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蘇弘文瞬間清醒過來,蹭的站起來就往外邊跑連防疫服都沒來得及穿,歐陽語琴拿著他的防疫服追了過去,一邊跑一邊道:“把防疫服穿上,不然你會被感染的。”現在實驗室裡可有三十隻被注射了毛狀體病毒的猴子,不穿防疫服進去肯定要被感染。
蘇弘文聽到這句話停了下來,接過歐陽語琴手裡的防疫服三下五除二就穿了起來,然後立刻往實驗室裡飛奔,實驗室距離休息室沒有多遠,幾步路的事,很快蘇弘文就到了實驗室,一進來蘇弘文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三十隻猴子無一幸免全死了,全都是嘴角流血,這是怎麽回事?就算疫苗沒效果,它們也不會死得這麽快?
一名科研人員看蘇弘文來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蘇老師十分鍾前這些猴子開始出現嘴角流血,不等我們給它們檢查很快就全死了。”
蘇弘文皺著眉頭點點頭隨即道:“立刻進行解剖,我要知道那裡出了錯。”
蘇弘文一發話大家就忙活起來,蘇弘文親自解剖了一隻猴子的屍體,這隻猴子的死亡原因依舊是嚴重的肝硬化導致的消化道大出血,得到這個結果蘇弘文很失落,他的信心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他怎麽也沒想到1號疫苗這麽快就失敗了,這個結局他有些接受不了。 蘇弘文拿過電腦一看上邊的各項檢查結果心裡就咯噔一下,他研發的1號疫苗非但沒起到殺死毛狀病毒的作用,反而起到了變異的作用。讓這種病毒又出現了新的變化,毒性變得更強,可以在十幾個小時內就置人於死地,這那是病毒啊,簡直就是生化武器。
蘇弘文又仔細的看了下這些檢查結果。他發現毛狀病毒的dna在1號疫苗的作用下確實出現了斷裂、壞死,但很快這段dna竟然與猴子的dna出現了融合,形成了一種全新的排列模式,新病毒就這麽出現了。
已經十六天了,距離肝寧失效的時間還有十四天,在第十四天的時候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這個結果蘇弘文接受不了,他現在必須走最危險的一步了,想到這蘇弘文無奈的搖搖頭道:“好了大家都先休息吧,明天我們會有新的研究題目。”
大家聽到這都是一頭霧水?新的研究題目?什麽題目?不是研究疫苗嗎? 蘇弘文有些煩躁道:“這是唯一的辦法,明天我需要在實驗室旁邊建起一個隔離病房,這事就交給你了。”
歐陽語琴語氣尖銳道:“蘇弘文你以為你是誰?你是超人啊?你這麽乾就是在自殺,你不可能用這種辦法研製出疫苗來。”
蘇弘文蹭的站起來怒視著歐陽語琴道:“我說行就行,其他的事你不要管,按照我吩咐的做就行了。”
歐陽語琴冷冷的看著蘇弘文道:“你這麽做確實挺爺們,但我不佩服你。因為你乾的是蠢事,是找死,蘇弘文你做這種無意義的犧牲有什麽用?就算你研製不出疫苗來但其他醫療科技發達的國家可定能研製出來。美國、日本都比咱們國家的醫療科技發達太多了,他們早晚會研製出來的,你就不能等等嗎?”…
蘇弘文不屑一笑道:“等他們研製出來黃花菜都涼了,在說我等得起,你等得起,但那些染上阿森尼爾症的人等得起嗎?他們會死的。”
歐陽語琴突然沉默了。可沒多大會她便道:“他們的死不能怪你,不是你讓他們染上阿森尼爾症的。是他們運氣不好,蘇弘文你已經盡力了。我們大家都看到了,所以你真的沒必要去冒這個險,一旦失敗你必死無疑,你這的死沒有任何意義。”
蘇弘文剛想說話,歐陽語琴搶在他前頭道:“你忘記李業茂的事了嗎?以前那些人是怎麽罵你的?他們罵你是無良醫生,是畜生、是人渣,這些你都忘了嗎?這些人值得你冒這麽大的風險嗎?”
