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周家鋪子,陸塵直奔神魔星南部,行走間沒受到太多關注,陸塵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把自己發生的事傳音給綠鬥才好,讓他配合自己一下,不要穿幫。
消息傳了過去,恰巧苗睿應邀偷偷摸摸的進了別院。兩老正坐下聊著陸塵的事,聽到綠鬥提起陸塵隱藏實力一事,苗睿跟他的的設想一樣,驚的張大了嘴巴。
“煞氣修行者?還隱藏了實力,達到了渡劫初期?他才多大啊?”苗睿不敢相信的看著綠鬥,仿佛聽到了什麽震驚於世的大消息似的。
綠鬥凝重的沉思一番,道:“看他修煉的時日不長,前陣子沒搬來的時候,一直是雲瑙陪著,聽說他修煉才近千年。”
“近千年?近千年就渡劫期?你沒看錯吧?”苗睿更加震驚了。
“你當我老眼昏花了?這事怎麽可能會看錯……”綠鬥嗔怪的瞪了一眼苗睿。
關於陸塵修煉一事,他在閑聊的時候跟雲瑙提過,當時是雲瑙沒事瞎問的,陸塵也就含糊的說了一下,把自己修煉的時日擴大了幾倍,但還是讓人感覺到匪夷所思。要是讓綠鬥、苗睿知道他修行不足三百年,恐怕會嚇掉兩人的下巴。
正說到這,綠鬥的傳訊玉牌響了起來,皺了皺眉,老人把玉牌取出一看,神色變了數變,隨即歎了口氣,道:“這小子,真是鬼靈精啊。”
“怎麽了?”苗睿一頭霧水的看著綠鬥。
綠鬥把事情一講,苗睿聽完,捧著肚子哈哈大笑道:“哈哈,還有這事,有趣,有趣啊。如果所料不差,那周雲能相信六至七分,肯定到這裡求證,老東西,看來你要配合玉湖小友演場好戲了,若是此計達成,怕是百年之內朱平思相動你都動不得了。哈哈,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啊。”
“你以為呢?我沒事吃飽了撐的?”綠鬥無語的笑了笑,神情自然、放松,仿佛一口鬱結就此化掉一般。
“呵呵。”苗睿笑的合不攏嘴,搖頭連歎半晌,道:“老東西,看來我們還得重新審定此人了,實力非凡、又能掌控法寶煞氣、聰明絕倫,為達目的敢紆尊降貴,這種人不好對付啊,他比那像大乘期高手更加難纏。看來你找了個好幫手。”
“何止。”綠鬥接道:“此人身份不明,顯然大有來頭,老夫可不相信他是一個濟濟無名的苦行修士,苗老頭,此人氣勢勃發的瞬間,會產生一個面積極大的殺氣領域,那般氣勢便是老夫看了也不由心顫。這種人最好辨認,你幫我去眾仙域打聽打聽,是不是曾經有這樣的人出現在眾仙域。雖然他是幫手,人品也不錯,但我們還是要小心對待啊。”
聽綠鬥一言,苗睿也大覺有理,點頭間,表情變得凝重道:“放心,回去之後,我就命人去幻辰星域外打聽打聽。”
綠鬥應了一聲,沉吟道:“還有,這個殺氣極盛,估計仇家不少,千萬不要露出馬腳了。”
“還用你說?”苗睿白了綠鬥一眼,身形一晃,化成點點清塵,消失的無形無蹤。
綠鬥孤落的坐在密室,仰望寶礦精石點綴的樓閣穹頂,喃喃道:“玉湖,你究竟是何來頭?”
