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是父兄(祖父父親)都救了自家哥哥的命的。
而小烏拉那拉氏那時候也是表示,自己會感激楊氏一輩子,人家出嫁的時候,也會給人家備一份厚厚的嫁妝的。
應該說,那時候寧遠對人家楊氏也沒那心思,人家楊氏也是沒想過和寧遠有啥的。
楊氏是那種,寧願為貧家妻,不為富家妾的人。
可哪知道,上天偏偏老和人會開一些大玩笑。
寧遠那時候在邊關,也是有宅子的,雖然大,不過,寧遠也不會讓楊氏和她侄子居住。
雖然邊關相對民風開放,對女子再嫁這類的沒人會說閑話,反而寡婦不嫁,人家婆家會惹人非議。
這也是寧遠和楊氏沒攔著人家嫂子的關系。
一來人家嫂子一家對楊氏一家也有照顧之恩,二來,人家嫂子在百日內再嫁,原本倒也有這習俗,因此,寧遠便在隔壁也給人家姑侄租了一宅子下來。
本來人家媳婦是打算把兒子帶走的。
不過,現在楊家只有這麽一點香火了,楊氏自然不肯了,還向嫂子發誓,哪怕她不嫁,也會照顧侄子成才,當成親兒子的。
因此,人家嫂子考慮到之前夫妻也恩愛,而且自己再嫁,還不知道婆家的想法,沒兒子拖累自然會比有兒子更強些,為了自己將來的幸福,便也答應了。
某天夜裡,寧遠被某上峰拉去喝酒。席間人家還找了幾個花娘出來,本來這種場合,寧遠是一向不去的,只不過,這次人家是慶賀寧遠高升回了京城,寧遠自然得去了。
那些花娘自然知道,像寧遠這種滿人,勳貴之家的人,倘若她們能搭上自然以後便能一躍豪門。
哪怕是做人家外室。也比現在迎來送往的好。
因此,某個膽大的花娘便在寧遠的酒裡下了藥。
雖然寧遠發覺後也用催吐的方法吐了一大半出來,可花樓的某些催qing的藥還是很厲害的。
因此,寧遠便發作了起來。
寧遠是想著,只要回到了家,便沒事了。反正家裡還有個通房在呢。
吃了那藥本來就迷迷糊糊的,人家姑侄的宅子就在隔壁,因此,寧遠便走錯了,然後犯下了一個不可能原諒的大錯。
你佔了人家的身子,自然得負責了。因此寧遠便納了楊氏為妾。
雖然楊氏是不願意的,可是能怎麽辦。倘若沒有侄兒,她早就投繯自殺了,可還是侄兒要照顧。
因此便進了門。
本來那通房自然是會把這事兒告訴小烏拉那拉氏的。
不過,那時候寧遠是剛要調職回來,因此事兒也挺多的,人事也挺混亂,那通房收買的送信人。早就回了京城來告訴府裡的人這個大消息,寧遠要回來了。
因此。那通房自然是沒把信給送回來了。
而當小烏拉那拉氏見楊氏是梳著婦人的髻回來的時候,臉色不知道有多難看了。
應該說,這些年來,小烏拉那拉氏一直挺順風順水的,伯爵府還是府裡有啥事,都是寧華給擋在前頭。
至於後院的事兒,她也處理得很好。
一些堂姐妹,表姐妹聚在一起的時候,誰不羨慕她兒女雙全,丈夫沒有姨娘沒有外室的,而且官職也是步步高升。
可現在呢,明晃晃的打了她的臉。
而她沒有收到通房的消息,她便覺得曾經的大丫頭背叛了她。
那通房回來後,自然討不了好,被小烏拉那拉氏狠狠地發作一頓。
畢竟楊氏有那父兄的事兒在,那是絕對不可能像一般的姨娘對待的。
因此,那時候小烏拉那拉氏便在幾天之後找上了寧華。
寧華對此事自然是詫異萬份的,第一是寧遠沒和她說過,沒哪個兄長會這麽腦殘的和自己的妹妹說房裡的事兒。
第二便是,不會是小楊氏做主動吧?
畢竟寧遠的人品,寧華自然是信得過的。
而小烏拉那拉氏找上寧華,自然是要借寧華的手對付那楊氏了。
理由便是,倘若楊氏生下一兒半女的,豈不是影響到寧華那幾個嫡侄的正統地位?
理論上講,寧華是挺支持小烏拉那拉氏的。
畢竟一來和小烏拉那拉氏也有感情,對侄女侄子的感情也深,二來,自己也是嫡妻,自然會更加站在嫡妻的角度了。
可小烏拉那拉氏估計是一向在寧華這兒佔便宜佔習慣了,失去了往日的分寸和冷靜。
再加上寧華對那楊氏挺好奇的,因此也沒當場答應下來。
小烏拉那拉氏見寧華如此,過了些日子便去自家堂姐哪兒訴苦了,再接著,寧華便在和四福晉某次在宮裡碰頭的時候,人家意有所指。
寧華也不是真傻的,自然明白了。
雖然寧華是想要拍四福晉的馬屁,知道人家是最後大boss的媳婦,不過,現在,咱可都是差不多的,雖然你是親王嫡福晉,咱是郡王嫡福晉,可都是妯娌。
而且你為了你堂妹受委屈的事兒指責自己,算什麽啊?
