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如同銀星幕簾閃爍著熾白的銀光,百丈來高的水幕砸中河水中的礁石發出轟鳴不已的雷『吟』聲。
滑石旁,王夫人與青衣少女焦灼著。
也許是王夫人小心謹慎的用心,以及其不弱於對方的修為,使得青衣少『婦』並沒因此而動容,反倒咯咯一笑,說道:“好吧,道友既然不信我,在下就只能等待,不過道友休想取了野空草,又悔了你我之間的協定,在下可有找到道友的能力呢。”
少『婦』的聲音算不上悅耳,儼然年歲不小,失去了青春的靈動和清脆,帶著一份老成絕大部分表現的跟紫研魔女似的嬌媚。
以陸塵主觀上的認知,青衣少『婦』說完之後,馬上被其歸類為“不是好人”中去了。再者青衣少『婦』打扮的花枝招展、羅裙又沒完全將她的身段裹住,是以半『裸』著酥胸,將那兩團挺翹若隱若現的拖起,陸塵更加對其生出厭惡之感。 神霄煞仙790
王夫人對此渾然不理,銀面具下的她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只是淡淡說道:“拿到野空草,回風墜便是你的了。”
瀑布上方的陸塵和四殃對視一眼,按捺不動,心中卻是加倍了小心。四殃跟陸塵使了眼『色』,旋即『摸』到了後方,借著山林的優勢掩飾住身形,四下搜索了起來。
王夫人和青衣少『婦』也不說話,兩個隔著很遠,各自調息。
陸塵總感覺這件事簡單不了,心中像有螞蟻爬過似的,始終平靜不下來。過了大約一多時辰後,野空草中間的仙『露』也吸收的差不多了,四殃才『摸』了回來,神念傳音道:“小心一點吧,發現了幾個賊子,沒安好心,應該是下面那個『蕩』『婦』找來的。”
陸塵心中一驚,暗忖:怪不得有種不詳的預感。問道:“幾個人?”
“最少三人,埋伏在野空草上面的岩石裡。”銀面具下,四殃清秀的小臉閃過一抹殺機。
陸塵盯晴看向野空周圍,沒發現異樣,不過他對四殃的話深信不疑,想到這,陸塵猛的把頭一沉,立即回想起巫婆婆跟自己說過的話:凡是在你身邊的人,都將受到你的影響,沉陷危機當中……
“難道修為煞道乃是天數始然?一切與我有關之人都會有危險?”若是放在以往陸塵蓋是不會相信這番鬼話的,可由來至此,歷史種種,似乎都在應驗著巫婆婆的話,使陸塵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一個不詳之人。
暫且把不明白的想法放下,突然間王夫人渾然一顫抖,銀面具無法掩飾的內心激動使其從滑石上站了起來,緊緊的凝視著野空草。
三葉小草隨著谷內的微風輕輕顫動著,將最後一絲仙『露』吸收了進去後,中央形成了真空的狀態,僅有根部相聯,雖然沒有過於濃重的香氣彌漫出來,但在場的幾人都察覺到野空草的已然趨近成熟。
王夫人身形魚躍而起,形似輕風,腳下幾次連點,浮萍影動的跳向峭壁:“回風墜是你的了。”
飛到一半的時候,王夫人把回風墜朝著青衣少『婦』一甩,身形猛然間加快。
王夫人的行為並沒有錯,她不放心女子,生怕對方出手搶奪野空草,所以把回風墜扔向遠處,迫使女子只能選擇去接回風墜,而女子也這般作了。可是王夫萬萬沒有想到,女子會找來幫手。
就在他剛要去摘野空草的時候,忽然間峭壁中蓬蓬蓬連續炸響三記雷『吟』,三道人影從不同的位置自岩石中飛出,兩個舉掌拍向王夫人,另一個愣是把野空草摘了下來。
異變突起,王夫人面『色』變得驚駭無比,條件反『射』般的與突然出現的兩個三級天仙互拚一記,不甘心的怒叱道:“我,還我野空草。”
那摘下野空草的一個矮小的修士,枯瘦無比像個人乾似的拿著野空草把玩著,獰笑:“蘇某守著野空草很久了,豈會便宜你?”
