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覺不妥,頓了下繼續說道,“您的舉動會觸怒半月教主。他是邪魔的化身,因個人喜怒,屠莊、屠村,無惡不作,世人聞風喪膽。連朝廷都頗為畏懼。”
“是啊,提到他,小的就心驚膽顫。”葛長海也驚懼地說,“小姐您怎麽會惹上這種人,不,是惡鬼!若非妖邪鬼類,人的肉眼怎麽看不見?”
她巴不得半面邪魔有多遠滾多遠。又怎麽會蓄意惹上?是他霸道地宣布看上了她,死纏著她不放。
見主子不出聲,小順子不滿地瞅了葛氏父子一眼,“我家小姐念在你們對魏大將軍的忠誠,才給你們些顏色。主子的事情,不是你們做下人的能妄加菲薄的。”
葛長壽也覺得自己的做法不當,“老奴也只是關心小姐。”
“是小的多話。”葛長海也認錯地低垂了頭。
“舅舅所中的失心喪魂散之毒已被我設法幫他逼出體外。”目光瞄了下房中間那盆青褐色的毒液,“他的身體已無大礙,過些天,我再來為他施幾針,就能恢復。我開個藥方,這段時間,就按方子抓藥煎藥,按時讓舅舅服用。”
“是。小的這就去取筆墨紙硯。”長海去取了紙筆。
鳳驚雲原本想執筆,身軀卻又開始疲憊無力。
葛長壽看出她不適,關懷地說,“小姐,您的氣色不好。”
“我功力耗盡,很疲憊,”她撫了下額際的太陽穴,“藥方,我說你寫吧。”
“小姐為將軍如此辛勞,老奴方才卻還對小姐不敬,老奴真是罪該萬死!”葛長壽說著又跪下。
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動不動就在她面前跪,鳳驚雲做為現代人,還真是不太習慣,也在隨著古代社會的人文風情,慢慢習慣著。
搖了搖首,她示意不在意。
“小姐,您還是先休息吧。”小順子早就察覺主子氣色差,但先前半面邪魔在,也不敢多提。
“娘還在等著。一會兒回長樂候府再歇息。”
“也是,您跟小的這麽久不回去,夫人一定等得著急了。”小順子有感於主子的孝順。覺得主子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沒人情味。
她一邊念著藥名,等葛長壽下筆記錄完,才帶著小順子離開。
望著那遠去的絕色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年輕的葛長海仍然久久回不了神。
“她是候府小姐,千金之軀,又是魏將軍的親外甥女,身份高不可攀。不是你一個下人能肖想的。”葛長壽蒼老的聲音不悅地提醒。
“爹,我知道。”葛長海點頭,“小姐太過美麗,想不到還是鼎鼎大名、被京城乃至天下人傳得沸沸揚揚的女神醫忘川。憑她的相貌、醫術,怕是王公大臣也匹配不上。我又豈會不知道分寸。”
“你能明白就好,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我們的命是魏將軍救的,照顧好魏將軍,孝忠於他,才是畢生的職責。”
葛長海看著床塌上不醒人事的將軍,目光忠誠,“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