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高登對傑洛特說道。
雖然他的計劃會帶來一些麻煩,甚至惹到那位度迪卡大主教,不過高登為了要將本.阿尼撒的面目揭穿,也願意承擔這一點風險。
白狼先生朝高登擠擠眼睛:“其實,只要你動作快一點,讓萊恩哈特小姐真正成為你的女人,那麽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到時候就算度迪卡大主教再怎麽看好來恩哈特小姐,也不可能讓她成為聖女候補。”
這倒的確是個釜底抽薪的絕妙主意……
“開個玩笑而已。”傑洛特見高登表情有點尷尬,也沒有再說什麽,先一步告辭離開。
會議前的小插曲就這麽過去了。而正式的會議上,也沒有什麽可圈可點的事情發生。無非就是無休止的妥協、爭吵,推諉責任,最後在大主教的敦促下,各方勉強達成共識,同意為消滅死亡一志教派,挫敗其毀滅弗萊瑞斯城的陰謀,而盡最大努力。
“高登.弗裡曼伯爵,雖然您不是弗萊瑞斯城的市民,也不是梅麗迪亞女士的信徒,但是作為一名費雷頓貴族,您也有義務維護帝國的榮光,保護城市的秩序與安全,不是嗎?” 會議尾聲,度迪卡女士突然將話題轉移到了高登頭上。聽的出來,她還在為安魂祝福日的事情而耿耿於懷。
“當然,度迪卡大主教。”高登說道。
長夏行省以及弗萊瑞斯城的繁榮穩定,是他的領地發展建設的重要保障,而且菲尼克斯家族與他的關系也不錯。所以高登於情於理,都不會坐視死亡一志教派的行動。
“這樣最好。”度迪卡女士朝高登點了點頭,言語中卻有幾分警告的味道,“希望伯爵大人您能夠發揚自古以來費雷頓貴族的崇高精神。不要做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
這是什麽意思?是提醒我不要和蕾娜絲走得太近?
高登暗道這位大主教的消息倒是挺靈通,剛才神殿前發生的那點小事情,居然這麽快就傳到了她的耳朵裡。不過度迪卡女士雖然有著黎明神殿大主教這樣的尊貴身份。他也不會因此就改變對蕾娜絲的態度,以及利用蕾娜絲去激怒本.阿尼撒的計劃。
而且。度迪卡女士這番做派,讓高登心生抵觸還是小事情,她這種一味獨斷專行,想要掌控一切,讓所有人服從的態度,實在是不怎麽樣。她當一個衝在第一線消滅邪教徒的戰鬥牧師或許合格,但是要統領整個弗萊瑞斯城的各方勢力,將死亡一志教派這顆毒瘤拔出。顯然不合格。 不過如今在菲尼克斯家族的家主安布羅姆.菲尼克斯受傷處於半隱居狀態的情況下,在對抗死亡一志教派的時候,這位度迪卡大主教也就成了裡所應當的帶頭人。
明裡暗裡警告了高登一番之後,度迪卡大主教將傑洛特叫到了會議室。這位獵魔人的登場,也意味著高登等到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那就是死亡一志教派的領導者之一,那個得到了惡魔之心的黑暗精靈,到底有什麽目的。
外號白狼的獵魔人雖然沒有一絲不苟的貴族禮儀規范,但是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獨特的魅力。以至於在座的貴族們——尤其是女貴族們,都忽略了他那些“粗魯”的舉動。
傑洛特隨意選了一張空椅子坐下。然後將一顆水晶球擺在了會議桌上。
他念誦咒文,啟動水晶球,讓球體內儲存的圖像投影到了潔白的牆壁上。
“這個身穿紅黑兩色法師袍的黑暗精靈。叫做扎卡裡亞。他是死亡一志教派的領導者之一,也是安魂祝福日襲擊的策劃者。他手中那個惡心的肉團,是一顆惡魔的心臟,而且其中儲存著一股極其龐大,極其可怕的神力。”
