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那所謂的胎記,抹掉刻意塗上的蠟黃,丞相府那肖水月還算的了什麽,這張臉,用二十一世紀的一句話說,便是足以甩肖水月幾十條街。
肖水月那般模樣都被人稱作傾城,那這樣的一張臉,豈不就是漂亮到了仙的地步。
眼中光芒流轉,樂桑看向梳妝台上那些掩蓋容顏的東西,嘴角冷冷的揚了下。
如果沒有練武的天賦,這樣的臉暴露在人前,就好像是對仇人叫囂著來殺自己一樣。
丞相夫人,當真是一片苦心。
即便現在,她的苦心對自己還是有一點用處,卸了東西的她,就算是東方離淵見到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所以,用這張臉出去辦事,絕對安全,就好像是戴了一層面具,沒有人會知道她真實的身份。
呼。
一口吹熄了燭火,樂桑手中的短笛輕輕一晃,幽幽的光芒閃過,人悄悄的溜了出去。
寧王府即便守備森嚴,對於她這種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人而言,來去自如不過是小意思。
夜涼如水,帝都邊境最原始的嵩山,時不時傳出幾聲禿鷲的叫聲。
斑駁的樹影間,樂桑一襲黑色夜行衣在林中不斷穿梭,直至深處,她縱身一躍直接跳上了一顆有著上百年年輪的古樹,輕飄飄的坐在那伸展出的枝椏上。
停在樹上的幾隻小鳥察覺不對,立馬撲騰而起,自覺地讓了一個地方,只是讓了一個地方後又似察覺什麽不對,又撲騰起讓出一個地方。
夜色無邊,萬籟俱靜。
樂桑冷漠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四周,見是沒什麽異常,她這才將袖中的短笛拿了出來。
渾身通透碧綠,夜幕下短笛的光芒雖然稱不上顯眼,卻也足以照亮樂桑那幾乎禍國殃民的臉。
眼底幾絲猶豫閃過,她乾脆閉上了眼,調息運氣。
幾分鍾過後,那雙璀璨的星眸睜開,樂桑緩緩的將短笛送到嘴邊,那豁出去一切的姿態,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壯烈。
她對音律這一方面,實在是沒什麽研究,每種樂器會是會,但是都不精湛,畢竟出去殺人一般都用不著這些。
既然這笛子曾經被稱為寶物,那麽就一定有它特別的地方,以笛音來指揮草木,她實在是感興趣的很。
這嵩山反正沒有人,這深更半夜的,她倒是可以盡情的試上一試。
夜風蕭蕭,樹葉婆娑。
距離她停留的樹丫百米處一顆蒼天古樹底下,一抹黑色才真真實實的與黑夜融為了一體,毫無溫度,無聲無息。
短笛送到嘴邊,樂桑眼底閃過一絲茫然,胡亂吹肯定不行的,那麽,該吹個什麽調好呢?
思了又思,想了又想,她腦海中莫名的出現了一首神曲,這首神曲在二十一世紀廣為流傳,所以這調子她記得比較清晰。
嘴角淡淡的勾勒了一下,她姑且用這個調子來試一試音。
白皙的手指撫上笛孔,樂桑深吸了一口氣,吐氣就吹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