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曲威嚴無比的宣布著,絲毫沒有把在場同為元嬰境界的幾大高手放在眼中,其神態之高傲、不可一世,竟似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26nbsp;
五大派門主紛紛把目光轉向幾大元嬰始祖的身上,如今只有他們才有與陳曲爭鋒的實力。而在以實力為尊的西州地界,也只有他們才能認定抑或是否認陳曲的存在。
韓昊等人臉色陡然變得冰冷,充斥著一股陰森的殺機,盡管他們之前表現的禮遇有加、一派晚輩見到前輩的臉孔,但並不代表他們願意讓一個新的勢力自西州地界崛起。
盡管這個勢力的基礎是原本的棲涼山。
眼神中迸射出憤恨與怨怒的火花,陳曲來勢洶洶僅僅靠著陸塵一人將棲涼山龔家余萬修士弟屠戮一空,此種毒辣的手段自然會讓人心生擔憂。今天的棲涼山如此,他日難保冥王殿又或無神谷,以及其他宗門被陳曲吞並。
另一方面,棲涼山基業深厚,西州各地自有礦脈泉眼,往日六大門派相安無事,那些能夠讓修士們省去無數年之功的寶藏要怎麽分?
五派均分?
有陳曲在誰敢?
都歸陳曲?
放在任何一個人,也不會甘心。
沉寂的晴空下,醞釀著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五派門主看著門內的掌權者,神情中帶著一縷焦灼。
這時,白清溪從山澗中飛出,高傲孤絕的他受陸塵一錘之力,臉上頗有不忿,然而此刻陳曲已然奪舍成功,他自知想找陸塵尋仇,根本沒有半點可能。冷傲卻又無奈的盤膝坐在遠處山巒上,打坐調息起來。
陸塵偷偷抬眯著眼睛打量著陳曲的背影,臉上閃過羨慕的表情:“這才是高手,不可一世,面對五大元嬰,絲毫沒有懼色。元嬰,一定要修煉到元嬰境界,這樣才能站在仙靈大陸的巔峰。這件事結束,要馬上找到藍淵星遺藏的另外十八副地圖了。”陸塵暗暗發誓。
景虹留下的藍淵星遺藏,裡面必定有更多的寶物,他的口氣陸塵能夠聽出,珍瓏秘境之中只是極少的一部分,西州地界才是重中之中。而要想從王通這隻老虎的口中把了塵等人自東州救出來,首先要達到元嬰期。
“元嬰期。”陸塵眼中閃過一道堅定的眼神,雖然現在自己剛剛踏入金丹中期的境界,但有著地煞逆天九境,要入金丹後期應當不難,最關鍵是元嬰。
陸塵看了看陳曲,心道:“看來必須要從這老家夥的身上學習如何凝聚元嬰了。”
凝煉金丹與凝聚元嬰,好比天和地,差別極大,危險系數也是成倍的翻升,尤其是陸塵身懷大衍仙訣,他可不想再來一次九重天劫,這方面必須要鑽研一番才行。
淺淡的思緒慢慢在陸塵的腦海中形成一個頗具雛形的規劃,外界山峰上凝聚的壓抑也逐漸攀升到一個無法在維系的臨界點。
五派元嬰高手的臉色越來越冷,陳曲的背後也出現一層淡淡的血紅色氣暈,顯然,幾人對視了許久,再過一會兒若是還沒有分曉,恐怕只能兵戎相見了。
正當這時,周遭氣勢為之一緩,韓昊突然收回殺氣,朝著陳曲一抱拳,笑道:“鬼劍前輩既然有意開宗立派,韓某又怎能不恭喜在前,呵呵,前輩選定的日子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晚輩,晚輩必親赴棲涼山恭賀。行雲7e”韓昊說著,頭微微一側,使了個眼神。
鍾行雲愕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韓昊的意思,馬上收起氣勢,朝著陳曲彎腰一躬:“晚輩多有冒犯,還望前輩勿怪。”
陳曲看了兩眼,讚許的點了點頭,兩人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爭鬥一樣,陳曲道:“不知者不怪。”
“告辭7e”鍾行雲微微一笑,拱手還禮,隨後帶著無神谷一行人消失在皚皚白雲之下。
有了韓昊開了個好頭,四派老祖皆是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低頭互相看了一眼,趕忙把氣勢收了起來。
他們知道韓昊在擔心什麽,就好像各派老祖當年開宗立派的時候,對一個未知高手實力沒有明確的判斷之下,沒有人願意以性命試險,把自己推到西州爭雄的風口浪尖上,何況陳曲還是五百年前成名的鬼劍。
熟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是這個道理。
吳蛞踏前一步,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說道:“黃泉隱洞靜候前輩佳音,告辭。”
