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絕望又無助的感覺,霎時侵蝕了她的靈魂。
死亡,第一次距離她如此之近。
樂桑步步緊逼,站到她跟前,眼角眉梢都溢滿了笑:“我的眼裡,容不得沙子。”
伴隨著這平淡如水的話,她臉上的笑容燦爛起來,宛如地獄紅蓮,燦爛到妖嬈,妖嬈到嗜血。
那是一種極致的美。
素手輕輕揚起,就在肖水月瞳孔緊縮的那一瞬間,樂桑猛然一掌打向她的眉心。
“轟。”
一聲悶響過後,萬籟俱靜。
空氣,仿佛一瞬間凝固了下來。
肖水月雙眸張到了極致,裡面,恐懼,不甘,憤怒,重重交織。
樂桑淡漠的收回了手,負在身後。
就在收回那一刻,肖水月眼耳口鼻處,分別流下了黏稠的鮮紅。
七竅流血,觸目驚心。
微風從那敞開的大門拂了進來,不過衣角翻飛的力道,肖水月卻直挺挺的順風倒了下去。
無聲無息,死不瞑目。
樂桑沒有再看她一眼,而是眼中寒光一閃,微微側目,厲喝道:“出來。”
一語扔出,原本寂靜的院子裡頓時傳來了明顯的動靜。
接著,一道邪氣的笑聲響了起來:“真是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的王妃。”
只見東方離淵一襲玄色長衫,對襟處繡了張狂的火鳥圖案,黑與紅的結合,在他身上非但顯不出突兀,這極冷與極暖的兩個色調,融合的完美至極。
冷魅到妖孽。
他俊美的容顏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踏著滿地金光,翩然而來。
“王爺若想瞞我,又豈會有點風吹草動。”樂桑用眼角冷漠的掃了他一下,聲音毫無溫度。
東方離淵是什麽樣的人她豈會不知,若他誠心想偷窺,她樂桑絕對發現不了他的蹤跡。
因為,他的功力比自己,要高出太多。
“哈哈哈。”爽朗的大笑了幾聲,東方離淵走過去與樂桑並肩而站:“本王,的確不會對王妃有任何隱瞞。”
說完,他又垂眸看了看慘死的肖水月,眼中光芒一閃,邪肆的開口:“王妃,似乎比本王料想中的還要絕情呢。”
好歹肖水月與她都同為肖丞相所出,她竟然下手這般狠毒。
七竅流血,可真不是一般的死法。
“怎麽,心疼她了?”微挑了挑眉,樂桑眼中滿是不屑。
東方離淵看著她冷傲的小臉,深情款款的道:“本王心中可只有王妃一人,其他女人,既便是死,也不足以令本王動容。”
“當然,那得看那些無用的女人,死在誰的手裡。”樂桑直視著他的雙眸:“毫無價值的人,自當死不足惜。”
冷漠如雪的話,擲地有聲。
言罷,長袖一甩,決然的轉身離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東方離淵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寸一寸的冷下來,眼底含著些許慍怒,袖中雙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攥緊了起來。
她並非,只有利用價值而已……
良久,他輕吐了口氣,收了所有不該有的氣息,恢復如常。
“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