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染笑著讓還站著抹淚的骨姨娘坐下,才看向老太君嚴肅道:“之前玉敏郡主的事兒想必您老已經知道了。事情解決,皇上自然也是知道的。無妨。既然老太君喜歡染兒,想染兒和風姿姐姐交朋友,染兒又豈敢不從?風姿姐姐,果然是越發迷人,學院裡很多男同窗都十分仰慕啊!真是羨煞旁人啊!”她打趣道,朝著骨風姿擠眉弄眼,顯得像個自來熟。
骨風姿心道不妙,趕緊站起身來,笑道:“老太君,學院的同窗好友都十分照顧風姿,風姿也正好想找個時日,下帖子邀請他們遊湖。到時候,千染郡主一起去可好?”
老太君這才緩色,點點頭:“染兒啊!你去吧!風姿丫頭難得在外有幾個好友。老身也很是欣喜啊!”千染這小妮子還真是口才了得,說出的話都沒有人敢輕易接話,這話音之中的分量還真是重啊!
不過她喜歡!果然那戰老頭教出的孫女,不一般哪!但是,這後院裡,她不能太過表現出喜歡她!辰兒有福氣了。這千染丫頭,不簡單哪!那眼底的爍爍精光,以為她這個老不死的沒捕捉到嗎?她立時心喜而面色不動。
倒是,一直都默默無聞的風姿丫頭,今日的表現異常。難道說,從前她都是裝的?想到此,她臉色一白,心底憂慮起來。骨小賢是骨風姿母親的妹妹。厲兒當年只是娶了辰兒娘和風姿的娘,一個正妃,一個側妃提平。可惜,風姿娘犯下事情被處罰了。嫡女的風姿才過繼給了骨小賢。才有後來醉酒,骨小賢和那兩個進府。害的原本嫡女的風姿丫頭,現在成了表小姐!說起來這個“表”根本也無從說起。
哎!她心底歎息一聲。已經不想管這事了。只是,目前來看,只有這骨小賢的手段,能夠鎮住內宅,讓辰兒無憂。
骨風姿心底莫名有點焦躁不安,立時拉著千染就往外走:“來,郡主。到我院子裡去吧!順便切磋一下詩詞如何?”
千染含笑,卻並未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她憑什麽走?也不看看她今日來的目的。
正是如此,骨風姿暗自臉色難看起來。她到底想怎麽樣?她就知道她今日來沒安好心。什麽登門道謝?恐怕就是來故意找茬的吧!莫非,她已經知道軒轅思雨的事情是她做的?應該不會吧!那祁連碧可不是傻子。雖然她也承認她成功的利用了她。
也是這個時候,骨小賢心底一計上來:“風姿,既然是切磋詩詞,在這裡也是一樣的啊!順道也讓我們大夥兒瞧瞧風姿長進了多少?比之郡主差在哪裡?今後也好改正才是啊!”
千染暗笑。很早已經開始看戲來了。骨風姿啊骨風姿,原來她在這個辰王府的處境也不怎麽好嘛!居然還有膽子在學院裡招惹人!也不怕兩邊都被人陰!
骨風姿心底一怒,眼底很快閃過殺意,才笑道:“如果老太君喜歡的話,風姿也自然不會強行拉著郡主去我院子。娘的提議,其實也是極好的。”
而此時的千染忽然想到了一個極為奇怪的問題。骨小賢是骨風姿的娘?怎麽可能同姓呢?而且,那辰王也姓骨啊!這到底怎麽回事?對了。除非是那種關系啊!這近親結合,還真是……
骨小賢心底一愣。倒是沒想到這骨風姿居然答應了她。這到是有點蹊蹺了。難道說,她真的不怕在詩詞上丟了王府的臉面嗎?亦或者說,她真的敢贏了這郡主?她就不怕她回去告狀?那戰老爺子可聽說護短的很!
此刻的她倒是沒有想到其他的層面,只是一味的覺得讓骨風姿丟臉,在老太君面前失了體統,技差於人,老太君絕對是不喜的。向來老太君就隻喜歡表現好的。
其余幾位姨娘小姐少爺此刻也是好奇。這千染郡主如今似乎是已經上了學。這詩詞造詣應該勉勉強強吧!倒是骨風姿這丫頭,也是剛上學,但私底下,因為她畢竟是嫡女變庶女,看在她曾經是嫡女的份上,還是一直都在找人教她禮儀規矩琴棋書畫。這兩人對上,結果可想而知啊!
而且,人家畢竟是郡主,又是護短的戰老爺子極愛的孫女。萬一輸掉,回去那麽一說……哎呀!風姿丫頭可要倒霉了吧!
驀然之間,好幾人眯起眼朝著那此刻計策得逞而心底暗笑的骨小賢瞅了一眼。紛紛才別開眼,看向此刻對坐的兩人。
千染倒是無所謂。反正詩詞她也曾經背過不少。當然也是因為自己的喜愛。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對對子。
“那麽,以何為題呢?”三姨娘柳氏驀然笑問,眨巴眨巴眼看向那骨小賢。
骨小賢瞪了她一眼,才笑呵呵的問道:“不如老太君出題吧!郡主以為如何?風姿丫頭,你覺得呢?”
柳氏悻悻,一旁默不出聲了。千染和骨風姿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全都轉頭看向了老太君。
老太君其實從一開始就在盤算,心底自然是更加的好奇。這千染郡主到底來此真是登門道謝的嗎?怎麽謝禮都沒有?和風姿丫頭之間,好似似有一層微弱的隔閡,卻偶爾又相互十分默契。就是剛才這兩人不約而同都看向她,要她出題的默契,恐怕就不是這骨小賢能明白的……她驀然挑高了眉頭,笑了。這兩人,莫不是表面友和,實際上是相互算計的吧!
這千染丫頭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風姿丫頭到底跟她之間,有什麽奇怪的事兒?她老人家還真是很好奇啊!
看來,這風姿丫頭也藏的極深!莫不是,因為嫡女被莫名成了庶女這件事,她還在耿耿於懷?試要將嫡女之位重新拿回來?想到此,老太君臉色一白。她雖然是嫡女,可是也是次嫡女。死去的筱兒才是真正的嫡女。唯一的嫡女。況且,只有她跟辰兒最清楚,這些所謂的家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家人!
“那就老身出個題目吧!就以顏色為題吧!詩詞不限,一首定勝負!”她笑呵呵的說道,仿佛是饒有興趣的模樣,老眸眯起,嘴咧開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