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兒說道：“這事兒說起來怪不得我，是妹夫自己上去彈了一首《鳳求凰》又不是我要求的！”

  薛晴兒冷哼道：“你明明是先與他擊掌了，不然他怎麽會上去彈那種曲子？”

  薛柔兒說道：“我與他擊掌，是暫時休戰，免得輸了比賽。”

  老夫人臉色沉了下來，說道：“柔兒，難道你不知道與男人不得隨意擊掌嗎？除了海誓山盟外就是斷絕關系才會擊掌啊！”

  薛柔兒此刻好囧，她那個時候早就忘記這茬了，如今事兒都發生了，她能怎麽辦？不過薛晴兒想借著這事兒來打擊她是不可能的，只要換一番說辭就不會一樣了。

  “祖母，柔兒的確不知道這擊掌的意義，從娘親正式開始教導柔兒的時候是從女戒開始的，並沒有說過擊掌有何意義。

  以前九姨娘當家的時候也沒告訴過柔兒，可是妹妹，你當時就在旁邊，為何沒看出你不高興呢？你一直笑著點頭，我以為我做的對呢！”

  這話鋒一轉就扯到了薛晴兒身上，老夫人面上更黑了，說道：“晴兒，你在旁邊非但不出言提醒，還在笑，你這是怕我們薛家的臉丟的不徹底嗎？”

  薛晴兒趕緊說道：“沒有，晴兒站的遠，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薛柔兒說道：“你明明就站身邊，自從妹夫跟我說話的時候你沒離開他的左右，怎麽會站得遠呢？”

  薛晴兒氣的直咬牙，若是她否認了沒站身邊，那豈不是又被冠上不懂禮數的罪名了？

  薛柔兒繼續說道：“妹妹，姐姐與妹夫是清白的，你想想，爹爹則呢麽會把兩個女兒嫁給同一個男子？即便他是京城第二富商也不可能，這樣做不是斷了我們薛家一條路麽？

  京城裡最好的夫婿人選已經被妹妹佔去了，姐姐啊，日後家給誰都沒有你嫁得好呢，所以這種事情莫亂說，免得引人非議。”

  薛晴兒咬了咬牙，說道：“大姐可是四皇子看中的人，如今又得了齊王爺的青睞，將來嫁入皇室遠比嫁給商人的好。”

  薛柔兒曬然一笑：“妹妹想錯了，姐姐命苦啊，不管是真也好，假也罷，我這輩子就不會嫁給皇室的人，就當是為了那條預言吧，我不能毀了自己的家和親人。”這番話說的苦澀悲涼，引得老夫人動容。

  老夫人拉著薛柔兒的手說道：“還是柔兒懂事啊，難怪四皇子對你那麽好，你都不動心。如今看來你不是不動心，而是為了薛家，為了那個預言斷了自己的念想啊！”

  薛柔兒眼圈紅了，低頭說道：“祖母，爹爹疼柔兒，就連心愛的七彩鳳尾魚都割愛了，女兒再不懂事，一意孤行的話，如何對得起爹爹？

  祖母一直護著柔兒，柔兒豈會不知？還有娘親，她眼裡和心裡只有父親，深愛著父親，也讓柔兒明白了，願得一心人，不做他人妾的道理。”

  老夫人歎道：“好孩子，你爹妻妾是多了些，這是命中注定，祖母也沒能改變。苦了你和雪茹了，唉……”

  薛柔兒立即安慰道：“祖母莫傷心，如今娘又有了身子，只要能平安生下，那麽娘的精力就會分散些，對於爹爹的風流事不會太在意的。”

  老夫人聞言臉上立即顯出光輝，說道：“是啊，還是柔兒懂事兒知道怎麽安慰我這個老婆子，不像旁人只會給我添堵。”

  薛柔兒給老夫人揉捏著肩膀說道：“祖母，看您脖子有些僵硬，柔兒給您捏捏吧！”

  老夫人說道：“好啊，走，我們去外面吧，今日的陽光很好，以後要有這般好的陽光就得等開春了。不過柔兒你也莫怪她了，庶出的丫頭豈能跟你這嫡出的相比？”

  碧柔和碧香聞言連忙搬椅子、端茶水，居然把薛晴兒給冷落了。薛晴兒爬起來拍了拍灰塵，出門看見她們其樂融融的模樣，心裡這個恨，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要去惹人嫌，於是悄悄離開了。

  芙蓉閣裡的九夫人正繡著花，準備冬日的棉襖。看見薛晴兒黑著臉走進來，便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薛晴兒說道：“娘……”她欲言又止。

  九夫人放下手裡的活計，說道：“怎麽了這是？過來坐。”

  薛晴兒別扭的說道：“娘，你真沒用。”

  這話說的九夫人身體一僵，眉頭皺起：“你這是什麽話？”

  薛晴兒一屁股坐下，沒好氣的說道：“你若是有用豈會只是個姨娘？我又怎麽會是個庶女？”

  九夫人面色一寒，說道：“你這話太過分了，娘這些年為你做的還少嗎？”她揮手將屋裡的丫頭遣出去後接著說道：“我為了你臉親骨肉都放棄了，你還要我怎麽做？”

  薛晴兒見屋裡沒人了，說話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你的親骨肉？怕是來路不明的吧？不然你怎麽會放棄生兒子的機會？說著是為我好，實際上是你陪了夫人又折兵！”

  “你……”九夫人氣的渾身顫抖，她心裡的苦這個親生女兒居然不體諒，還說這樣的話來損她，她心如刀絞，氣的臉色煞白。

  薛晴兒知道自己的話重了些，但又不肯道歉，說道：“你還是盡快幫我想辦法讓我生個孩子出來，只要我穩固了在凌家的地位，薛柔兒就是擠破腦袋爬進凌家我也不怕。”

  九夫人好半響才緩過神來來，說道：“我不知道。”

  薛晴兒見她不肯幫忙，立即跳起來說道：“你不知道？你平日裡不是主意很多嗎？我不管，若是凌家知道我不能生養，怕是會把我休了，到時候你的臉面也沒了，地位也沒了，就一輩子做小吧！”

  “你……”九夫人氣的胸脯劇烈起伏，她這麽多年一直為了女兒付出，今日卻換來的是指責，她心裡不甘啊！

  薛晴兒起身說道：“我回去了，那薛柔兒的命硬，幾次都弄不死她，還讓爹越來越注意她了，我看是你的魅力不夠，你也該想辦法拉攏一個能拴住爹爹心思的人了。

  你看大夫人，她都找了個雨欣來幫手，你就不能嗎？我可不想一輩子跟著你做小，我要做嫡女。”說罷，她一甩袖子走了。

  九夫人氣的差點暈倒，可火氣沒有往薛晴兒身上引，她一股腦的發泄到大夫人身上，心裡立即盤算好一個毒計，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