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人家父母，害的人家一個少女在最好的年華關在高牆之內，還有什麽資格去憤怒，

  唐撼想如果他是顧流年，都不會饒了自己。

  如果是他，一定會下手更狠才是吧。

  顧悠然今天守在唐撼床前一直等著他蘇醒，第一她的確擔心唐撼。

  第二他要從唐撼這裡得到一份保證。

  顧悠然雖然心裡很焦急，但是也清楚這件事除非唐撼自己答應不追究，否則，顧流年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所以，他的這份保證，就是讓唐撼親口答應放棄追究不顧流年的任何責任。

  兩人陷入沉默，過了很久顧悠然問他：“唐撼，當年本來該入獄的人，是不是我？”

  唐撼睜開眼：“你發現了……”

  這三個字，停在容諾耳朵中，無疑是了一種承認，她笑了笑：“真的是對嗎？”

  唐撼面對顧悠然忽然不敢面對她的眼睛，隻好道：“是……我……我當時，只是不想讓你……”

  後面的話唐撼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只是什麽？

  他只是喜歡顧悠然，所以舍不得他入獄，那……就不只有犧牲顧流年了。

  而且……而且……當初他還威脅過顧流年。

  威、脅她，不準將這件事說給顧悠然聽，否則……他就對顧悠然不利。

  那個時候的顧流年一心為自己的姐姐著想，她心想反正自己都這樣了，顧家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讓她來承擔吧，就不要讓姐姐再背負更多了。

  而且顧悠然從小到大接觸道的人和事一直都那麽簡單，那麽單純，素以，顧流年吧這秘密一守就是很多年。

  於是，顧流年就自己把所有的事都承擔了下來。

  然後一直道現在。

  哪怕是在顧流年最憤怒的時候，她都沒有把唐撼當年威脅她的事說出來。

  於是，這些年，顧悠然在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她妹妹給他換來的自由。

  顧悠然笑起來，笑聲很淒涼，“原來一直以來我都把你你想的那麽好，那麽好……”

  好到，讓她的親妹妹，代替他入獄。

  好到讓她做一個連自己有罪都不知道的人。

  顧悠然忽然看向唐撼：“如果你死了，或許……會更好吧……”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產生讓唐撼去死的想法。

  以前哪怕就是在她父母死的時候，在她妹妹被抓走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麽恨過。

  可是這一次她真的控制不住心頭恨意。

  突然唐撼那隻還扎著針頭的手抓住顧悠然的手，他道：“你把氧氣罩拔下來，我……就會死了，你動手吧。”

  如果要死的話，唐撼非常希望，自己是死在顧悠然的手裡。

  顧悠然的手碰到了氧氣罩，她的手在顫抖，她眼睛裡眼淚在打顫，她的呼吸逐漸加粗。

  顧悠然聲嘶力竭的大喊一聲：“唐撼……我以前有多愛你，我現在就有多恨你，你為什麽不去死，為什麽不去死……”

  唐撼看不到顧悠然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一定在哭，他很想安慰她但是，他伸不出手，只能低聲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