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 尾聲（35）

  冷語諾和凌冀辰秒懂樂樂話裡的意思了，無聲的聳動著肩膀，這一家三口，全部化成狐狸了。

  “這哪睡得著啊，樂樂，有什麽好笑的事情說出來，大家一起笑唄。”沐之晴拍了一下樂樂的頭，真別說，在這山裡，四面環山的，家家戶戶都坐落在林子下面的，真睡個安穩覺，估計得夠嗆。

  “對啊，小子，講個笑話來聽聽。”程海東是怎麽都覺得身後跟著不乾淨的東西啊，這一天的陰影，讓他總是覺得心神不寧的。

  “從前有一個鬼，講了個鬼笑話，然後就笑死了。”凌奇樂咧著嘴兒笑啊，笑得可愛極了。

  “你這什麽破笑話！”程海東伸手就來抽樂樂，樂樂頭一偏，這一巴掌給扇在了凌冀辰的頭上。

  凌冀辰轉過臉，程海東馬上舉起雙手，說，“意外，純屬意外！”

  “大家都別鬧了，馬上就到家了，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還得早起去逛集市呢，中午我帶你們下河摸魚蝦去。”冷語諾幾步走在最前面，給大夥兒照明。

  寨子裡的狗偶爾吠幾聲，竹林裡也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聲，整個山寨都安靜了，只是遠處星星點點的亮著幾戶人家。

  冷語諾和冷宇豪首先進了屋子，擔心這幫城裡的公子小姐們摸黑不習慣，把幾個臨時臥室的油燈和蠟燭點亮，等到屋子裡燈火透明了，大夥兒這才進了屋子，女人們睡裡面的房間，男人們睡外面的房間。

  外婆家裡的兩張舊床根本不夠睡，貼心的鄉親們打好了地鋪，雖然是夏天，但鄉親們怕這幫年輕人睡不習慣，將地鋪鋪得很厚，大夥兒一進屋，便脫衣倒在了地鋪上，還真別說，一點也不冷背，還挺舒服的。

  凌奇樂才不要和一幫女人睡在一起，他是小男子漢，要和爸爸睡在一起，冷語諾將樂樂弄睡好後，便進了裡頭的屋子，將木門輕輕關上了。

  沒有電，沒有電視機之類的，姑娘們身上還穿著鄉親們送的民族服飾，個個花枝招展的，特別是兩個外國妞，那個興奮啊，在地鋪上跳舞起來了。

  沐之晴原本還擔心放在屋子裡的財物不安全，一進屋就開始往地鋪底下翻，看到手機錢包等都還在，這才放心了。

  幾個姑娘用中文英文的在那聊天，冷語諾擔心夜晚姑娘們會睡不好，而且鄉下蚊子也挺多，在木屋裡轉了一圈後，找來一些乾的藥草，往兩個屋子裡都點了起。

  “你們都安心睡吧，放心吧，不關大門睡也沒有關系的，這兒的民風很純樸，不會有色狼和色女，也不會有小偷，這些藥草是驅蚊子的，還能助安睡，好了，都不要說話啦，睡覺吧，晚安。”

  冷語諾對男人們說完晚安後，便又關上了房門，男人們倒沒女人那麽多話，窗戶開著，藥草的煙一飄出來，蚊子也沒有了，聊了一小會兒，便都倒在地鋪上睡著了。

  姑娘們可講究了，嫌熱，將衣服脫了，全都穿著小內內，這一脫吧，就各種邪惡了，一會比胸，一會比腰，一會比膚色的，三圍都折騰了好久，最後，實在是支撐不住，東倒西歪的睡了。

  世界終於安靜了，大家都進入了夢鄉，冷語諾睡了一會兒，又悄悄得起來了。

  屋子裡的蠟燭熄滅了幾根，冷語諾又重新點亮了幾根，拿著手電，悄悄開了門，來到了外面的屋子，

  外面也點亮了蠟燭，看一眼睡熟了的男人們，樂樂穿著小褲衩睡在辰的手臂上，冷語諾擔心他半夜會著涼，輕輕拉起了被單將父子倆蓋上，親吻了一下樂樂的額頭，再躡手躡腳的打開了房間的門。

  外面漆黑一片，冷語諾打著手電找到了廁所，最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尿好像特別多，一晚上老是想著上廁所，還好外婆家的廁所離得不遠。

  上完廁所，又輕輕得回到屋子裡，躺在地鋪上，睡沒有一個小時，尿意又上來了，而且突然嘴裡許多口水，冷語諾隻好又起身，嘴裡的口水一陣陣的冒出來，挺難受的。

  一晚上，就沒有怎麽睡好，大約一個小時起來一次，在第四次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撞在了門上，這木門“咯吱”一聲響，驚醒了一向睡得警醒的凌冀辰。

