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獨來獨往,老大要她執行的任務,她從未失手過,連老大都說她的血是冷的。
卻不知,年僅十八歲的她是外冷內熱,她渴望有一個親人,渴望有一個家,在每次受傷的時候,可以回到那裡療傷,哪怕就是輕輕的一聲問候!
然而,她也知道,從她踏上殺手這條不歸路開始,她就再也沒有資格擁有一個家了!
沒有伴奏,沒有伴舞,媚兒輕舒長袖,如蝶一般輕旋,悅耳動聽的歌聲劃破夜的安靜,傳去很遠很遠……
她的聲音柔中帶媚,帶著一種別樣的魅惑,聞之令人怦然心動!剛才還在存著一絲疑惑地阿楠,此時再也不懷疑,眼前的女子,決不是媚兒!
或許是融入了自己太多的感情進去,這首歌,媚兒居然唱得如癡如醉,其實每次唱這首歌,她都會流淚,只不過,她讓那些眼淚全數都流進了心底。
因為,老大說過,一個殺手不可以掉眼淚,那是一個懦者的行為,一個殺手若成了懦者,那下場就只有一個:死!
她要活著,為自己而好好活著!
“好!好!好!一舞足以傾城,就你的歌喉,放眼這個世上,已是無人能敵!”阿楠給予了媚兒最高的評價。
“是嗎?”媚兒紅唇淡淡一扯,垂眸間,長長的眼睫毛掩去了那一眸淒涼。
“你沒有家嗎?”阿楠從草地上一躍而起,不知為何,他竟然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某種憂傷,雖然她已經刻意的掩藏。
媚兒霍地揚首,看了他一眼,唇角揚起一抹媚笑:“家?西夏不就我的家嗎?我嫁去商國,商國不就我的家嗎?”
對於家,媚兒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在現代,她只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而現在這個身體的主人伍辰兒,雖然有家也有家人,可是,商離天卻滅了她九族,她真的沒有家了!
“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不管走到哪裡,都是流浪!”阿楠的話忽然變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傷感起來。
媚兒鳳眼一揚,問道:“你呢,你也沒有家了嗎?”
“有,不過,不知道算不算。”阿楠似乎怔了怔,眸中快速劃過一抹苦澀,很快,但媚兒還是捕捉到了。
媚兒不想再追問,因為家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是一個沉重的話題,兩人各懷心事地望著滿天的繁星,直到夜已深沉,才猛然想起,該回去了。
“不早了,你明天還要起程去商國,我送你回去吧!”阿楠望著媚兒的側臉,發現她的側臉雖美,卻滿帶愁霧。
心中不禁多了個疑問,她為何會有這種無法言喻的悲傷?在她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
媚兒收回自己的眼瞼,將所有的心事盡付心間,淡然一笑:“是該回去了!”低頭起了兩步,忽又回過身來:“我可以叫你阿楠嗎?”
阿楠愣了一下,眸光微閃,笑道:“當然!我說過,你喜歡的話,叫我什麽都可以,就是叫我臭男人也行!”
媚兒見他又恢復了那可惡的模樣,冷哼一聲,朝山坡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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