“蘇嘯駿?”瘦小枯乾的修士像個營養不良的半大少年,修為比王夫人差上一籌,卻是二級妖仙,本體無法看出,肉身相對同階天仙強大。此人似乎來頭不小,二級修為卻沒帶銀面具,是以王夫人一眼就認出了此人。
這時,那青衣少『婦』也摘下了銀面具,王夫人的臉『色』再變,怒咬銀牙道:“天機土術,風仙術,穿流霧法,莫嫣紅,我早就應該猜出是你。”
青衣少『婦』聞聲咯咯一笑,豐腴肥碩的身子靠在了矮小修士的身上,一看就是一對狼狽為『奸』的貨『色』。 神霄煞仙790
王夫人到底是王呂的夫人,饒是異變所來使他的陷入重重危機,王夫人卻是比之前更加冷靜,目光掃過對自己出手的二人,王夫人道:“想必這兩位應該是鐵律門的鄒陽、鄒碩了吧。”
“哈哈……王夫人果然女中豪傑,單憑蘇某一人,就能說出蘇某帶來的是何人。”矮小修士放聲大笑,旋即對帶來的兩名貼身侍衛說道:“鄒陽、鄒碩,都被人認出來了,不用帶著勞什子面具了。”
對王夫人出手的兩大高手皆是三級的妖仙,聽罷蘇嘯駿的話,慢慢的將面具摘下,『露』出兩張『奸』邪的笑臉。
在瀑布上方的陸塵和四殃看出這四人是以矮小修士為首,那人顯然是王夫人口中“鐵律門”的狠角『色』,實力不強卻有眾多高手保護,來頭應當不小。
四殃心中一動,提醒道:“王夫人被人認出來了,小子,做好準備吧。”
陸塵哪會聽不出蘇嘯駿話中的隱晦的意思,估計從上次兩人一同看到野空草之後,對方就派人盯上了王夫人,這也能解釋為什麽時隔了一年的時間,野空草依然能完好無損的存在於峭壁上。
下方的王夫人自然非平庸之輩,三言兩語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面『色』冷峻道:“既然蘇公子知道敝人的身份,王連氏也沒必要帶上這個了。”王夫人本姓連,嫁給了王呂後改為王連氏。
王夫人說著,大氣凜然的摘下了銀面具,隨後說道:“蘇公子,仙兵坊與鐵律門向來井水不范河水,在下也不瞞幾位,在下需要此草入『藥』,為我那孩兒討得一枚化仙丹,蘇公子若肯讓與王連氏,仙兵坊上下,自會感念蘇公子大恩大德。”
王夫人不肯放棄這次天賜的良機,話說她尋找野空草多年,不是被人捷足先登,就是被仙獸中途吞噬,苦等了多年,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完全成熟的野空草。
王夫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知道事情沒辦法就這麽了結,先誠摯的說了一番,而後又把話圓回來道:“若是蘇公子執意不肯讓給在下也無防,王連氏就此別過。”王夫人說完,像模像樣的拱了拱手,禮遇之意有加,就算再有火氣的人都會被她的做法打消。
然而蘇嘯駿似乎有備而來,又似乎根本不想放過王夫人,嘿嘿獰笑著,兩隻鬼祟的小眼睛不斷的在王夫人身上打量著,『淫』『蕩』之意十足。
“別這麽急著走嘛。”蘇公子一把推開懷中擺弄風情的青衣少『婦』,言道:“其實蘇某要這野空草也無甚重用,王夫人若是想要也可以,這樣吧,王夫人只需要答應蘇某陪蘇某一晚上,蘇某便讓朝紅將野空草雙手奉上。”
“什麽?”
