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父親的忌日,二十分鍾左右後,他有些吃力的走到了半山腰,一眼就望見了那方長著幾根雜草的灰色石碑,那是很普通的墓碑,墓碑上的照片也再普通不過了,卻讓他的手指不由的顫動了一下。
墓的裡面躺著他的父親林智康,他站在這裡,父親躺在裡面,明明是咫尺的距離,卻是陰陽相隔……
司徒逸在墓碑邊上蹲了下來,將墓碑左右的雜草清除後,一邊擺上鮮花和祭品一邊和墓裡的爸爸說話:“爸,我來看你了。如果你還活著,今年你五十一歲了,會有一些白頭髮了吧?或許愛吃肥肉的你,還有一點高血壓,但我不會嫌棄你的,可惜我沒有那個機會看見你活著的五十一歲了,否則我會送你一個很棒的生日禮物。”
給父親擺上酒,他又道:“這個酒,我記得是你最喜歡喝的,你多喝點。如果大哥還活著的話,讓我遇見他吧!”
司徒逸給父親點上煙後,又說了一會話後,依依不舍的轉頭往山下走去……
如果他沒有壓低帽簷,如果他有抬起頭,他會看到不遠的山坡上,一個手裡捧著幾乎一摸一樣幾樣祭品,長得也和他似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男人,見他走遠後。
顧子隱快步走到了他父親的墓碑前,顧不上上午下過小雨後留下來的濕潤,雙腿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墓碑前的水泥地板上:“爸,我來看你了。你放心,我會在暗中照顧好弟弟的,請您保佑他平安健康。”
兩束菊花被擺在了一起,宛若孿生兄弟……
可是送花的兩個人一個姓顧一個姓司徒,都早已不是以前的自己,他們都有了自己的化名,自己的世界,即使是小暖都沒有懷疑過他們兩會有某種關聯。
這兩的兩兄弟,以後還會有交集嗎?
在顧子隱看來這樣的狀態也許是最好的,他的世界黑的一塌糊塗,他的弟弟在另一個幾乎沒有危險世界裡,發光發亮。
一切的黑暗都有他來為弟弟抵擋,讓弟弟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這是他這個做哥哥的,為他做過的最好的事情。
顧子隱從墓碑前站起來準備離開時,一直站在遠方等著他的一名跟班走了過來:“顧哥,剛才我不敢打擾您,剛才在山下等著的兄弟看到了您弟弟昏倒在了墓園門口,已經撥打了求救電話,估計救護車已經到了,您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
“去。”顧子隱有些擔心的點了下頭,快步朝著山下走去……
小暖做好餅乾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不太好看,小暖有些打瞌睡,沙發很柔軟,小暖靠在椅背上,下巴撐在方形的抱枕上,調了一個音樂節目閉上眼睛來聽。
才聽了小半段,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那頭是女孩子的聲音,卻是司徒逸的號碼:“你好,這個手機的主人,剛才在墓園門口暈倒了,我們正在將他送往市五醫院,我們在他最近聯系人裡看到了你的號碼,你能幫忙聯系他的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