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拍馬屁的水平
  此時此刻，蔡建中侃侃而談：“……只要看到賣家的形跡可疑，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謝謝蔡師傅指點。”方元笑道：“回去之後，再登門道謝。”

  “不用客氣，那方師傅你忙， 等你回來我們再聊。”蔡建中回應道，他也是個人精，隱約察覺方元旁邊有人，就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聽見了吧。”方元收了手機，攤手道：“情況就是這種情況，對你有幫助嗎？”

  葉未央若有所思， 然後哼聲道：“那你剛才還說自己沒有門路， 這不一個電話過去，就什麽都一清二楚了。”

  “我……”方元語塞，乾脆沉默不語。看來孔夫子總結到位，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和女人爭辯，不管有理沒理，首先就輸定了。

  一時之間，車中又恢復了開始沉寂的狀態，直到返回葉家。

  “不管怎麽說，還是謝了。”開門下車之後，葉未央忽然丟下一句話，然後踏著輕盈的步伐向屋中走去。收獲不小，心情不錯。

  此時，方元一怔，隨之啞然失笑，順手帶上了行李袋， 尾隨其後。

  接下來的情況不必多說，方元就在葉家的客房安頓下來。洗了個熱水澡， 又繼續到葉閣的書房與他暢談，直到夜闌人靜， 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方元早早醒來，洗漱之後恰好趕上了葉家的早餐。

  “方元，趕緊吃，吃好了隨我走一趟。”葉閣招呼道。

  “去哪？”方元愣了一愣，他還打算吃了早餐就順勢告辭呢。

  “昨晚說了一大堆，都是在紙上談兵而已。”葉閣笑眯眯道：“待會我們去大樓參觀一下，鍛煉你的實踐水平。”

  “大樓？”方元遲疑道：“那棟鼎形大樓嗎？”

  “沒錯。”葉閣點頭道：“雖然大樓已經成型了，但是內部還在裝修中，也可以管中窺豹，通過細節還原整體。”

  聽到這話，方元稍微猶豫，就直接打消了立即告辭的心思，而是愉快點頭道：“那行，正好欣賞葉老的傑作。”

  “又拍馬屁，我都說了，那是普通作品，稱不上傑作。”葉閣謙虛起來。

  就在這時，旁邊的婦人突然開口道：“未央，你今天不是輪休嗎，反正有空，就開車送他們過去吧。你爸身體不好，擠不了公車。”

  這話有破綻，畢竟可以不擠公車，直接坐出租車也行。

  然而葉未央想了想，居然點頭道：“媽，你放心，我會監督爸，不會讓他在應酬的時候多喝酒的。”

  “唉。”葉閣立即搖頭道：“你們呀，純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特別是未央，警察當久了看誰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想犯罪，這可要不得啊。”

  “人性本惡。”葉未央義正辭嚴道：“我們作為警察，從來不介意用最險惡的心理去揣測每一個人，以便防患於未然，將罪惡扼殺在萌芽階段。”

  “姑姑好厲害，抓壞人。”小蘿莉拍著小手道，一臉崇拜之色。盡管她聽不懂葉未央說的是什麽意思，反正叫好就對了。

  “瞎扯。”婦人卻不以為然：“你一個女孩子，天天把罪呀惡什麽的掛嘴邊，讓外人聽了笑話。”

  “誰笑？”葉未央瞥了方元一眼，然後抱起小蘿莉道：“沫兒，以後長大了，跟姑姑一樣去抓壞人怎麽樣？”

  “好好……”小蘿莉順勢咬了一口葉未央手中的春卷，立即被收買了，不假思索點頭，眯眼笑道：“抓壞人，我要抓壞人，躲貓貓！”

  敢情在小蘿莉心裡，抓壞人與捉迷藏一個意思，不過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
  “好了，不要誘導沫兒。”婦人隨口道：“就算她自己有這個意願，但是你哥哥嫂嫂肯定會反對。”

  “切，那兩個人只顧整天秀恩愛，哪裡顧得上沫兒。”葉未央瓊鼻一皺，一邊幫小蘿莉梳理凌亂的頭髮，一邊笑盈盈道：“沫兒，以後不要爸爸媽媽了，跟姑姑一起過好不好？”

  “爸爸媽媽回來了？”小蘿莉一臉驚喜的表情，左顧右盼。

  “……小叛徒，虧姑姑那麽疼愛你。”葉未央頓時一惱，忍不住輕擰了下小蘿莉嫩潤的小臉蛋。

  見此情形，方元會心一笑，小孩子天真無邪，自然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不過長大以後，大家反而習慣把感情隱藏在心底，輕易不會表達出來。