“死亡一志教派準備用這種神力,來摧毀弗萊瑞斯城?”一位在城衛軍中擔任高級職位的子爵問道。
“不。這股神力雖然可怕,但是要用來摧毀弗萊瑞斯城這樣的大城市,還是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行。所以如果死亡一志教派的最終目的是摧毀弗萊瑞斯城的話,他們肯定不會用這種方法。”
在弗萊瑞斯城貴族圈子裡。消息非常靈通的伊拉博伯爵問道:“但是,那些被抓捕的邪教徒說。他們在弗萊瑞斯城發展潛伏,最終目的就是要毀滅這座城市。讓帝國付出代價。”
“那只是死亡一志教派高層用來欺騙底層炮灰的謊話而已。”
死亡一志教派的教徒成分來源十分複雜,但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已經覆滅的三聖浸信會的余孽。這些余孽對於帝國,對於三大教會都懷著刻骨銘心的仇恨。所以“殺光五十萬市民”,“徹底摧毀這座城市”一類激進又瘋狂口號,自然很容易煽動那些三聖浸信會余孽,並且將他們吸收到死亡一志教派當中。
但是實際上,死亡一志教派的高層,尤其是那位名叫扎卡裡亞的黑暗精靈,卻另有目的。
黑暗精靈得到了那一顆儲存著大量神力的惡魔之心以後,接下來自然要將這強大的力量全部徹底掌握。這樣一來,他不僅僅能夠成為神祗,而且能夠成為力量遠遠凌駕於當年的暗黑三神,可以與沒有分離神力的遠古黑暗之神約亞相提並論的強大神祗。
而他要將自己搜集到的三種神力全部融合,需要一個極為龐大而複雜的傳奇魔法陣。而驅動這個傳奇魔法陣所需要的源能,就算是一兩座大型魔力湧泉,都無法供應。
“死亡一志教派之所以選中了弗萊瑞斯城。除了因為這裡埋藏著惡魔之心這件關鍵道具,更重要的原因是,這座城市具有極其特殊的歷史意義……”傑洛特繼續將自己的發現講述給眾人聽。
弗萊瑞斯城是一座繁榮的貿易城市,但也是一座具有深厚歷史底蘊的城市。據說,這座城市的歷史可以追溯到第一紀元的蠻荒年代。甚至在創世的混沌年代,就已經形成了雛形。
創世紀元時期。諸神與舊日支配者為了爭奪整個泰洛斯世界而進行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而最早描述這場戰爭的史詩《巨人與時光》,其石板就出土於弗萊瑞斯城,歷史可以追溯到第一紀元早期。
除了那塊讓整座城市都驕傲的詩歌石板之外。遊客們可以在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於不經意間發現歷史的痕跡。也許腳下所踩的磚石。就擁有幾千年的歷史。也許某間不起眼酒館的石頭餐桌,就出自奈瑟都蘭魔法帝國時代,那些高超石匠的手藝。
然而,白狼傑洛特口中弗萊瑞斯城的“特殊歷史意義”,要遠遠凌駕於那些充滿了藝術氣息的石雕和古建築。
“諸位大人的封地世世代代都在弗萊瑞斯城周邊地區,所以你們應該知道,這座城市在創世紀元時期,是諸神與舊日支配者的主要戰場之一。傳說在一場最激烈的戰鬥中。舊日支配者們為了挽回失敗,不惜將空間完全撕裂,引入了另一個位面的毀滅性能量,要將諸神一舉消滅。雖然最後舊日支配者們失敗了,但是那道空間裂縫卻永遠的留下來了。這道空間的傷痕是如此的深刻,以至於就連時間這一劑良藥,也無法讓其彌合。”…
傑洛特所說之事的確記載於各種史書、詩歌、傳說故事當中。在座的所有貴族都聽說過。不過由於年代過於久遠,也沒什麽真正的證據去證明,所以大家基本上都將其當作經過藝術加工的遠古故事而已。所以聽到獵魔人在嚴肅的會議上一本正經的提起這件事情,都覺得很奇怪。
