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之精魄,唯存於體,前輩,這最後一絲煞毒,霸道無比,此次拔煞,將會比過往九次加在一起還要困難。26nbsp;前輩可要忍住,莫要因為一時痛苦而牽動元嬰,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赤水別院內,陸塵字字鏗鏘,語聲落處,激得密室聲鼓音浪、回蕩不休。
伴隨著這提醒般的嗓音,黑色的煞火充斥了整間密室,那般火勢暴漲的情況之下,陸塵的額頭開始有細密的汗珠出現。
最後一次拔煞已經進行了一日一夜,饒是陸塵身負九煞元嬰、無邊法力,也頗感吃力。
綠鬥老人體內的煞毒並非一日兩日積蓄而成,而是數千年來經過不斷煉器一點點侵入元嬰之中,可謂根深蒂固,想要拔除極為困難。而因為聽了陸塵的勸告,密室中不敢多留一人,便是苗睿也不能進入。他和雲瑙只能焦急的等在門外。
“呼!”
火勢再度暴漲,地煞逆天境已經被陸塵運轉到極致,在陸塵的背後,呈現出一隻將他身體完整圍饒起來的黑色煞環。他的肉掌離著綠鬥腦頂隔開半寸,露出一道小小的縫隙,只見一絲絲深黑色的氣流,隨著陸塵掌心處湧出的吸力不斷的滲入那光潔的掌心,每吸入一分,陸塵背後圍饒的黑色煞環,顏色便會加重一分。
氣機引動著綠鬥老人眉頭緊鎖,雙眼的瞳孔逐漸變成了妖異的黑色,形同陸塵的凶眼,綠鬥隻感覺自己的識海有著兩股龐大的煞魔勢力在爭相角逐,打心底裡有著狂殺一番的強烈衝動。
正當綠鬥實在無法忍受的時候,陸塵的聲音忽然在腦海中如炸雷般響起:“最後關頭,必須牽動你本心中的殺機,讓煞毒全數釋放出來,這樣才能清除的乾淨、清除的徹底,緊守本心,能否痊愈就看這一遭了。”
“地煞……逆天……轉……”
清冷的厲嘯了一聲,綠鬥下意識的點頭,將雙眼閉起,神識中隻守得那一寸本心天地,不被煞魔吞噬,與此同時,他卻沒有看到,陸塵的背後迸發出整整九圈黑環,黑環由內而外散發開來,爆發出衝天的殺機。
密室外,苗睿和雲瑙焦灼的等待著,兩人正在門口來回的走著,忽然一股殺機從密室內湧貫而出,那殺機從緊閉的門縫中湧出,連禁製法陣都無法抵擋,衝散了客廳中所有的一切,包括牆壁都發生了龜裂的征兆,幾乎就差一瞬,便能將整座樓閣化為飛灰。
苗睿見狀,旋即與雲瑙對視一眼,一綠一藍兩道光芒從兩人的手中祭出,直接打在那扇曾經被譽為勞不可破的禁製鐵門上。
“嗡!”隨著一圈激蕩的法力漣漪散布開來,兩人皆是撞在了背後的牆壁上,屋子裡飛舞的到處是紛紛碎烈的石塵與灰燼。
“好可怕。”苗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的刹那間,苗睿仿佛感覺到一隻巨大的煞魔衝著自己咆哮而來,若非他實力精湛,恐怕早就魔入本尊了。
回頭望了雲瑙一眼,見那張精致的小臉隱隱露出黑氣,盤起的雲鬢更有一團黑霧繚繞,苗睿不敢大意,快步上前一掌按在雲瑙的頭頂:“畜生,給我走開。”
“砰!”
渡劫中期大圓滿修為的苗睿,一掌將那煞雲轟散,這時,雲瑙方才松了口氣,面帶感激的對著苗睿行了一禮:“多謝苗老相救。”
“無妨。”苗睿擺了擺手,眉宇間那抹凝重猶存,轉射望向回復平靜的禁製法門,噓唏道:“此種煞氣太過驚人,陸塵連這種煞氣都能駕馭,想必他的修為又有進境界了,恐怖,太恐怖了,真的很難想象,此人修煉至今才有不足四百年。”
雲瑙拂去鬢角的汗水,疲憊的歎了口氣道:“這次回來,恩人的氣勢就有明顯的變化,雖然說不清是哪種感覺,但雲瑙也知道,恩人強大了許多,數年前恩人就能降低修為戰敗黃注,如今又厲害到何種程度,簡直無法想象了。”
苗睿鄭重的點了點頭,歎道:“江山代有人才出,陸塵此子,日後定將是三界六道叱吒風雲的人物。”
雲瑙不可否認的點了下頭,話鋒一轉,憂心忡忡的說道:“現在我隻擔心,主人他怎麽樣了?”
