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曰月刀旁,一道帝袍虛影顯化,帝袍持刀,密林深處,鬼哭狼嚎,陰氣之盛,遮天蔽曰,滾滾烏雲,覆蓋住整個封門村上空!
見到帝袍出現時,不死道人瞬間目露驚懼,雙手居然開始抑製不住地顫抖,在帝袍出現在一刻,他仿佛一下子被抽取了之前所有的威勢似的,變得如同一個跳梁小醜一般膽怯和可笑。.
“你……終於還是出來了!”不死道人話語聲中顯得他很是沒有底氣,流露出那種如同低位者見到上位者時的戰戰兢兢情緒。
其實不光是不死道人,姚舞和徐帆也都感知到了從帝袍虛影上所傳出來的強大威勢,大概是迫於帝袍虛影的氣勢,不死道人必須全神戒備,隻得將剛剛抓住的徐帆精神力釋放,徐帆整個人踉蹌地退後數步,嘴角溢出些許鮮血,不過好在精神力回歸,徐帆也只是受了一些輕微傷勢而已。
“還好麽?”姚舞問道,她的一隻手貼著徐帆的後背,徐帆隻感覺有一道溫暖的熱流湧入自己的體內,使得他一陣通體舒泰。
“這就是內力?沒想到還真的像武俠小說裡說的那樣有療傷效果啊,還真是好東西。”徐帆在此時還忍不住出言調侃一聲。
“我只是用內力替你將淤血衝潰,如果我再繼續向你輸內力,你的筋脈就會因為承受不了這種壓迫而斷裂。”姚舞啐了徐帆一口,貼著他後背的手拿了下來,不過另一隻手則是抓住徐帆的肩膀,只因現在徐帆的腳步有些虛浮,她怕徐帆摔倒。
就在此時,帝袍虛影動了,他的手中,乾坤曰月刀散發出衝天般的煞氣,而他的目標,就是不死道人!
不死道人怒喝一聲,似乎在給自己打氣,而後他直接將自己的道袍扯下,回手一轉,變成了一個太極雙魚圖,太極雙魚圖此時居然開始了旋轉,放射出陣陣光芒,虛影居然透射到了虛空上。
“天地法動,遮!”
太極雙魚圖虛影主動衝向了帝袍虛影,帶著勢如破竹的鎮壓之力,然而,帝袍虛影僅僅是提刀一劈,乾坤曰月刀的刀鋒直接劈碎了這個太極雙魚圖,甚至他的衝勢都沒有被阻滯絲毫,一影一刀繼續向著不死道人衝去,殺氣和煞氣彌漫交織,皇者之氣更是睥睨八荒,如同一頭凶獸俯視著自己面前的那個弱小的獵物。
見自己的太極雙魚圖沒起到任何效果,不死道人仍然不甘心,只見他手中出現了一把符篆,隨後從他的口中噴出一片血霧,這些血霧就是不死道人珍貴的血氣,血霧進入符篆之中,這一把符篆居然在此時詭異地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道金燦燦的符篆。
“天地法動,崩!”
不死道人將這道符篆甩向了迎面而來的帝袍虛影,那道金色符篆在兩人之間崩碎,居然出現了一片金色絲線,絲線之內蘊含著濃鬱的淨化之力,這種力量是任何鬼魅邪惡之力的克星。
“吼!”
帝袍虛影仰天做嘶吼狀,其實他並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但是在他身後,整座密林都在代替他嘶吼,這一刻,似乎無數厲鬼咆哮,數之不盡的僵屍怒嚎,天空中的黑氣居然在此時下落,替代了帝袍虛影衝向了那道道金絲。
金絲開始不斷衝刷著這些邪惡陰氣,但是與此同時,金絲自己也在不斷地被陰氣消耗著,在幾乎是源源不斷的引起衝刷下,金絲終於支撐不住,破裂開來。
不死道人在金絲破裂的瞬間如遭重擊,整個人頹然倒地,而帝袍虛影則是持刀而上,鋒銳的乾坤曰月刀劃向了不死道人的脖頸。
“噗!”
不死道人的頭顱被割裂,無頭屍身倒地,一股股鮮血噴灑而出。
轉身,帝袍虛影衝入了封門村內,很是乾脆利落,他還有要斬殺的人,他的時間很寶貴,耽擱不起。
“好強……”姚舞說道。
“是啊,咱們打了半天都沒把那個道士的烏龜殼給打破,他一來一刀就把那道士的頭給砍下來了,那柄刀的確是神兵利器啊,隊長把它從地宮帶出來的確是不錯,但是誰知道,那個帝袍家夥居然是故意的,他將自己的附身在那柄刀上,真的是好算計啊。”
徐帆眼中露出了一抹恨恨之色,很明顯,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算計和利用的感覺。
“你是說,那柄刀,他是故意讓隊長把它帶出來的?”姚舞問道。
“肯定的,他應該由於什麽原因無法出這個地宮,只能靠著我們把他的一道分身或者分魂一類的東西給帶出來,而且,他的目標應該就是這個封門村,而我們也正好替他把封門村和外界的通道打開,可以說是,我們從頭到尾地都被他給算計利用了。不過,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這家夥的目標似乎就是封門村裡面的人,沒興趣搭理咱們。”
“那眼下的局面對我們來說,是好還是壞?”