“諸位。安靜!”度迪卡女士低喝一聲,讓議論紛紛的眾多貴族立即噤聲。白狼這才繼續說道:“諸位也許不相信這個故事。但是關鍵在於,死亡一志教派的領導者。相信這個故事。他們認為在特定的時間,就可以打開那條當年由舊日支配者所撕裂的空間裂縫,引入破碎之海的源能,為他們設立的傳奇魔法陣提供能量,最後達成融合神力,成為神祗的目的。”
是的,就算弗萊瑞斯城的貴族們認為傑洛特口中的傳說如何的荒誕不真實,那又如何呢?死亡一志教派相信這個故事,並且為了達成目的願意乾任何事。要是事情屬實。那麽當空間裂縫被打開以後,破碎之海那些恐怖的源能湧入。整個弗萊瑞斯城就徹底完蛋了。
破碎之海是一個非常神秘,就算是最著名的位面旅行者。也知之甚少的地方。據說那個位面無邊無際,充斥著各種各樣混亂狂暴的源能,不停的將一切物體都給打亂、攪碎、摧毀,碾壓成原始的微粒。
沒有物體能夠存在於這個位面。沒有生物能夠存活於這個位面。
要是死亡一志教派成功了,那麽無疑相當於在這座城市引爆了一顆戰術核武器。
“輝陽節那一天,整個主物質界的正能量將會處於一年中最高的水平。我們處於一個動態平衡的世界,任何一種構築世界的基礎元素或者能量打破了平衡,都是很糟糕的事情。所以在輝陽節那一天,因為正能量瀕臨失衡,所以導致空間穩定性變差,所以死亡一志教派認為,那一天能夠相對容易的將那一道遠古時期的空間裂縫打開。”
傑洛特說完,謎底也徹底揭曉。
高登倒是猜到了那個黑暗精靈的最終目的是要融合惡魔之心中的神力,最終成神。但是沒想到對方為了這個目的,居然要打開遠古時期的空間裂縫,以此來啟動一個傳奇魔法陣。
如今知道了死亡一志教派的真實目的,也算是一個大進步。但是即便如此,弗萊瑞斯城的眾人,對於死亡一志教派的具體計劃,依然一無所知。
那個巨大的傳奇魔法陣要如何布置?這些邪教要如何做著如此龐雜的準備工作,而不被察覺的?他們的人手還有多少,在輝陽節當天會如何分派兵力?等等等等,一系列關鍵事項,依然籠罩在迷霧當中。
要是不知道這些具體事宜,那麽整個弗萊瑞斯城在面對死亡一志教派的攻擊時。依然只能給處於極為不利的被動地位。
“如果能夠讓本.阿尼撒落網,那麽我肯定能夠從他嘴裡撬到許多有用的東西……”高登靜靜的思考著,然後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看了那位主教大人一眼。
此時坐在會議桌遠端的本.阿尼撒主教。也在打量著高登。兩個人的實現交互之後,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善意的微笑。然後相互移開了眼睛。不過高登卻知道,自己已經成功讓本.阿尼撒恨之入骨了。對方雖然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再在眼神中透露太多怨恨。但是“時不時打量自己”這種行為,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獵魔人傑洛特說出了最關鍵的消息之後,貴族和神職人員們又商討了一會兒,直到晚上十點鍾,會議才終於結束。
這種嚴肅而沉悶,還沒有美酒佳肴招待的宴會。沒多少人會喜歡。所以散會之後,大家也沒心情閑聊,一個個坐上馬車,離開了黎明神殿。
高登自然也乘坐菲尼克斯家族的馬車離開了黎明神殿。只不過他上車的時候,還將蕾娜絲也帶上了。
弗裡曼伯爵的這番舉動看得那些貴族們一個個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會議開始之前就有傳言說這位外來的伯爵大人,和那位因為在安魂祝福日擔任持劍禮官而被弗萊瑞斯城記住的聖武士小姐,似乎關系不一般,在大庭廣眾之下都十分親密。但是當時還沒有太多人在意這個消息。