兩人正說著,法門發出一聲轟隆徹響,兩道爽朗的笑聲自門內響起。
“哈哈!”
“恭喜前輩舊疾根除了。”
“哈哈,舒坦,舒坦啊,老夫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仿佛重臨人世,哈哈。”
“嘿嘿……”
伴隨著這般笑聲,苗睿和雲瑙雙眼同時綻放出欣喜的光芒,只見門內兩人並肩走出,一老一青,神態氣度皆非尋常。
曾經的仙匠綠鬥老人,體內煞毒經十年治療終得痊愈,一朝得出,精神煥發,周身綠光強盛到了極點,一股股霸道又充斥著生機的氣勢充斥了整個房間。
看到綠鬥,苗睿和雲瑙跑過跟前,上下打量了半天,話多不說,馬上恭喜了起來。
“哈哈,恭喜綠鬥兄重獲新生。”
“恭喜主人……”
“哈哈……好,好……”綠鬥開懷大笑著,點頭掃過兩人後,轉向面容略微憔悴的陸塵,道:“這次多虧了陸塵小友了,否則老夫恐怕早就死於非命,小友,大恩不言謝,往後若有差遣,盡管開口。”
陸塵渾身被汗水侵透,凝望綠鬥,同樣大笑道:“哈哈,沒問題,我可不會客氣的哦。”
“哈哈……”幾人同時笑了起來,殘破的小屋中,喜氣洋洋。
笑過之後,陸塵說道:“前輩,既然您大病痊愈了,赤煉宗的事我便不插手了,周雲和朱平思的十年之約還有不足三年,你要早些準備才好。”
提及兩個逆徒,老人眼中閃過一抹慍色,恨聲道:“放心,三年之後,老夫必能恢復到當初的修為,到時老夫親手清理門戶。”綠鬥說著,偶然間響起一事,說道:“對了,小友,老夫還需要你幫一個忙。”
“啊?”陸塵氣苦的叫了一聲,搖搖頭道:“好吧,您說。”
綠鬥道:“老夫最近一直在觀察忠禮堂三位長老,發現他們其中有可能是周、朱兩家的奸細,所以老夫打算繼續裝下去,等到三年後,把那個赤煉宗最後的隱患一並拔除,恐怕到時還要麻煩小友幫老夫作一場戲了。”
“還來啊?”陸塵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說道:“那好吧,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在周、朱兩家周旋,很累人的。”
“放心,老夫不會讓你白做的?你不是一直想讓乾玉門在幻辰星域開宗立派嗎?事成之後,老夫將赤煉宗半數存礦贈送給你。除此之外,老夫一生所學,宗內器譜,也可讓你盡數參閱。”綠鬥拍了拍陸塵的肩膀,大聲說道。
“真的?”陸塵一聽,猛然間來了精神。赤煉宗上萬年來的積蓄不計其數啊,這個買賣太劃算了。不用去想,陸塵聽完疲態盡消,嘿嘿一樂道:“那晚輩就卻之不恭了,哈哈。”
……
欣園星。
陸塵給綠鬥拔煞後,算是完成了一個重大的任務,但得到綠鬥的全力支持,陸塵也感覺到自己沒虧本。
興高采烈的回到了欣園星,陸塵馬上召集莊文元等人,商議發展大計。
雲瑙和楊伯數年前跑了兩趟,把乾玉門在奴星的所有弟子都接了過來,如今的別院再不也像以前那般蕭瑟、渺無人煙。經過莊文元等人大刀闊斧的管理、整治,乾玉門新址一派欣欣向榮,不少藥園已經開始種植藥草、計寶和樊雲的煉器閣也開始了運作了起來,打造自己的法寶。
殿堂內,莊文元、南星辰、駱興延、徐進、沐緣清、鐵山夫婦、計寶、樊雲、藍霸、藍清、藍元、藍猛等一藍電霸王龍族眾人、南天宗向南天、血心洞血心老祖皆在其列,這些人都是出竅中後期高手,更達到了分神中後期的修為、老大綠竹,不久前境界提升,成為乾玉門除陸塵外第一個合體期高手。另一邊金線鷹、龍岩獸分坐堂內,這兩個小東西,如今已經化形成人,皆是面貌英俊的年輕人裝扮。而論到實力,兩者比藍霸等人只差一線,出竅中期大圓滿的修為。
