模樣自知多說無益，不由得逐漸冷靜下來，嘲諷道：“嫁進帝王家的女人，果真都是可憐人，肖樂桑，將來必定也是淒楚的下場。”

  東方離淵聞言冷漠的臉唰的變了色，袖中的手指一點點握成了拳頭，眼底的光芒前所未有的複雜。

  不，那個女人，下場絕不會如東方辰所說。

  因為，他與父皇不同，他不會像父皇一樣娶那麽多女人，他東方離淵，此生只會愛一人，即便登基，也只會娶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也許是她，也許……

  這一切，皆由不得他做主，一切，都只能看她的決定。

  夜涼如水，樹葉婆娑。

  再次閉了閉眼，東方離淵緩緩的揚起了手，一團白色的光芒漸漸氤氳而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東方辰沒有求饒，而是大笑，肆意的大笑起來，張狂的大笑起來。

  像是在嘲笑他自己，也像是在嘲笑此刻要殺他的人，又像是在嘲笑東元國皇室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