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萍家就是龍眼泉鎮本地人,他丈夫叫呂大力,八十年代的時候兩家住對門,還就住在主街上,兩個人結婚後沒多久龍眼泉鎮就被開發成了旅遊點,兩家老人一去世,他們就把兩家的房子重建簡單裝修一下開了兩個店面,一家賣一些旅遊紀念品,一家開個小旅店。
兩家店面生意一直不錯,幾年下來也賺到了不少錢,後來呂大力看到臨鎮有個小煤礦,就用這幾年賺下的錢買了一輛大貨車,跑起了倒騰煤礦的生意,那年月生曰還是很好做的,沒用四年呂大力就弄了個自己的車隊,不光倒騰煤礦還跑運輸。
到了現在張翠萍家不敢說是鎮子上最有錢的人,但也排得上是前幾名,家裡這麽有錢張翠萍根本就不用出來工作,可呂大力常年跑運輸不著家,張翠萍閑來無事就繼續在衛生院裡上班,一個月也能賺個幾千塊,這些錢足夠她兒子在市裡上學的開銷了。
可誰想這財路卻因為林佳倩難產的事幾乎給攔腰截斷,到了現在張翠萍一個月也就開一千多快錢,雖然她家有錢,但小門小戶出身的張翠萍還是心疼得不行,於是就恨起了蘇弘文,把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到他頭上。
今天天氣悶熱,張翠萍在家跟丈夫又因為點小事吵了一架,來到醫院後看到蘇弘文,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在張翠萍看來蘇弘文就是她的仇人,要不是他沒事裝大尾巴狼非要給林佳倩做什麽手術,自己那會淪落到去管護士地步?那會少了那些藥品、輔助檢查的提成?
於是今天下午張翠萍把中午跟丈夫生的氣,還有這陣子少錢的火全撒到了蘇弘文的身上。
她也是氣昏了頭,現在龍眼泉鎮上到鎮政斧那些領導,下到街上的混混就沒一個樂意招惹蘇弘文的。
現在好她一個電話打給了呂大力,這事可就更不好收場了,呂大力常年不在鎮裡自然不知道蘇弘文是誰,一聽自己媳婦被人打了,那還管倆人中午吵架的事,叫上幾個跟他一塊回家的幾個司機拎著扳手等凶器就往衛生院跑。
呂大力不是沒腦子的人,不過像他這種常年在外邊開大車的人脾氣都不好,但出門在外還不得不壓著脾氣,生怕惹上點事耽誤生意,長期這樣壓製下來呂大力的脾氣自然是越發的不好了,今天回到自己土生土長的鎮子裡媳婦還被人打了,呂大力如何能忍的了,這可是在自己家門口被騎在脖子上拉屎,今天呂大力心裡琢磨著要不把那欺負自己媳婦的家夥打得跪地求饒他就不姓呂。
聽到張翠萍打的電話蘇弘文臉上一點懼意都沒有,既然人家欺負到自己頭上,那這事索姓就來個了斷,也讓張翠萍知道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麽人都能被她欺負的。
趙鳳國跟呂大力認識,知道那小子是個車豁子,難姓的很,要是在外邊他那脾氣還能收斂一點,可要是在鎮上他還真不怕誰,今天鬧不好就得過來打蘇弘文,趙鳳國怕蘇弘文吃虧,趕緊出去一個電話打給了石長金。
石長金也算是沾了蘇弘文的光,上次搬倒了鄭國旺,連帶著黃劍鋒也鋃鐺入獄安了,他這副所長一下轉正了,在電話中一聽趙鳳國說完立刻帶著人往醫院趕,蘇弘文要是在這出點什麽事,他這所長也別幹了。
走到半路石長金生怕自己壓不住呂大力,那家夥有錢,也有點關系,平時還真不把鎮上的警察當回事,想到這石長金一個電話打到新任鎮長孫躍海那裡,孫躍海以前就是個副鎮長,這次也是沾了蘇弘文的光才轉正,他可是太清楚蘇弘文的背景了,那小子身後靠著市委書記夏**這顆大樹,放眼沙市誰敢惹他?他不去惹別人就不錯了,這要是他被呂大力那混貨給打了,自己腦袋上這還沒帶熱乎的烏紗帽估計也到給摘下去。
於是孫躍海也帶著人跟**著火似的往衛生院跑,生怕蘇弘文掉了一根頭髮,同時還給劉永強這院長打了個電話。
他們兩撥人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呂大力拎著大號的扳手帶著人先衝進了蘇弘文的辦公室。
張翠萍看到自己丈夫來了,立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撲過去就嚎道:“你可來了,你在不來你老婆就讓人給打死了。”
呂大力看了看媳婦怒道:“誰打你著?”
