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猛然驚醒,汗水已浸透薄衫,她明明只是昏睡了一炷香的時辰,可她卻仿佛睡了一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華碧晗的悲歡,那份痛讓她的心幾度喘不過氣。
原來華碧晗的冊封大典終究只是白曄給的鬧劇,這場鬧劇迷惑了所有人的雙眼,甚至將那些秘密全數塵封。而她進入了華碧晗那前世的記憶,卻清晰地看到了華碧晗以外的一切。
最讓她覺得可笑的是,華碧晗與白曄從頭到尾都只是誤會,驕傲如他們二人,沒有人肯低頭多解釋一句,導致最終華碧晗用死來成全白曄,解脫自己。
“你看的可真切?”夕薇那慵懶的聲音絲絲縷縷傳入月初的耳中,這才讓月初覺察到夕薇。
看著夕薇臉上那柔膩的笑,月初第一次感覺竟那樣令人憎惡,華碧晗與白曄的愛情悲劇就是被夕薇一個人所破壞。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何要逼你想起前世的記憶吧?”夕薇說著,目光中隱約泛出一抹決絕地寒意:“莫以為我不知你與白曄正在商討著如何廢了我這個天妃,我費盡心機在白曄身邊數千年,可他竟然無情無義要將我棄之,他若不仁我便只能不義了。”
“你為這個天妃之位作了那麽多孽,也該是時候償還了。”月初一字一語,咬牙切齒。
“喲,這不過是想起了前世的記憶,便這麽快對我恨之入骨了。”夕薇一步一步走向月初道:“前世,白曄在冊封大典上如此羞辱你,你還要與他一齊對付白曜嗎?實話告訴你吧,白曄如今只是垂死掙扎罷了,天界兵權早已被白曜控制。如今正好,你恢復了記憶,便能名正言順回到白曜身邊去了。”
“原來這就是你的真正目的。”月初從床榻上起身,迎著夕薇走去,她雖然恢復了華碧晗的記憶,可夕薇卻不知,前世的華碧晗根本就不曾愛過白曜,從始至終都只是愛著白曄,直到死前依稀想要保護白曄的天帝之位。
“我知道,你突然間有了華碧晗的記憶十分不適應,更不能接受。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再答覆我吧,你和白曄綁在一條船上,終究只是成為棄卒,他的心狠你也見識過了……對待深愛的華碧晗都可以做到割舍,對於你這個區區轉世而來的月初,更不可能有過多的心軟。”夕薇說到這話時,心中是滿滿的自得。
月初不願再與夕薇說下去,隻擔心下一刻會忍不住與她動手,她出了寢殿,望著那浮雲慘淡地天際,頓時有些頭暈目眩,她單手支額,頭痛欲裂。腦海中依稀浮現著華碧晗的所有記憶,令她無法忘卻。
“你怎麽從天妃宮中出來?”白曜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伴隨著幾分冷凝的氣息,飄忽間他已來到她面前。
月初聞聲立刻掩去臉上的不適,冷著臉對著面前的白曜:“我到何處還需要向你匯報嗎?”
白曜眉心一沉:“夕薇是個危險之人,少於之接近為好。”
月初聽著白曜的一字一語,想起了前世白曜對她的利用,與夕薇的勾結,不禁脫口道:“白曜,你究竟有多麽深的城府才能偽裝的如此真實,原來你騙了所有人,前世的你根本就不愛華碧晗,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
“夕薇告訴你的?”白曜的聲音愈發冷峻,眉眼中有著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是我自己看到的。”月初輕哼一聲,突然間覺得之前白曜給他那種種的錯覺,讓她以為前世華碧晗與白曄是相愛的:“前世,你利用華碧晗對付白曄,這一世你休想再利用我。”
“你?”白曜聞言,眸光中滿是疑惑,忽然間像是明白了何事,淡淡一笑:“你看到了華碧晗的記憶。”
月初此時隻覺白曜的笑容甚為刺眼,內心的混亂與不安糾纏著她,也不願繼續與之說話,轉身就要走,可是她的手卻被白曜緊緊抓住。
“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白曜的聲音雖冷,卻蘊含著無盡地悲涼。
月初暗暗用了內力才甩開了他的手:“我要相信什麽,不用你來提醒。”
“月初。”白曜低聲喚了她一句:“你我非要如此嗎?”
她看著白曜那忽閃誠懇的臉,眉眼間卻愈發冷然,一字一句道:“除非陵霄能從幽冥煉獄出來,否則你我永無可能和平共處。”
“就因為一個陵霄是嗎?你若想起前世……”
月初憤怒地打斷:“不要再與我提前世,前世的一切因果皆是因你與夕薇,華碧晗與白曜的愛情就是你們權欲下的犧牲品。這一世我不會再被你那虛偽可憎的面容所欺騙。”
白曜聽罷,終是輕歎一聲:“也罷,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