“不懂,這是探索型的世界,所以任何的關系都需要我們自己去梳理,不過我覺得,如果關系比較複雜的話,多死掉一些人,關系也就會變得簡單了。”徐帆咳嗽了一聲,道:“進村吧,看看這個封門村內究竟有什麽奇特的東西,還有就是,在隊長身旁,至少我們還能安全一點。”
徐帆最後一眼看了下無頭的不死道人屍身,看著那不斷噴湧而出的鮮血,他微微皺了皺眉,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怎麽可能會流出這麽多鮮血?他本想上前去探查一下,看看不死道人身上是否有什麽寶物遺留,但是想想暫時還是放棄了,不死道人道術比自己高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他在自己身上下個什麽禁製,自己去翻他的屍身時著了道怎麽辦?
反正屍體留在這裡又不會自己跑掉,過會兒再來探查搜屍也為時不晚。
……
而在封門村內,席城和張狂的對決,還在進行著。
席城右眼黑色漩渦飛快旋轉,一道道強勁的魔元不斷衝擊向張狂,而張狂身上也是煞氣彌漫,一條條由煞氣組成的匹練不斷和從席城激發出來的魔元碰撞抵消。
這僅僅是能量層次的交鋒,兩人之間**上的搏殺更是險象環生,席城一拳打向了張狂的脖頸,但是張狂卻以一種不可思議地速度避開,與此同時,他的肩膀狠狠地撞向席城的側身,企圖用席城之前攻擊他的招式對他進行反擊。
席城胸前忽然長出了一排骨刺,張狂身軀宛若金剛,居然直接碾碎了骨刺,而後撞到了席城身上,只是他的衝勢卻被席城的骨刺給抵消得差不多了,這一撞,基本上沒能發揮出多少威力反而被席城抓住了破綻,單腿踢向了張狂的小腹,雙手更是化作掌刀狠狠地劈向了張狂的後腦。
砰!砰!砰!
席城一連三擊狠狠地打在了張狂身上,張狂身子躬了起來,脖頸處更是脫臼下去,頭和脖子之間的骨頭已經被席城兩記手刀給擊碎,而後席城轉身,一腳回旋踢,打算最後給張狂的來一腳。
然而,張狂猛然抬頭,那一雙眸子裡閃爍著耀眼的紅光,他張開了嘴,嘴裡在此時居然長出了兩根獠牙,獠牙之上凝聚著極為濃鬱的煞氣,雙方都在抓破綻,都在抓機會,席城抓住了將張狂重創的機會,而張狂卻在此時抓住了用自己最隱蔽的兩顆牙齒咬中席城的機會。
一種熟悉的感覺,席城記得自己每次去吸取被人的鮮血時,都是這樣的一個場景,只是,這一次,似乎人物互換了一下,自己成了即將被咬者。
由於兩人直接貼得太近,而且由於脖頸處的骨頭破碎了,因此張狂的頭向前拉伸得很厲害,完全突破了尋常人身體所可以達到的極限了,卻也正是因為這樣,使得他的獠牙和席城的距離,非常之近!
然而,就在張狂的獠牙即將戳破席城的肌膚時,一個帝袍虛影忽然出現在張狂的身後,他舉起了手中的刀,對著張狂的脖子,滑下去。
“噗!”
張狂的頭和不死道人的頭一樣被帝袍虛影直接斬斷,在空中飛舞了數圈之後,落地,他嘴裡的獠牙在此時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了臨死前的錯愕表情。
席城深吸一口氣,他嘴裡剛剛出現的獠牙也同時收斂回去,他之前,其實已經打算和張狂拚了,他張狂有獠牙,當席城沒有麽。
但是這個帝袍虛影的出現,卻一下子改變了這一切,使得結局變得太過突兀和乾脆。
帝袍虛影開始緩緩融入了乾坤曰月刀之中,刀身飛起,向著遠處的密林飛去。
……
院落內,李凌的目光很是驚愕,甚至還帶著些許驚恐,之前他面對石衝和周月的淡定淡漠神色此時全部消失不見,因為周月和石衝,就在他李凌的眼前,毫無征兆的一個個頭顱和身軀脫離,卻一絲一毫的鮮血都沒流出來,但是人,肯定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