“請7e”陳曲沒有多留,他也明白自己剛剛奪舍成功,若是這些人非要自己的性命,也許拚著一死都只能殺死其中一人,他好不容易再臨人世,絕不想隻活了這麽一會兒,再被打回原形。
修真界沒有永遠的朋友,同樣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幾個老怪物在旁側虎視眈眈,等機會除掉陳曲,陳曲自然明白。但既然他們識實務,陳曲也不想大動乾戈,立馬放行。
吳蛞微笑點頭,隨後招呼萬嵩等人絕塵而去。飛出老遠,吳蛞的臉色馬上冷了下來,頭也不回的對萬嵩說道:“萬嵩。”
“弟子在。”
萬嵩乃是吳蛞的弟子。
“把搶了棲涼山的三處泉眼、礦脈交還回去,並準備三件上好中品法器,待陳曲開宗立派之日,送上棲涼山。”吳蛞威嚴無比的說道。
萬嵩張了張嘴,心頭滴血一般點了點頭。
繼無神谷、黃泉洞相繼離去之後,冥王殿、莫愁宮、望月教也沒有留下的意思,幾派祖師馬上表達了宗門的善意,仿佛此前的惡意之舉跟他們毫無關系一樣,匆匆離開了棲涼山。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五派人馬盡皆離開,余下除了趕來圍觀的修士之外,便只有棲涼山不足三萬弟子。
龔家宗親實力最強,高手也盡在龔家之中。余下的弟子大多都是練氣期,站在山腳以外的遠處集結,而那些築基期早在陸塵發狂的時候被龔家弟子當了肉盾,死的死、傷的傷,所剩無幾。可以說,這些人在陳曲的眼中,跟廢物沒什麽兩樣,但不留下還不行。畢竟,龔家在西州各地的礦脈、泉眼產業太多,梳理一番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陳曲也需要對龔家熟悉的仆人。自然將這些人留了下來。
然而相比五大門派,棲涼山上的高手實在太少。
陳曲環視一周,赫然發現白清溪,眸子一冷盯住了他。白清溪本想恢復一番馬上離開,誰料五派高手先一步離去。等他想走的時候,已經被陳曲盯上了。
“你過來。”陳曲勾了勾手指。
面對陸塵,白清溪肯定不服,但面對陳曲,他卻不敢生起半點反抗之心。
聞言之下,白清溪心下一顫,趕忙從山上站起飛到了陳曲的面前,不用陳曲開口,單膝跪倒在地。
陳曲凝視他一眼,翻手自龔河的乾坤袋中取出一枚玉簡,隨後指尖輕點於白清溪的後腦,輕松無比的抽出一縷魂力,注入到玉簡當中。白清溪隻覺神魂一顫,渾身上下升起一股涼意,旋即整個人都要哭了出來。
他本是來觀戰,順便瞧瞧是否有利可圖,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陳曲的仆從,白清溪欲哭無淚。
“從今天起,你便是我血劍門的護法,直接聽命老夫,你可有異議?”陳曲威嚴無比的說道。
“異議?”白清溪埋頭苦笑,心道:“我哪敢啊?”
白清溪馬上點了點頭,誠心叩拜道:“尊門主法旨。”
陳曲滿意的看了白清溪一眼,視線掃過三萬余棲涼弟子,隨後道:“老夫命陸塵為血劍門的門主,方子欣為副門主,白清溪、伏烈、伏動、伏工為護法,此後血劍一切事宜交由陸塵全權處理,爾等可有異議?”
“嘩7e”
三萬弟子議論紛紛,半晌過後,看到陳曲陰晴不定的臉色,心下懼驚的跪了下來。
至此,棲涼山龔家更名為血劍門,立足西州三塗河以北,陸塵榮登血劍門主寶座。
諸事完畢,方子欣這才喜悅無比的跑到了陳曲面前,雙膝跪地,珠淚又一次的滾淚了下來:“曾外祖父,子欣拜見曾外祖父。”
回眸看去,陳曲終是露出親和的笑意,說不得自己有今天還真是㊣(7)拜方子欣所賜,要不是她一直尋找自己的骸骨,用陳家的一絲血脈打開了血邪殿的禁製,陳曲現在恐怕還在屍皇羅震的骸骨中慢慢消散著元嬰意識呢。
陳曲走上前去,輕輕的扶起方子欣,輕聲道:“好,雖然你不姓陳,但有我陳家的血脈,也是我陳家人,不要這麽見外,日後就叫我外公,老夫替你洗經伐髓,教你邪風血劍。哈哈7e”
陸塵在一旁聽著,心下一抖,暗罵道:“這個老家夥,自己練邪功也就算了,非得把方子欣這等如花似玉的美人痞子也搞著變態的血劍修士,真是有毛病啊。”
剛想到這裡,陳曲突然看向陸塵,按理說他為陳曲擋下一劫,成功奪舍,陳曲應該感激才是。豈料事情剛了,陳曲的臉色驟然冰冷了下來,哼道:“你,跟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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