聽完這話,驚叫的有兩人,一個是王夫人,另一個卻是在陸塵身邊的四殃。當然,小仙尊這一聲驚呼是從心裡喊出來的,震怒的意味直『逼』陸塵的識海,差點把陸塵神魂震散。
陸塵同樣怒到了極點,他沒想到蘇嘯駿卑鄙到這般地步,連一個有夫之『婦』都不放過。
王夫人雖嫁為人妻,但也生的八面玲瓏、容姿頗佳,聽到蘇嘯駿無理的要求,再好的脾氣也會火冒三丈:“蘇嘯駿,你大膽。早就聽說鐵律少門主『淫』『亂』成『性』,沒曾想你無恥到這種程度。你就不怕為世人恥笑?”
“哈哈……”蘇嘯駿似乎對此並不在意,還很喜歡這個調調,王夫人越是如此說來,他越是興奮,枯黃的臉『色』都泛起了一抹『淫』『性』的紅暈:“王夫人,蘇某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今天你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還得答應,要是伺候的本公子開心,這株野空草就是你的了。否則,鬧個人寶兩失可就不好了。”蘇嘯駿把玩著野空草,眉飛『色』舞的威脅道。
鄒碩、鄒陽、青衣少『婦』隨著蘇嘯駿的話音落下,已然將王夫人重重包圍,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瀑布上方,陸塵和四殃表情如出一轍,皆是憤恨無比的盯著下方四人,尤其是四殃,小小秀拳捏的嘎巴嘎巴『亂』響,儼然盛怒到了極致。
“一會兒把蘇嘯駿交給我,本仙尊要將他碎屍萬段。”四殃低聲道。
陸塵點了點頭,這時候也不需要客氣了,他原本的用意是想助王夫人一臂之力,若是蘇嘯駿當真有來頭,不殺也行,可現在……
“王八糕子,不殺你都對不起道爺身上這件藍縷衣。”陸塵痛恨的想著,問道:“有把握嗎?” 神霄煞仙790
四殃連謙虛的話都沒有,銀牙一咬,森冷道:“小菜一碟,本仙尊折磨人的手段你這輩子都沒見過。”
“好。”
主意已定,兩人悄無聲息的互換了下位置,氣息均定的令人發指,底下四人根本沒有察覺。
“蘇嘯駿,仙兵坊與你誓不兩立。”王夫人見勢不好,羞憤交加,抬起一指念動口訣,眉心深處粉紅光芒一掠,飛出一柄淡藍『色』的長劍,赫然是下品低階的仙器。
“喲嗬,還是個烈女,蘇某就喜歡你這個口味的,來人,把她給我拿下,記著,別傷了她,本公子過會還要好好的玩呢。”『淫』穢不堪的話語無比刺激著王夫人的神經,致使這個平日㊣(8)裡以和善為名的王家夫人大動肝火。
“蘇嘯駿,我跟你拚了。”
王夫人叱嘯一聲,舉步殺來,藍劍帶著一陣陣蘊波般的漣漪,蔓妙的攻殺而至。
“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敢動手,給我撒手。”鄒陽、鄒碩兩兄弟見狀大喝一聲,兩杆巨鏟從口中飛出,直擊在王夫人的飛劍上。
“鏘……鏘……”連續兩聲轟鳴,王夫人被妖仙龐大的力道震的五內反騰,藍劍一個不小心拿捏不住飛到身後。
王夫人見狀『色』變,腳下連連踏出殘影,收劍禦敵,而就在這時,莫朝紅卻是冷笑著從一旁殺過來,眼看著玉掌就要拍到王夫人的身上。
就在這關鍵時刻,瀑布上方猶如兩隻巨鷹般的人影飛縱而下,其中一個穿著襯著藍底的黑袍,銀面具後滔天的殺意貫絕長空,俯身而下的同時,便是一點暗金光耀迅速凝結成一字大大的“焱”字,迅猛無匹的按向那青衣少『婦』莫朝紅的頭頂。
“焱炎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