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歐陽語琴又沒睡,就那麽靜靜的坐在周海東旁邊回憶著關於兩個人的記憶,蘇弘文沒去打擾她,任由她在那沉浸在往昔的記憶裡。
第二天一早蘇弘文背著歐陽語琴,懷裡抱著周海東的屍體踏上了返回華夏的路,歐陽語琴的腿中了一槍,但好在沒傷到骨頭跟大血管子彈直接從肌肉中穿過沒什麽大礙,養上一陣子也就好了,但她卻走不了路。
好在蘇弘文的體力好,要是換成一般人背上背著個人手上在抱著一個別說走上幾天了,就算走上幾個小時也受不了。
三天裡歐陽語琴話很少,幾乎是不說話,顯然還沉浸在悲傷中,但她卻對蘇弘文越來越依賴,如果蘇弘文離開她的視線她便會變得很緊張、不安,這也難怪,歐陽語琴經歷過這麽凶險的事,又是被蘇弘文救出來的,出於本能她也會十分依賴蘇弘文。
晚上休息的時候換成以前打死歐陽語琴也不跟蘇弘文睡在一起,可現在不同,每個晚上她都要睡在蘇弘文的身邊,並且一隻手得死死的拉住他的胳膊才能入睡,對此蘇弘文也沒拒絕,他知道歐陽語琴嚇壞了。蘇弘文有光腦的幫助到不至於迷路,但四天后他跟歐陽語琴還是跟野人似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並且髒得都看不清楚面容了,這裡氣候比較熱周海東的屍體已經發出讓人難忍的臭味,但蘇弘文跟歐陽語琴卻誰也沒嫌棄,他們要帶周海東回家,他們不想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荒無人煙的叢林中。
第五天傍晚在蘇弘文跟歐陽語琴休息的時候部隊的人總算找到了他們。帶隊的就是龍鷹,一看到蘇弘文沒事他是長出一口氣,在部隊的護送下總算是在第七天蘇弘文跟歐陽語琴回到了華夏邊境的一所軍事基地中,明天一早就有車送他們去機場返回冀省。
晚上部隊為他們準備了兩個單獨挨著的房間,蘇弘文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事。突然聽到隔壁歐陽語琴的房間裡傳出尖叫聲,他連鞋都顧不得床就跑了過去,同時趕過去的還有幾個士兵,大家進去後發現歐陽語琴只是做了噩夢才發出尖叫聲都是長出一口氣,幾個士兵都回去睡覺了,蘇弘文則留了下來。看著歐陽語琴慘白的臉他安慰道:“沒事了,我們現在安全了。”歐陽語琴不知道做了什麽噩夢,額頭上、身上全是汗,臉色也相當難看,看到蘇弘文在旁邊她終於稍微平靜一些。但卻拉住他的手急道:“你別走行嗎?我害怕。”
此時的歐陽語琴那還有以前那副女強人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個膽子相當小的小女孩,但蘇弘文也沒笑她,他知道歐陽語琴被那件事徹底嚇壞了,她需要時間來磨平心中的恐懼與失去周海東的傷痛。
“我不走,我就在這,躺下吧。”蘇弘文跟哄孩子一般把歐陽語琴哄躺下。
跟她說了半天歐陽語琴才算是又睡著了,蘇弘文輕輕把她的手拿開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還不到半個小時就看到歐陽語琴抱著枕頭神色慌張的推門走了進來。
“怎麽了?”蘇弘文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歐陽語琴一撅一拐的來到床旁神色慌張道:“我害怕。”說到這她有些為難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能不能跟你睡一塊?”
