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旗幟飄揚,上面大大的鄞國二字蒼勁有力,在陽光下散發著耀人光輝。一身紫色直襟長袍的凌血寒騎著一匹汗血寶馬走在兩隊人中間,黑暗無邊的眼,時不時的看向兩旁熱情相迎的東元國子民,那副高貴的神態,似是在巡視自己的臣民一般。
“這,鄞國太子怎麽是騎馬來?”一位跟著來迎接的大臣在看到遠處的情景後瞪圓了眼睛,這鄞國太子殿下千裡迢迢的來東元國,再不濟也得坐轎啊。
想當初鄞國大使來的時候,都是坐著轎子來的,這尊貴的太子,竟然是騎馬來。
“既然來了,好好迎接便是,休得再多言。”東方辰冷冷的看向那大臣,那大臣立馬啞了聲去。
東方離淵無聲一笑,淡淡的看著遠處,一雙幽深的眼,隱隱閃動著光芒。
凌血寒,果真沒讓他失望,一來就給了他們東元國皇室一個下馬威。
他這麽大張旗鼓的騎馬從人群中走過,無非就是告訴天下,這些東元國子民,是他們的。
寶馬行來,東方離淵與東方辰齊齊朝著凌血寒迎過去。
“歡迎太子遠道而來。”齊齊的兩句聲音,不卑不亢。
凌血寒抬眼看了太子東方辰一眼,眼底似是閃過一絲不屑,隨即又將目光轉向東方離淵。
黑暗的眼與幽深的眼對上,光芒觸及,中間流動的空氣似乎都激起了細小的波蕩。
“東元國乃鄞國的附屬國,本是一家人,無需客氣。”輕啟薄唇,凌血寒的話同樣不卑不亢。
東方辰的臉瞬間就變了,附屬國,誰人不知如今東南兩國鼎力,東元國與鄞國實力相當,何來附屬國一說。
可,昔日東元國又的確是鄞國的管轄范圍,這……
相比東方辰的反應,東方離淵則是顯得頗為鎮定:“既然是一家人,太子此番來可得久住才是,我皇統領有方,東元國一定會讓太子喜歡的。”
表面平平淡淡的一句客套話,暗裡卻是激起萬丈驚濤。
東方辰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以久住開頭,再揚我國皇威。
這話一般人聽不出深意他不可能聽不出來,東方離淵的意思,全然是讓這鄞國太子歸順東元國啊。
藐視,這是對鄞國的一種絕對藐視。
四周的喧鬧之聲不止,而這一方卻似乎冷凝了下來,兩個同樣名揚萬裡的男人,冷冷相對著。
樣貌,不分伯仲,氣息,不分上下。
睥睨天下的眼,隻把對方看在眼中,印在瞳孔裡。
城樓上的樂桑看著下面的一幕冷眸輕輕眯起,兩個同樣陰險的人對上,果真是一拍即合。
只是離的太遠,她看不清楚這凌血寒的面貌,只是莫名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用力一甩袖,她在寒風中轉身離去。
晚上宴會,她有足夠的時間看清這鄞國太子,就不急於這一時。
城牆下鄞國隊伍浩浩蕩蕩的進了城門,圍在外面的東元國子民,卻是久久不散。
那番熱鬧,一直持續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