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沒有活下去的念想。

  “娘沒有怪你，她要你回去，娘說我們家大門都為你敞開。”方子衿顫抖著聲音說道，為什麽在知道靈雲目的後，她還要縱容她繼續。

  她該早點阻止的，若是沒有後來的事，那靈雲也不會現在這樣的吧。

  耳邊盡是戰鬥的轟炸聲，可她的腦海，只有慕靈雲那微弱的聲音。

  “真的……鍾雪芙……在南山。”慕靈雲斷斷續續的說著，她說不全，但這樣，姐姐就能明白了吧。

  “靈雲，我們活下去，不要那段記憶，我跟娘都等著你回家，我們不說這些。”方子衿拿著丹藥，又是要給靈雲喂下去，但無力的她，卻是執著的攔住了她的動作。

  “成全我。”慕靈雲虛弱而堅定的說道，她不能在發生了那些事之後，還能若無其事的活下去。

  方子衿咬唇搖頭，“就當被狗咬了，沒事的，我們不在乎，溫浩也不會在乎的。”沒了貞操而已，在現代很多女子婚前就失貞了，也一樣得到幸福。

  但真的可以不在乎嗎？

  對慕靈雲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可他是蛇啊，而那些……根本就不是人。”慕靈雲顫抖著聲音，說出了這樣一串話，那些記憶，即使有忘憂丹，也無法從她的靈魂上消失的吧。

  聽了慕靈雲這話，方子衿就睜大了瞳孔，滿臉的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憤恨。

  那條黑蛇，對靈雲做出了這些事？

  “他們想要的寶物……”慕靈雲緩緩的睜開了眼，看著方子衿眉間盛開的彼岸花，“彼岸花。”

  這些，都是在她被他們抓走的時候，聽到的，也是那幕後之人說的，她還忘記了些事，可是她想不起來了。

  “靈雲……”方子衿只剩下了滿心的憤怒，對那條黑蛇的憤怒。

  是她殺了黑蛇的娘子，要報仇找她便是，為什麽要牽連她的人，為什麽。

  “不要……愧疚。”慕靈雲聲音越來越小，但卻努力堅持著“求你……一件事。”

  她所做的，不是為讓姐姐愧疚，而是想姐姐過的更好，當初把她不顧一切的嫁給了帝雲天，是她錯了，她怎可以不顧姐姐跟娘的立場呢。

  “雲兒，活下去吧，活下去就有希望。”方子衿張嘴，苦澀的說道，不要那些記憶，勇敢的活下去。

  “饒雲天一命。”慕靈雲說著粗喘了氣，似有這口氣，沒呼吸上，她就要永遠都沒有呼吸了。

  “靈雲，你活下來，我便饒他不死，要不然你這麽愛他，我讓他下去陪你。”方子衿急急的說道，始終都沒有強迫她吃下丹藥。

  沒有活的欲-望，就算救了，也不過多活一時，她希望靈雲能有活下去的意志。

  “就當……當我……求你。”慕靈雲的呼吸，越來越弱，聲音也越來越小，若不是方子衿一直凝聚著精神力，也許她就聽不清她說的話了。

  “靈雲……”方子衿著急的喊道，她已經忘了背上的傷痛，一心隻想靈雲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