張翠萍伸手一指蘇弘文道:“就是那小子,你快幫我出氣。”此時張翠萍腦子裡進的水還沒出去,這被氣昏頭的人實在是不可理喻,她現在也沒想起來在鎮子上蘇弘文是動不得的。
呂大力眉頭一皺怒罵道:“我草你姥姥的,你**的敢打我媳婦,我看你是活膩味了,給我打。”
跟著呂大力來的都是他雇傭的司機,平時也沒少跟著呂大力為了爭搶生意跟其他的司機大打出手,一個個也不是善茬,聽到呂大力的話立刻就向蘇弘文衝去。
“住手。”趙鳳國生怕蘇弘文吃虧趕緊喊了一句。
呂大力扭頭看向趙鳳國不悅道:“趙鳳國你別多管閑事,不然惹急了你可別怪我不念大家是一個鎮上人的情分。”
“呂大力你回家管管你這四六不懂的媳婦吧,別什麽事都認為是人先惹你們的,這要是我媳婦,我早收拾得她不敢無事生非了。”趙鳳國也不怕呂大力,大家都是鎮子上的人,誰家什麽樣在清楚不過。
“趙鳳國你算個什麽東西?我家的事你他娘的少管,在廢話老子連你一塊打。”呂大力聽到這話心頭的火氣是直衝腦門。
蘇弘文站在一邊不屑的看了一眼呂大力這些人,在他看來就這幾塊廢柴實在不夠看的。
蘇弘文這不屑的眼神一下被呂大力看道了,他張嘴就罵道:“你**的斜愣誰那?草**的。”
呂大力這話音剛落,臉上就被狠狠抽了兩個耳光,出手的自然是蘇弘文,他容不得別人辱他父母。
蘇弘文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根本就沒人看清楚,就聽到“啪啪”兩聲,蘇弘文站在一邊寒聲道:“你在嘴**我不介意打得你說不出話來。”
呂大力臉上火辣辣的疼,兩隻耳朵嗡嗡作響,他怎麽也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敢動手,到這會是忍不住了,張嘴就罵道:“草尼瑪的,給我弄死他。”
“住手。”石長金帶著人衝了進來。
呂大力看了一眼石長金怒道:“姓石的別以為你穿上那身狗皮老子就怕你,今天這事你要敢管,老子先打了你,在砸了你那狗窩。”
石長金聽到這話也怒了:“呂大力你敢動我一下,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
呂大力聽到這話一梗脖子道:“老子有人,打了你你能把我怎麽樣?”呂大力跑了這麽多年的運輸確實有些人脈,但他認識的最大官員也就是縣裡的一個公安局局長。
石長金也是本地人,他太清楚呂大力的靠山是誰了,或許以前他怕,可今天石長金卻不怕了,正當他想說話的時候,孫躍海帶著人跑了進來,一進來先看蘇弘文,看他沒什麽事,但還是不放心道:“蘇醫生你沒事吧?”看到蘇弘文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自己,孫躍海才想起來蘇弘文不認識自己,趕緊道:“我是鎮上新上任的鎮長,我叫孫躍海,您沒事就好。”
呂大力看到這一幕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他不是傻子,石長金趕來阻止自己打人這是他職責所在,可鎮長都跟條狗似的巴結那小子可就有點不對勁了。
張翠萍看到石長金跟孫躍海來了,這才想起來蘇弘文的背景,她一下慌了,這會恨不得抽自己倆嘴巴,怎麽就氣急攻心忘記了蘇弘文的身份,那小子背後可是市委書記,真要是把他給打了,那自己家非得被整得家破人亡不可。
想到這張翠萍趕緊拉了下丈夫強擠出跟哭似的笑臉對蘇弘文道:“蘇醫生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潑婦一般見識,我今天是喝酒喝多了,他也喝都了,您可千萬別生氣。”
呂大力這會傻眼了,他是怎麽也沒想到剛還讓自己幫她出氣的媳婦這會低三下四的跟蘇弘文求起了情。
蘇弘文冷哼一聲沒搭理張翠萍,這樣的女人實在是不可理喻。
孫躍海扭頭狠狠瞪了一眼張翠萍後就對呂大力道:“你小子牛啊,敢帶人來砸醫院,我看你這曰子是不想過了。”
這時候石長金湊到孫躍海耳中把呂大力身後那些靠山的事說了出來,孫躍海聽後不屑一笑道:“一個縣的公安局長就能保得了你了?就算是市裡的公安局局長也別想保住你。”說到這孫躍海對石長金道:“愣著幹什麽?把這些擾亂醫院正常工作秩序的人都給我抓起來。”
石長金一揮手,他帶來的幾個人上去就把呂大力這些人給帶上了手銬,到這會呂大力是徹底慌了,難道自己踢到鐵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