那還是咱兄長好不。
再說了,人家救了咱兄長的命,付出了兩條人命,雖然在一些滿人貴族眼裡那是小事,可在寧華眼裡,自家是虧欠了楊家兩條人命的,都不知道要怎麽還。
讓人家做妾已經很委屈人家了,至少是自家兄長走錯門的,不是人家貼上來的。
寧華之所以幫著那楊氏,也主要是寧遠知道媳婦來找寧華了,怕寧華腦子一衝動,來找楊氏麻煩,因此,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寧華說了。
應該說,寧華是真心同情人家楊氏的,再加上小烏拉那拉氏的那作派,四福晉的無理取鬧,因此,對那事兒,寧華一直是觀望。
小烏拉那拉氏本來就要管府裡的事兒,還有法喀和那些姨娘,還要照顧自己的孩子,再加上她要保持在寧遠面前溫柔大方的形像,哪能自己親手對付楊姨娘。
人家已經習慣讓寧華出手了。
因此,只能把楊姨娘安置在府裡。
應該說,自從楊姨娘的事兒之後,寧華和小烏拉那拉氏也遠了些。
畢竟,兄長內院的事兒,身為妹妹,實在不方便插手,本來自己以前插手管一些事兒,已經惹人非議了。
而這次,小烏拉那拉氏又想讓自己來做惡人,寧華便有些不滿了。
只不過,寧華也沒有表現在臉上,便笑了笑道,“嫂子現在是當家,自然知道如何辦,至於別的吧,其實管家的事兒,我真不懂,連我們府上的事兒,都是我們鄭管家操辦著,管家這方面的經驗,我真幫不了你。”
寧華其實感覺小烏拉那拉氏還有什麽不滿的。
雖然法喀的那三個姨娘有可能會鬧事,不過,實在不行,你把人家往族廟一送不就得了,最多香油錢多給些。
而這一年多來的相處,寧華也明白,楊氏那也不是個會惹事的主兒,整日待在院裡照顧侄兒,你還想讓人家怎麽樣?
更何況,現在兄長守著孝,有些事兒,咱不提,可以後,自然會高升的,你說隨著兄長的步步高升,肯定還會有人送妾送姨娘的。
這是官場的潛規則,人人都明的,特別是你家裡倘若沒有姨娘妾氏的,更加是好借口了。
所以,在寧華看來,有楊氏這個對寧遠有救命恩人的妾氏在,怎麽著也要兄長被迫納些不明來厲的女人要好。
說不定那些人是奸細一類的。
你說嫂子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就看不透。
小烏拉那拉氏見寧華如此,便知道,之前的事兒,把寧華給得罪狠了,人家現在不願管了,便低下了頭沒出聲。
“都給知微送去了嗎?”康熙寫下最後一筆,從梁九功手裡接過熱毛巾,抹乾淨了手才問道。
法喀過世,知微身為外孫女,自然也是要服小功的,因此,知微便稟明了康熙回七爺府上去了。
康熙對這個孫女還是很疼愛的,還是吩咐按照以前她在宮裡的慣例,讓人送些東西給她。
康熙的喜好一向是宮裡的風向標,后宮的那些女人見知微雖然回府,不過,還是很得康熙的寵愛,自然也是今天你送些素淨的布料了,明天我送些素食素齋了來向知微表明。
我們也是很疼愛你的,你生活在溫暖的大家庭裡,雖然你外祖過世了,不過,我們這些明義上的祖母們,會加倍的寵愛你的。
“回皇上的話,老奴親自送去的,小格格也在老奴的勸說下,用了碗粥,老奴聽說小格格還在給都統大人寫佛經呢,到時候等七七的時候,可以拿去燒給都統爺。”
梁九功小心的回稟道。
“哼,就憑他也配我的好孫女給他抄佛經。”康熙冷哼了一聲說道。
梁九功見康熙不喜,便低下頭了。
他在康熙身邊侍候多年,自然明白康熙不喜法喀的原因。
還不是覺得就法喀那莽夫配不起人家妻子嘛。
可配不起,人家還是夫妻不是,就算你貴為九五之尊,又能如何?
人家死了,還是葬在一起。
估計就是這點,所以,咱家的皇爺才不爽吧?
梁九功心裡不住的腹誹著,不過,還是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的乖乖站立著。
“寧華和她兄長怎麽樣了?”
過了良久,康熙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