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然本身已經很疲累，薛柔兒又打的措手不及，響亮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驚醒了三個人。

  “啊……對不起……”薛柔兒窘迫的將臉埋在了被子裡。

  凌暮然沒有生氣，忍住臉上火辣辣的痛，將她的被子拉下來，柔聲說道：“沒事，任何一個女子醒來看見有個男人都會是你這樣的反應。”

  薛柔兒的臉紅的跟蘋果一樣，羞澀的不敢看他。

  凌暮然看的一陣恍惚，差點忍不住就吻上她嘟起的小嘴兒。

  玉蟬走過來說道：“二姑爺，奴婢要給大小姐擦身了。”

  凌暮然起身，說道：“好。”他走出去時廳內的人都盯著他的臉看，眼中閃著曖昧。

  海納低著頭，將情緒掩藏。

  大少爺卻沒有他那樣鎮定，指著凌暮然說道：“凌暮然，你你……你是不是侵犯了我柔兒妹妹？”

  凌暮然臉上一紅，說道：“沒有，你別胡說，我給她用內力驅寒，結果她醒了嚇一跳就打了一巴掌。”

  大少爺仍舊狐疑，卻沒有再追問。

  外面的大雪又下了一夜，幸好第二日放晴，眾人趕回了城裡。

  薛柔兒雖然有凌暮然用內力驅寒，但身子實在是太疲累，回府後還是病倒了。

  老夫人看著臉色蒼白的薛柔兒，忍不住責怪道：“你這丫頭，怎麽就跑出去了？”

  薛柔兒笑道：“祖母，柔兒只是擔心大哥。”

  老夫人歎道：“祖母明白，只是你能有多大的能耐？難道所有的人你都要去保其周全嗎？你別太勉強了，如今在祖母心裡，你可比旁人來的重要。”

  薛柔兒心裡一暖，說道：“柔兒知錯了，以後絕不會魯莽。祖母回去歇著吧，柔兒會有分寸的。”

  老夫人點點頭道：“雪茹啊，你好好看著這孩子啊。”

  大夫人點頭道：“是，婆母。”

  老夫人歎著氣走出門去。

  大夫人這才坐在床邊劈裡啪啦的責怪了一番。

  薛柔兒苦笑道：“娘，女兒知錯啦，您就別折磨女兒的耳朵了。”

  大夫人怔了一下，笑罵道：“你這死丫頭，真是不知好歹。”

  玉蟬愧疚的說道：“大夫人，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姐。”

  大夫人歎道：“這也不怪你，柔兒的心xing我是了解的，她想做的事兒啊沒人能阻止得了。”

  玉奴有些惱玉蟬，沒好氣的說道：“玉蟬，這些藥就麻煩你去熬上。”

  玉蟬知道玉奴心痛薛柔兒，自然沒有說什麽，拿著藥就去了小廚房。”

  大夫人說道：“那凌暮然……他到底要做什麽？”

  薛柔兒說道：“這個女兒也不知道，莫管他，我們管好自己就成了。”

  大夫人點點頭，轉移了話題：“你祖父那邊有官府的人去了，說是感謝你祖父救濟災民，還表彰了一番。”

  薛柔兒點頭道：“這些當官的不會出力，但是嘴上功夫還是做的周全。”

  大夫人面現憂愁，說道：“柔兒，我總覺得貴妃去你祖父家裡不會那麽簡單，你覺著會是為了什麽呢？”

  薛柔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其實淺顯的想倒也能想出個一二。”

  大夫人問道：“是什麽？”

  薛柔兒說道：“貴妃有孕，皇后雖然沒表現出什麽，但也不會不盯著。只是貴妃防范的緊，她沒機會下手。而她自己又沒有孩子，怎麽會讓得寵的貴妃生下男丁？弄不好皇上真的腦子一熱就立了貴妃的孩子當太子呢？”

  大夫人皺眉說道：“皇上的身體並不好，怕是不會立一個剛出生的嬰孩為太子，不然他提前去了，孩子又未長大，這江山該如何托付？”

  薛柔兒說道：“朝中大臣也有不少是愚忠的，只要皇上臨死托孤，他們就會用性命守護太子，所以想動他也不容易。”

  大夫人搖頭道：“那四皇子呢？他會甘心嗎？”

  薛柔兒歎道：“其實我也擔心這個，若是貴妃執意要去爭搶，日後怕是沒有好果子吃。若是她無意爭搶，來王家是為了給四皇子穩固根基，那麽將來四皇子也不會虧待了他們。”

  大夫人說道：“是啊，所以我就是摸不清貴妃是如何想的。”

  二人在這裡揣測的時候，宮裡的王貴妃正與四皇子下棋。

  四皇子一子落定後笑道：“承讓了。”

  王貴妃笑道：“四皇子足智多謀，是我不及啊。”

  四皇子瞄了一眼宮內伺候的宮女。

  王貴妃會意，說道：“你們下去。”

  宮女撤離，四皇子才說道：“你爹的事情我調查清楚了。”

  王貴妃的手一顫，說道：“是怎麽一回事？”

  四皇子說道：“當年前皇后生下的是一個正常的孩子，可為何傳言是她生下了怪胎？”

  王貴妃是何等精明，立即說道：“是有人故意宣揚的？”

  四皇子點頭道：“沒錯，就是現任皇后做的，當年她用一隻剝了皮的狸貓將大皇兄換掉，然後對外宣稱她生下了怪胎。後來宮女紅珠抱著大皇子逃出宮外，那時負責追捕的就是你的父親。他原本已經追查到他們的下落，但不忍害死他們，便回朝說他們已經死了。

  皇后也以為他們死了，於是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你爹，以此滅口。當年你爹肯定知道自己的下場，所以才將你安排在府外，避過一劫。”

  王貴妃的玉手緊緊攥起，一絲殷紅低落棋盤，染紅了白子。

  “原來是這樣，那麽說大皇子還活著？”王貴妃問道。

  四皇子說道：“沒錯，他們還活著，如今算來大皇兄已經十九歲了。”

  王貴妃咬了咬唇，說道：“那麽只要找到他們就能扳倒皇后了？”

  四皇子眼神一沉，說道：“話是沒錯，但你覺得父皇會如何對待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

  王貴妃眼神一凜，說道：“難道你要殺了他？”

  四皇子眼神晦暗不明，沒有回答。

  王貴妃咬了咬牙，說道：“只要扳倒了皇后，我一定幫你當上太子，甚至是皇上。”

  四皇子抬眼看著她，說道：“你會不惜一切嗎？”

  王貴妃被他盯的脊背發寒，如果自己說一個不字，他絕對會毀了自己和孩子，她該怎樣才能取信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