  門一聲響，冷語諾吐了一下舌頭，忙走出門去，還好，沒有把大家驚醒。

  凌冀辰看到冷語諾打著手電出去了，也坐了起來，這大晚上的，她出去做什麽？

  冷語諾無語死了，明明就特別想上小便，一蹲下，又好像沒有，這種現象有兩三天了，白天還好，特別是一到晚上，感覺尿意特別嚴重。

  蹲了一小會，便出來了，一出來，便看到凌冀辰站在門口。

  “醒啦？”冷語諾走向前，刮了一下凌冀辰的鼻子。

  “你撞門撞那麽響，當然會醒了。”凌冀辰看了看那頭，說，“上廁所啊？”

  “嗯。”冷語諾有些不好意思了，“害你睡醒，不好意思啊。”

  “幹嘛突然這麽客氣？”凌冀辰捏著冷語諾的鼻子，溫柔的問，“撞到哪了？疼不疼？”

  “沒事啦。”冷語諾彈了一下凌冀辰的額頭，說，“天亮還早著呢，你快去睡覺吧。”

  凌冀辰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屋子裡的人睡得真是沉，這麽大的響聲居然沒一個醒來，看來白天都累壞了，“睡不著了，我們坐院子裡聊會天吧。”

  “白天走那麽遠的路，你不累嗎？”冷語諾笑著問，手電的光線下，整張臉格外的柔和，加上身上那苗族的衣服，更像是個苗族的清純少女。

  “不累！”凌冀辰看到美成這樣子的冷語諾，伸手，輕碰著她白嫩的臉，說，“我想和你坐一會。”

  “好。”冷語諾讓折騰這一晚上，也實在是睡不著了，夏天天亮得早，這麽晚才睡，也差不多天快亮了，而且辰的樣子，似乎也沒有睡意，這一天的，兩人幾乎都沒有好好的說會話。

  兩人依偎著坐在院子裡的大石頭上，外婆家的房子處在半山腰上，站在這裡，可以看到不遠處的集市，鄉下不比城裡，這個時候，幾乎沒有一絲光亮了。

  “老婆，講講你小時候在外婆家的事情好不好？”凌冀辰抱著冷語諾，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環住了她的腰。

  “小時候有趣的事情很多啊，要講的話，講到天亮也講不完。”冷語諾靠在凌冀辰的胸口，世界很安靜，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就這樣抱著，都很幸福。

  “講點特別有趣的事情好不好，我特別想聽。”凌冀辰的直巴壓在冷語諾的額頭上，同樣穿著苗族服飾的他，依舊是那麽得帥氣。

  “那我講了，你可不許笑話我。”冷語諾的手指頭在凌冀辰的胸口劃來劃去的。

  “我保證不會大聲笑，哈哈！”凌冀辰往冷語諾的額頭用力吸了一口，笑了起來。

  “呀，輕聲點，他們都在睡覺呢。”冷語諾忙用手捂住了凌冀辰的嘴。

  “嗯！”凌冀辰點著頭。

  冷語諾將手放開，再次依偎在凌冀辰的胸口，輕聲講了起來，“小時候，最喜歡和外婆在一起了，和弟弟經常來外婆家，外婆她們這裡，一年有許多節日，特別熱鬧，我和你說喔，有一次過年，我和弟弟背著年貨來外婆家，結果那年下大雪啊，路很滑，我不小心從山上滾下來了，把年貨全滾進山溝裡了，結果就背個空簍子去外婆家了……”

  冷語諾偎在凌冀辰的懷裡，嘰嘰喳喳的講了許多小時候的故事，不知不覺，寨子裡的雞打鳴了，天色開始發亮，兩人卻精神越來越好，一點困意也沒有。

  “老公，我帶你去看日出。”冷語諾環在凌冀辰的逐脖子上，連續講了一兩小時的話，也不見累。屋子裡那幫家夥，昨晚那麽晚睡，估計要睡到太陽曬屁股才會起床，在這段時間裡，就讓他們睡個舒服吧。

  “好啊！”凌冀辰輕咬一下冷語諾的唇，天色發亮，關掉手電，兩人手牽手，往屋子後的山頂爬去。

  兩人結婚的這段日子裡，也偶爾幾次到廢棄大樓頂看日出，但在這山裡，還是一次呢，自然美景，清新的空氣，安靜的世界，真的是無比的愜意。

  外婆家後的山其實並不高，經過幽暗的竹林，來到了山頂，山頂上也是茂密的竹林，冷語諾拉著凌冀辰的手在竹林裡左穿右穿，天色只是有些發白，加之這山裡的大霧，就跟仙境一樣，幾乎是一米開外都看不見東西了。

  也不知道上下了幾個坡，最後冷語諾終於不動了，而兩人處的位置，卻還是四周是竹子。

  “老公，我們到了！”冷語諾靠在一根竹子上，擦著臉上的汗滴，笑望著凌冀辰。

  凌冀辰臉上也掛滿了汗珠，這四周一片白茫茫的，仿佛是到了天宮一樣，身邊的竹子一根根的立著，左右看了看，望著笑靨如花，離自己只有一根竹子的距離的冷語諾，問，“這裡？”

  “當然啦！”冷語諾捧起凌冀辰的臉，送上自己的唇，碰了一下，拉著凌冀辰向前走兩不到五步，停下了腳步，指向前方說，“美嗎？”

  凌冀辰額頭幾隻烏鴉飛過，這白茫茫的，根本什麽也看不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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