蘇弘文長長呼出一口氣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們罵我是被媒體誤導了,責任不能全怪他們,更不能因為這事我就對他們的生死置之不理,你別忘了我是醫生,我身上穿著那件白大衣。”
歐陽語琴煩躁的揮揮手道:“我知道你是醫生,但你的做法是在自殺,我只是在提醒你,勸你別這麽乾。”
1號疫苗失敗了,蘇弘文心裡也不好受,也煩躁,跟歐陽語琴這麽一吵讓他心情便得更糟糕了,語氣冷淡道:“歐陽語琴我不想跟你吵架,我的事你不要管,現在實驗室我是領導人,所有人都要聽我的,你按照我說的辦就是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睡覺。”
歐陽語琴突然伸手把蘇弘文推倒在床,尖聲道:“去你的吧,蘇弘文你當我樂意管你嗎?要不是安……,要不是你乾的這事是沒意義的我才不管你,你去死吧。”說到這歐陽語琴氣呼呼的摔門而去。
蘇弘文從床上爬起來把門鎖好進入到飛船中,和塞爾一看到他便先歎了一口氣道:“你決定了?”
蘇弘文點點頭道:“我決定了,老師我必須這麽乾,只有這種辦法才能盡快的研製出疫苗。”
和塞爾走到蘇弘文身邊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可他的手直接從蘇弘文的身體上穿過,看到這一幕和塞爾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失去了身體,現在不過是個投影而已,無奈的苦笑一聲道:“你這麽乾可能會丟掉小命的。”
蘇弘文苦笑著搖搖頭道:“我知道,老師我真的不想死,我有父母,現在也有了女朋友,我還想娶她那,可我不這麽做死的人就太多了,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成千上萬甚至億萬人就這麽死去,他們也有自己的父母、妻子、兒女,這對他們不公平。”
和塞爾道:“對你就公平了?你是醫生沒錯,但你沒這個責任與義務為了這麽多人把自己的命搭上。”
“老師您忘記我剛見到您時您跟我說過的話了嗎?您說一名好的醫生永遠要把患者放到第一位,現在那些患病的人就是我的患者,我有這個責任也有這個義務去救他們。”蘇弘文的聲音充斥著堅定。
和塞爾一反常態的怒聲道:“可你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是我唯一的學生,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如果你有什麽不測我怎麽辦?你的父母又怎麽辦?蘇弘文我不想你當這個英雄,我們可以等,讓光腦繼續研究毛狀體病毒,以光腦的能力總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蘇弘文苦笑道:“老師都已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了,可光腦還是沒找到解決毛狀體病毒的辦法,我們不能在等了,還有十四天,如果光腦不能在這段時間內找到解決的辦法,會死很多的人。”…
“他們死就死了,我不管,我只需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和塞爾說出這句話心裡便相當難受,當初是他手把手教蘇弘文要如何當一名好醫生,可他現在卻違背了當初說過的話,讓蘇弘文當了逃兵,他心裡的矛盾讓他很痛苦。
蘇弘文雙目注視著和塞爾,緩緩道:“老師我不能那麽自私,我要對得起我的心,對得起我身上穿的那件白大衣,它是神聖的,我不想褻瀆他,或許我這麽乾對我不公平,我也沒想當什麽英雄、救世主,從來沒想過,但事情發展到這步我必須當這個英雄、這個救世主,只因為我是醫生,如果我不這麽做,眼睜睜的看著以億計的人死去我的良心會不安,我一輩子都會內疚,老師希望您能理解我,支持我。”
和塞爾仰起頭長長的歎出一口氣,過了好久他才道:“既然你決定了就去幹吧,我支持你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蘇弘文重重的點點頭,隨即出了飛船,他什麽都不想倒頭就睡,第二天蘇弘文爬起來把自己十幾天沒掛的胡子掛乾淨,然後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乾淨的衣服走了出去,此時實驗室外邊的會議室裡都是人,有一直跟著蘇弘文研製疫苗的科研人員,有穆熙華這些院裡的領導,還有所有腫瘤科的同事,秦勝傑、於劍、齊東風都在,朱宏偉、王半仙孫佳也來了。
看到蘇弘文進來王半仙第一個道:“老蘇你不能這麽乾,你會把自己的命丟掉的。”
朱宏偉在旁邊急道:“老蘇哥求你了,你不能這麽乾,你真有個好歹海安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