蘇弘文抓抓頭有些為難道:“好吧。”說完往裡讓了讓,歐陽語琴直接躺下去然後跟在叢林中一樣抓住了他的衣角這才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蘇弘文搖搖頭無奈的也閉上了眼睛,他知道歐陽語琴的情況回去後恐怕也沒辦法工作了。得讓她回家好好修養一陣子,還得請個心理醫生對她做心裡輔導,不然她心裡肯定會留下陰影。
蘇弘文想著這些事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他跟歐陽語琴還有周海東的屍體上了飛機趕赴冀省。
下了飛機蘇弘文突然有一種往如隔世的感覺,呼吸著帶有熟悉味道的空氣他長長歎了一口氣,隨即幫著趕過來的急診醫生把歐陽語琴抬上了救護車。周海東的屍體是由另一輛車運走的,先送去省醫院的太平間。然後等歐陽語琴的腿好一些在為他舉行葬禮。
蘇弘文一到醫院就看到了歐陽語琴的父母,歐陽正華擔心女兒跟蘇弘文寒暄了幾句話就追著進去了。看著歐陽語琴不舍的眼神蘇弘文歎了一口氣也跟著進去了,但他沒去歐陽語琴的病房,而是直接回了腫瘤科。
科裡的人並不知道蘇弘文在金三角經歷的一切,還以為他給患者做完了手術回來的,秦勝傑過來簡單的跟他說了下他走這幾天科裡的情況,聽到沒出什麽事蘇弘文是長出一口氣,他就擔心自己走這幾天科裡出什麽亂子,也難怪蘇弘文不放心,醫院這地方實在是太容易出事了。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七天后歐陽語琴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她也徹底的恢復過來,又成了那個冷冰冰的女強人,但每當她看到蘇弘文的時候眸子裡都有些特別的神彩。
在這七天裡歐陽正華找過蘇弘文幾次,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跟蘇弘文合作,但卻被他婉言拒絕了,生產芥子機器的人事他只會跟政府合作,並且股份要佔大頭,至於其他人還是算了,他不想稀釋手裡的股份。
為此歐陽正華很是鬱悶,打電話打到葉衛軍那裡,但葉衛軍也是沒辦法,他已經知道蘇弘文要跟政府合作了,這會實在不宜在讓其他人加入進來,把這件事婉轉的跟歐陽正華說了後,他才算罷手。
回來的第十天歐陽語琴為周海東辦了一個很簡單的葬禮,參加葬禮的人就只有她還有蘇弘文,看著墓碑上周海東的照片歐陽語琴沒在落淚,也沒說什麽話,就是靜靜的在那裡站了一個小時,然後長歎一口氣轉身離開,一句話也沒跟蘇弘文說。
歐陽語琴這一走就不會在回冀省了,她又調回了安和醫院,蘇弘文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又看看周海東的墓碑歎了一口氣,把旁邊的酒灑在地上也沒說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歐陽語琴走了,但省醫院腫瘤科卻跟平常沒什麽兩樣,一個科室離開了誰也會繼續運轉,哪怕是蘇弘文不在了也是如此。
蘇弘文有時候坐在辦公室裡還是以為歐陽語琴就坐在他對面,可抬起頭來卻發現那個位置空了,歐陽語琴早已經離開了這裡,他心裡有些不舍,但很快就苦笑一聲,暗呼自己這是怎麽了?以前不是挺煩歐陽語琴這個老跟自己做對的女人嗎?怎麽她走了自己還有些舍不得?真是怪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炎熱的七月,冀省變成了一個大火爐,每個人走到街上都會感覺自己就是蒸籠裡的包子,蘇弘文也不例外,他越發的不想上街了,哪怕夏凌雪威逼利誘也沒用,一下班他就躲在家裡那也不動。
距離他跟夏凌雪的婚期還有三個月,現在夏美女已經開始張羅自己的婚事了,蘇弘文參與了幾次那一次都被弄得頭大如鬥,後來嫌麻煩直接當了甩手掌櫃,任由夏凌雪跟自己的父母他們去折騰了,對此夏凌雪很是不滿意,但她也拿蘇弘文這懶鬼沒辦法。
七月中旬的時候由於天氣太熱,患者比以前少了一些,腫瘤科總算是走出了沒床位的困境,這天他剛跟王半仙下手術就看到朱宏偉急呼呼的跑了過來。
王半仙大嘴一撇道:“偉哥你家著火了你跑這麽快?”
朱宏偉先喘勻了氣,然後給了王半仙一巴掌這才道:“鍾婷給我打了電話,說她下個禮拜結婚,邀請我去參加他的婚禮。”
鍾婷就是張傲博的女朋友,倆人大學就好上了,後來張傲博留在了京城當醫藥代表鍾婷也跟了過去,鍾婷跟蘇弘文他們哥幾個的關系都不錯,這些年逢年過節的都會打個電話聯系一下。
王半仙笑道:“這好事啊,老張跟鍾婷在一起這麽多年總算是修成了正果,偉哥你該替他們高興才對?怎麽一臉的愁色那?”
朱宏偉呼出一口氣道:“要是鍾婷跟老張結婚還好了那,她是跟另外一個孫子結婚。”在朱宏偉看來鍾婷的結婚對象只要不是張傲博那都是孫子。
蘇弘文一愣道:“什麽?不是跟老張?這怎麽回事啊?”
朱宏偉愁眉苦臉道:“我那知道怎麽回事,也沒聽老張、鍾婷說他們分手了啊。”
王半仙皺著眉頭急道:“那你給老張打電話沒?”
朱宏偉苦笑道:“打了,鍾婷一跟我說她要跟其他人結婚的事我就打了,可老張卻說該去就去,他也會去參加婚禮,還說正好借這個機會咱們哥幾個聚聚,我問他為什麽就分了,他不跟我說啊。”
蘇弘文想了下道:“這兩個人搞什麽飛機?得了,我們都把手裡的事交代一下,過兩天先去京城見見老張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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