……
神魔星距離上古神魔戰場只有千余裡之遙,中間隔斷著一條碩大銀河星群,仿若一條連綿萬萬裡的鴻溝將兩地分割。銀河星群的後方便是上古神魔大戰時從上界遺落下來的戰場遺址,到了這裡,空間已經開始出現亂刃,縱橫交錯在銀河邊緣。
陸塵一路上沒有閑情意致的觀賞街景,而是不斷的在心裡盤算著赤煉宗的事。
剛才那個計劃算不上完美,只是幫綠鬥暫時提高了些安全性而已,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綠鬥會不會發現,自己此舉是為了避免日後的麻煩想出來的辦法。
綠鬥說過,過陣子要宣布收自己為徒,這樣一來,陸塵知道自己一定會被周、朱兩家所仇視。自己就會變的被動。陸塵可不想這樣,今天先打個底,要是真有那天,他完全可以把綠鬥的行為說著是病情反覆、發瘋所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有人信。大不了拿著綠鬥交給自己的解除禁製的法寶,投向周家,借他們的力量將朱家除去,自己也可以進入藏兵室奪去石板。前後都不虧,何樂而不為呢。
左思右想,眼下計劃還算不錯,陸塵方才真心的笑了起來。
邊走邊想著,沒過多久,隔斷幻辰星域和上古神魔戰場的銀河星群,佇足在邊緣,將神識放開,過往人流明顯稀少,但每一個都不次於合體後期的修為,更有不少是渡劫初期高手。
這些人穿著不一樣的服飾,修魔、修鬼、修道、修佛……各不相同。很遠地方,有一三人的小隊,一看便覺眼熟,仔細一看,正是穿著跟卓不凡相同樣式的錦袍,來自通天閣。
陸塵到現在還不明白通天閣這個勢力的成因,五宗三脈的人都可以到裡面任職,根本亂的可以。他也不在意,因為此行的目的不是探究某大勢力的成因的,而是為了找雨皇石。
一路行來,三念造成的聲勢不小,他口中可以用極品法寶來換雨皇石的消息,幾乎整個幻辰星域的人都聽在了耳中,記在了心裡,只不過那塊能夠讓法寶晉升成為仙器的稀有礦石,豈會輕易的被人找到?
到是自己,有雲瑙帶路,會省去不少麻煩。
“恩人,前方就是上古神魔戰場了。”雲瑙適時出聲,語氣漸漸低沉,伴著些許忌憚,微微發抖。
陸塵訝色一閃,問道:“你似乎很怕上古神魔戰場?”
雲瑙苦澀道:“恩人未曾在上古神魔戰場中待過,自然不知道那裡的可怕,不瞞恩人,若非雲瑙天生便有一種感悟危機的本領,恐怕早就形神俱滅了。”一想到那些可怕的日子,雲瑙便下意識的打起了寒戰。
“那現在呢?如果你怕,大可以把雨皇石所在的位置告訴我,我自己去便可。”陸塵真誠的說著,對於知恩不忘報的雲瑙,陸塵打心眼兒裡佩服,無形之中,也把她當成了朋友。
雲瑙聞言,頗為感動的頓了一頓,旋即道:“恩人說笑了,且不說恩人對雲瑙有恩,以如今雲瑙的修為也無甚懼怕,就是心裡有陰影揮之不去而已。”
“我不強求的。”陸塵微笑著道:“若是無妨,我們便進去吧,你不是說要打到那個地方少側數月,多則一年嗎?我們的時間不多哦。”
“嘻……”這個時候還會開玩笑,雲瑙對陸塵簡直佩服死了,畢竟,那裡可是上古神魔戰場啊。
“進去吧,也許只有重新進入,才能將陰影從雲瑙的一生中抹去。”雲瑙透過袖口的縫隙,望著銀河星群怔怔出神,眼眸中懼色消失的無形無蹤,取而代之的便是決絕之色。
“好。”
話音方落,陸塵陡然甩出一道金光,將巴掌大小的禦風車祭出,隨著神識的操控之下,流光異彩的禦風車在視線中慢慢變大,足以容納一人坐上時,陸塵飛身而起,穩坐在禦風車上。隨即,將周長傑告之的法訣念起,陸塵指尖一動,指向銀河星群,道:“禦風車,去……”
“嗖!”一道金光驀然射向遠方銀河邊際。
……
赤煉宗,周雲的修煉密室。
盤坐在六寸台修真台上的周雲,老臉笑開了花,越是聽著周長傑在下面興致勃勃的講述,周雲越是高興:“好,好,好,哈哈!長傑,你做的不錯,非常不錯。”
周長傑已經記不得父親有多少年誇獎自己了,連續三聲“好”字叫出,周長傑的心情大好,笑道:“父親,老家夥既然病重到這等地步,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他一下,把朱家趕出赤煉星?”
周雲沉思著,半晌後說道:“不,此事只是玉湖的片面之辭,真假還不能肯定。首先此事必須先要查證後才能做出決斷。”
“其次……”周雲聲音一頓道:“長傑,你知道為父為什麽一直以來與朱平思要把老家夥推下台嗎?”