  十幾分鍾之後，溫馨的早餐結束，在葉未央的載送下，葉閣和方元順利抵達鼎形大樓。此時在葉閣的招呼下，方元下車打量，又是不同的感受。

  昨天在摩天大樓頂層打量，鼎形大樓外觀倒是比較清晰，但是現在在樓下觀賞，卻頗有幾分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感覺。仿佛盲人摸象，隻知其一，不明全貌，反而可以通過腦補明白大樓的雄偉壯觀。

  一個老人，一個青年，一個美女，這樣的組合也比較引人注目。三人才出現在大樓門口，就有施工的人員注意到了。

  方元和葉未央就算了，但是葉閣可是大樓的設計師，在建築的過程中沒少出現，那些施工人員不可能不認識，一看到葉閣的身影，就連忙匯報上去。

  時間不大，一幫人紛紛湧了出來，一個中年人遠遠就笑容滿面道：“葉老，您怎麽來了。也不通知一聲，好讓我們去接你。”

  “你們忙你們的，我只是過來看看而已。”葉閣笑道：“不用這樣興師動眾招呼我。”

  “不用才怪……”

  一些人心裡嘀咕，要知道他們只是承包工程而已，大樓不是為自己而修。如果葉閣在巡視的過程之中發現了什麽不對的地方，再向顧主嘴一歪，那麽他們肯定要被扣錢。這年頭賺點錢也不容易，葉閣仿佛有尚方寶劍的欽差大臣，誰敢不小心伺候著。

  當然了，拋開這點小心思不提，葉閣本身就足夠有分量，能讓這些人誠心敬重。所以於公於私，一幫人自然要好好接待葉閣。

  “真的不用麻煩。”與此同時，葉閣把方元扯了過來，然後笑道：“這是我的一個學生，也是學設計的，今天就是帶他過來見識一下，沒別的什麽意思。”

  “原來如此。”

  “葉老的學生，真是年輕有為。”

  “青年才俊……”

  不管那些人信不信，反正一大堆馬屁先撲了過去。

  “方元，來認識一下。”葉閣微笑引見道：“這位是焦工，這裡的總工程師，負責大樓的整體裝修布局，經驗十分豐富，有機會的話，你要多多向他討教。”

  “焦工，請多指教。”方元直接鞠躬，禮節到位。

  在葉閣的面前，焦工當然不會拿大，急忙避讓道：“葉老說笑了，有您這個老師在，哪有我指教的余地。”

  “就是就是……”其他人紛紛點頭，深以為然。名師出高徒，這可是千古名言，只要師父厲害，徒弟再差也有兩把刷子。

  “不能這樣說。”葉閣擺手道：“我年老體衰，精力大不如前，以後就是你們的天下了。”

  “薑太公八十才為相，助文王武王打下了江山，您老六十出頭，七十不到，怎麽能夠說自己老了。”旁邊有人笑道：“您長命百歲，起碼要九十才退休，還早，還早得很呢。”

  一幫人拍馬屁的水平很高，可謂是有理有據，讓人歎為觀止。反正方元留意聆聽，趁機學了幾招，覺得以後肯定有派上用場的機會。

  說說笑笑之中，一幫人也擁著葉閣走進了大樓之中。

  大樓鼎形有四足，其實這四足，就是四棟分開修建的建築。從摩天大樓頂上看，四足的面積很小，但是真正走近打量就會發現每棟建築都比較寬廣。

  其實也可以理解，如果四足建築不行，怎麽可能支撐起整棟大樓？葉閣是實力非凡的設計大師，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大樓為分四足，有四個大門，從每個入口直上，其中九層是分開，但是在第十層開始，大樓的整體建築就匯合在一起了，然後到三十層之後又在兩邊岔分，形成了兩耳建築。兩耳建築仿佛雙子塔整齊相對，只有六層建築，十分具有韻味。

  總而言之，方鼎形的建築格局，不僅是外表壯觀而已，內部的各種布局也非常合理，在一幫人的引領下，方元走了一圈下來，臉上也露出佩服之色。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常人看大樓，最多是注意它的空間面積、采光亮度之類，而在設計師的眼中，更加關注大樓的支點結構。

  一般來說，一棟大樓的支點太多，未必不是好樓房，但是可以肯定，設計那棟大樓的設計師水平肯定不怎麽樣。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三百多年前，著名的建築大師萊伊恩，他奉命設計了英國溫澤市政府大廳，卻巧妙地設計了隻用一根柱子支撐的大廳天花板。後來政府官員驗收時，覺得一根柱子太危險，讓萊伊恩多加幾根柱子。

  萊伊恩從善如流，在大廳裡增加了四根柱子，不過這些柱子並未與天花板接觸。這是建築史上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事跡，也是許多設計師推崇的妙手。

  當然，方鼎大樓畢竟不是大廳，一根柱子肯定支持不了整棟大樓，不過在葉閣的巧妙設計之下，一些支撐點卻隱藏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