不管實力如何,眾人能夠坐到一起,倒也顯得圓圓滿滿,只可惜龍延和袁猛兩個人達到出竅期後就離開了奴星,去妖宗發展,陸塵一直沒能得見。
了塵、慕容雨熙、方子欣、澹台嘯虎、陳曲還在方鈞塔修煉,也沒有出來,但現在陸塵也不去在意,畢竟就算自己擁有法寶無數,也知道了靜虛空間的秘密,但對於他們來說,這些地方還言之尚早。
眾人落座後,莊文元打開了話匣子,將乾玉門近幾年的發展在陸塵面前匯報了一番,隨後說道:“老大,不久前我和南星辰商量了一下,決定用三通丹打通銷路,在幻辰星域售賣,此丹得到苗老前輩的指點,可以讓修為省去從出竅後期到合體期突破的麻煩,直接晉升合體高手,定價不高,但可以大量兜售。在幻辰星域這樣的地方,應當可以滿足很多的人的購買**。”
三通丹,便是了塵從《太乙齋集》上領悟一個妙方,經過苗睿的指點,化三丹為一丹。這樣可以避免乾玉門的三通丹藥方泄露,又能滿足極大的購買**。要知道,在地級星,大部分修士都是出竅期,只要定價不高,很多人都會購買。算是批量煉製的一種丹藥。
陸塵對於門內發展的事雖然上心,但也不時常過問,以免束手束腳,便應了下來。
隨後,計寶說道:“陸塵,哦不,副門主,嘿嘿,我們打算打開下品、中品靈器的銷路,不過旦凡煉器一脈,都要有些極品法寶來撐撐門面,這一點我們是做不到的,只能靠你了。”
“哦?”陸塵對煉器懂的不少,而且經過靜虛空間的修煉,他有充足的信心可以在短時間內煉製出極品法寶。並且還打算參加煉器大會呢,便說道:“也好,這些事就交給我,過後我會準備幾件極品法寶交給你。”
計寶早有準備,取出六個極品法寶的器譜,這些都是阮辰交給他的,用來發展乾玉門。因為苦於沒有高手煉器,一直擱置,現在有了陸塵這個高手,一切都不是問題,至於材料,樊雲早就準備好了。
隨後說了一些乾玉門內部的管理,陸塵一言不發的聽完,任由莊文元他們去做,待到眾人說完,陸塵把那八條萬春長青樹的根須取了出來,道:“莊文元,你掌管藥園,這幾條萬春樹根須給我種下去,此樹乃是上界之物,經我用得來的仙元力用十年之功培育,現在已經可以在下界生長。過後我會傳秘植之法,不出十年,應當可以凝出漿液。此漿液擁有生肌之效,能夠使殘體滋生新肢。”
“啊?這麽好的東西?”莊文元一聽,嚇的合不攏嘴,合則眾人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來。
萬春長青樹是上界之物,依玉瓶老㊣(9)的秘植之法,可以在下界種植,並且凝液的時間也很少,十年便可。當然,論到功效比起玉瓦空間那株長青樹要差上太多了,真正的萬春生機液可是在短短數息便能使殘肢再現,而陸塵培植出來的萬春樹凝出的漿液,要需要最少半年、多則兩年的恢復時光。但這也是相當珍貴的寶物。
莊文元腦子靈光,沉思一番,機靈的說道:“老大,我知道怎麽辦了?”
“你有什麽想法?”陸塵饒有興致的問道。
莊文元面向眾人,興奮的說道:“各位,我們乾玉門在地級星發展,要是按部就班就那太慢了。據我所知,幻辰星域都是各家執大,暗地比拚,真正獨立的拍賣行還沒有,而我們與其開宗立派,大造聲勢,不如在這之前我們先辦一個拍賣行,就命名為乾玉。”
“拍賣行?”眾人心中一動,仔細的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