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心亂如麻,天哪!若是真的被商離天那個了,那伍辰兒豈不是要恨死她?不行!不行!她要冷靜,一定要冷靜!一定不能讓這個賤男人玷汙了伍辰兒的身體!
“媚兒,可以嗎?”商離天似乎怕傷了媚兒的心,得不到媚兒的回答,他就是有排山倒海般的欲念,也暫時生生忍住。
堂堂一國之君,居然也有如此憋屈的時候,也算是他活該!
“皇上,您能聽媚兒一言嗎?”媚兒靈機一動,終於是讓她想到個兩全齊美的辦法了。
“媚兒,你想說什麽?”商離天對媚兒一拖再拖,似乎有些不耐了。
“皇上,不如您先放開我……”她要推開這個男人不是難事,難就難在,她現在扮演的可是一個柔弱女子,可不是能推倒男人的女漢子。
“你說!”商離天臉上的黑線已經開始數不清了,不過,還是半支起了身子。
媚兒趁勢從他的身下一滾,在他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有些狼狽地跳下了床:“皇上,媚兒剛來,就已經被冠上狐媚之名,若您現在不分晝夜地寵幸媚兒,恐怕媚兒到時候會被天下人的唾沫所淹沒。”
媚兒居然從他身下逃了,商離天似乎有些氣極敗壞,那泛紅的大眼一瞪,雙臂一振:“朕是君,你是朕的女人,朕臨幸你乃天經地意,這天下誰還敢說半句話?”
“皇上,您有所不知,宮裡其她的姐妹也早就在私下議論,說媚兒天生狐媚,是西夏王故意派來迷惑皇上的,媚兒不想西夏蒙受此冤,皇上您若是真的憐惜媚兒,就不要為難媚兒,好不好?”
那說得是淚水漣漣,也令商離天柔腸百轉,心生憐惜,不過,也因媚兒的話萬分不悅,怒道:“這宮裡的那些女人就是太閑,所以才會有時間嚼舌根,你放心,朕不會再讓她們有時間來議論你!”
“皇上,您雖然是君,可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您每天晚上能夜宿紅葉宮,這已是媚兒的榮幸,可是,您若是如此不分白天黑夜……媚兒怕,怕……”媚兒故意頓住不語。
“有朕在,你怕什麽?”商離天看到滿臉淚水的她,眉心不由得出蹙緊。
“媚兒不敢說……”想知道嗎?先吊吊再說。
“賜你無罪!說!”商離天的臉上早已布滿了黑線,這欲火焚身的當兒,什麽話都能激怒他。
“媚兒怕,怕他們說您是隻愛美人不顧江山的昏君……”聲音雖然小,不過,卻字字清晰地入了商離天的耳中。
“放肆!”果然,商離天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這個天下是朕的,誰敢說朕並個不字?朕告訴你,從明個兒起,朕就偏要寵你,看他們怎麽說朕!”
興致已全無,商離天怒甩龍袖,憤憤地離去。
媚兒撫著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有余悸地跌坐在椅子上,下意識地拉了拉肩上的衣物,伸手一摸,後背已是汗水漓漓!
“聖女!”見商離天離去後,小仙連忙走進來,看到媚兒的模樣,連忙倒下一杯茶給她壓壓驚。
“小仙,我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他!”剛才若是商離天不走,還是堅持要她的話,她保證一定會出手殺了他。
“聖女,沒事了!沒事了!”小仙像個大人一般,輕輕擁住媚兒,低聲安慰著。
其實她們都知道,這才只是一個剛剛開始而已,以後這樣的事情會很多,商離天是君,她們現在根本不可能跟他抗衡。
晚上,小仙可以變成媚兒的模樣,可是,這大白天,人多眼雜,她們根本不可能互調身份,媚兒感覺到事情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麽順利!
這一夜,商離天並沒有來紅葉宮,而媚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沒有一點睡意,無奈,隻得披衣而起,對小仙匆匆地交待了一句,便隻身來到鳳辰宮。
不知為何,她忽然很想見到夏瑾軒,似乎只有在他的懷抱裡,她才能感覺到一絲絲的溫暖,得到一絲絲的安慰。
可是,在鳳辰宮等了很久,卻沒有見到夏瑾軒來,她忍不住走進秘道,卻意外的出了宮,出口居然是在一個隱秘的破廟裡。
出了破廟,落入眼中便是滿天的繁星,迎面吹來是習習涼風,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媚兒忍不住張開雙臂作了一個深呼吸。
其實,她可以從此浪跡天涯,不用再回到那個令她厭煩的宮中,可是,伍辰兒的怨恨總是否定了她所有的決定,她佔了伍辰兒的身體,就必須替她和伍家報仇,不是麽?
看了看天色,憑借著伍辰兒的記憶,她決定去一個地方,一個伍辰兒以前非常熟悉的地方,那裡也有一個伍辰兒最信賴的男人!
*
逍遙王府。
“王爺,夜深了,您也早點歇息吧!”老管家見夜已深,可成難得回來一次的主人,還是像一根木頭一樣地站在院中,心生不忍。
“老陳,你先下去休息吧,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商離佑頭也不回地朝他揮揮手,他鼓了多大的勇氣才回到這個熟悉的王府,而王府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殘忍著辰兒的身影和笑聲,讓他沒辦法不去思念。
“是!”老管家搖搖頭,滿臉無奈地退了下去。
院子裡又恢復了夜的寧靜,商離佑下意識地從身上掏出一個不是那麽精美的錢袋,輕嗅間,似乎還有著屬於她的味道,一絲一縷,融入他的鼻端,烙進他的骨血內,緊緊纏繞著他所有思念。
物依然在,可是,人卻在哪裡?回眸間,仿佛辰兒又在他的身旁:
‘二哥,我想給三哥繡個錢袋,可又怕我繡功太差了,三哥不喜歡,所以,我試做了一個先送給你,你看看,喜不喜歡?不過,做得不好,可不許笑我……’
他是那般靜靜地望著她,從她唇瓣裡傾吐出來字字句句,每一個細聲,都像無數細碎的煙花,在他的血液裡悄然炸開,漫開著燦爛的快樂之感,像潮水一般湧進他的五腑六腑,纏綿至緊。
他顫抖地伸出大手,指尖冰涼卻又炙熱,如火如荼,她笑著將錢袋放到他的手上,肌膚碰觸到綢緞的溫涼,有著異樣的灼燒之感,像滕蔓一般,爬滿了他的心底。
那個滕蔓在心底生根發芽,迅速成長,將是要衝破他的身體,將一切不能見天日的情愫,暴露在日月的光華之下,讓他無所遁形。
在接過錢袋那一刻,他的心微顫著,隔著柔軟的錢袋,與她的纖纖玉指不過相距毫厘,卻有如相隔千裡。
是不是他再靠近一點,就可以緊緊握住,再也不放開?
而他再也錯過了,不是麽?如果當初的他再勇敢一點,是不是一切都得以重寫?
“辰兒……”緊握著芳香依舊的錢袋,讓傷痕累累的心赤果果暴露在這種錐心的刺痛之下,讓悔恨將自己湮滅。
這個看起來有些粗糙的錢袋卻是他心中唯一的寶,是任世間所有的無價之寶也不能代替的寶。
一陣風吹過,熟悉的香味夾在風中吹進他的鼻端,他驀然回首,風中熟悉的白影就在眼前不遠不近。
“辰兒……”此刻,他沒有喝醉,意識卻處於朦朧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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