周長傑一怔,問道:“難道不是為了罩幽八寶爐?”
周雲笑著搖了搖頭道:“你錯了,罩幽八寶爐固然要拿到手。但最重要的還是老家夥手中另一樣煉器圖譜。”
“煉器圖譜?”
“嗯。那是一件仙器的煉製方法。”
“仙器?”周長傑驚呆了,沒料到周、朱兩家密謀爭鋒的最終目標竟然是為了仙器的煉製方法。
“那是一塊石板。被老家夥封印到藏兵室最後一層。”周雲道:“你也知道,再過不久千載一次的煉器盛會便會召開,屆時,眾仙域會選出新的仙匠。我、朱平思、三念、道宗李修,以及各宗各脈的煉器高手都會出席。那時候,各方雲集,目睹新一代仙匠的誕生,將是何等的盛況空前。”
周雲說著,轉過身來,一雙慧眼如炬盯著周長傑道:“你知不知道,為什麽你與黃家黃憐兒已定婚事,但久久沒有結成連理,為什麽黃家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明?”
“這個……”的確,周長傑最近煩心的事就在這裡,明明自己與黃家三代的翹楚黃憐兒情愫暗生,黃家也同意了與周家結盟,但就是遲遲不提婚禮。為什麽?
“還不明白?”周雲深沉一笑,道:“那是因為他們在看,五靈破冥珠遠遠不夠、你與黃憐兒的感情也差之太遠,他們是在看,看我周雲是否能成為仙匠,如果能夠煉製出仙器,為父便能取老家夥而代之,成為新一代的仙匠,到時,黃家就會馬上命黃憐兒與你結成連理,而我周家便會成為五宗三族之外另一大修真世家。”
周長傑驚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沒想到他的野心這麽大,尋思一番,周長傑不解道:“可是父親,煉製仙器必須具備仙元力,父親難道有信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突然到渡劫後期達到大圓滿的境界?”
“呵。”周雲輕輕一笑,道:“煉製仙器也未必達到渡劫後期大圓滿,轉變仙元力,難道你沒聽說三念傳出來的消息?”
“父親是說……雨皇石?”周長傑又是一驚,問道:“父親有雨皇石?”
周雲沒有回答,淡笑著點了點頭,長歎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啊。為了這塊石頭,連老家夥都被我瞞了一千八百年,為父也不容易啊。”
周長傑驀然驚喜了起來。能夠晉升成為與五宗三族平起平坐的修真世家,是眾仙域無數宗門做夢都想辦到的事,周長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成為世家子弟,但周雲說的沒錯,若是周家出了一個仙匠,就算沒有大乘期的高手,也將會受到眾仙域的矚目與攀交。那是何等的威風啊:“依父親所說,如今只欠那寶弓的煉製方法了嗎?”
“沒錯。”周雲突然低喝一聲,道:“那石板被我、朱平思以及老家夥三層禁製封鎖,朱平思的禁製,為父已經找㊣(9)到了解決的辦法。所以,為父讓你接近玉湖,套取老家夥的信任,當解除禁製時,他、還有那玉湖都必須馬上去死。否則此事傳出,欺師滅祖,為父縱是仙匠,也將聲名大損。”
“我明白了。”周長傑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下的震蕩,鄭重道:“請父親放心,孩兒必當竭盡全力打探消息,就算是奪,也要從老家夥手裡奪到解除禁製之法,為父親大人踏上這眾仙域的巔峰效犬馬之勞。”
周雲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的愛子,心切道:“長傑,你那弟弟隻知玩樂,不思進取,為父知你雄心不小,但始終缺乏沉穩、性子孤傲、與人相處之道還需磨煉,不過為父看好你,你要努力些,日後這個家業,便要靠你一人了。”
聞言之下,周長傑感動的一塌糊塗,深深拜倒在地,連嗑數個響頭,誠心發誓道:“父親,請您放心,孩兒必定不負您的重望。”
“好,起來吧,去準備一下,想辦法查查別院的事,是真是假。”
“是,父親……”
周長傑離開了,自始至終,都沒有人發現,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一道人影站在不遠處的花園深處,冷著一張面孔,雙拳緊握的凝視著書房的方向。在人影的身邊,有著一隻碧色的圓球靜靜漂浮。
“混帳,原來一直都不看重我,把我當成傻子,哼,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人影低喃兩句,默默的隱退到花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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