而在會議結束之後,親眼看到萊恩哈特小姐上了高登的馬車。人們才回過神來。
“弗裡曼伯爵可真是個幸運的家夥。”
“嘿嘿,你們現在才知道,其實早幾天那位伯爵入住菲尼克斯家的紅楓莊園時。我就知道他和聖武士小姐的關系不一般。”
“真可惜,我還準備忙完了死亡一志教派的事情之後,請萊恩哈特小姐吃一頓飯……”
高登坐在馬車裡,蕾娜絲則肩並肩坐在身邊。他並沒立即讓車夫出發,而是準備著一個法術。馬車外的嘈雜議論不停的飄進車廂裡,讓聖武士小姐感覺有些不適。
“高登,我們什麽時候才走?”不知道是因為車廂裡的空間太過狹窄,還是因為其他原因,蕾娜絲顯得有些局促。不時的撫弄著自己淡金色的長發。高登算是看出來了,雖然在兩人獨處的時候。這位聖武士小姐還能夠比較淡定的履行自己作為“情人”的職責。但是如果兩個人的親密關系被放到了公眾場合的話,她就會顯得比較難以適應。
高登沒有立即回答蕾娜絲。而是專注於手上的動作。當他完成了施法以後,一顆隱形的秘法眼便出現在了馬車頂上。
這樣,他就可以在馬車裡仔細的觀察到外部的情況了。
不一會兒,這輛外車廂繪圖著精美鳳凰圖案的馬車,便駛入了夜色當中。高登坐在車廂裡,雖然身邊有一個與自己關系特殊的女孩子,他卻暫時沒有其他的心思,只是專注的操控著秘法眼,觀察周圍。
不一會兒,高登就在道路兩旁的障礙物中,發現了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
“哼,那位主教先生雖然實力不錯,但是終究不是專業的遊蕩者,在跟蹤時很容易露出馬腳。”高登露出大魚上鉤的笑容。
夜裡,一位女性願意和一位男性同乘一輛馬車,其中蘊藏的訊息,不可謂不豐富,能夠給人以豐富的想象余地。
畢竟,在馬車廂這種封閉的環境裡,男人和女人可以做的事情,是很多的。
對於高登與蕾娜絲的關系,其他貴族或許只會好奇八卦。但是本.阿尼撒主教,恐怕就是另外一種心情了。在蕾娜絲登上高登的馬車,並且離開之後,這位主教大人再也無法忍耐,無法偽裝,悄悄的跟了上來。
如果不弄清楚高登與蕾娜絲到底會在今晚做些什麽,關系又進展到了哪個地步,本.阿尼撒恐怕不會罷休。
“好了,我的聖武士小姐,開始吧。”
本.阿尼撒上鉤,高登心情不錯,便笑著開始催促身旁的女孩子。
“真的要這麽做?”蕾娜絲面露猶豫之色,臉頰上也泛起了一絲紅暈,這副可愛的樣子與她在戰場上的剛毅果決,形成了鮮明對比。
“當然。如果讓那位癡情的主教大人知道,我們不僅同乘一車,而且還做了很多這樣那樣的事情,他肯定會嫉妒得發狂,甚至因為憤怒而衝昏頭腦。到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見高登一臉嚴肅,分析得頭頭是道,蕾娜絲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
沒辦法,誰叫她是個信守承諾的好女孩,一心一意想要成為高登的完美情人呢。
當然,請不要誤會。高登並不是想要和聖武士小姐在這行駛中的馬車上,真的做一些奇奇怪怪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他還沒有荒唐到那種地步。
高登只是想要讓蕾娜絲換一套衣物而已。
上馬車時是一套衣物,下車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套衣物。這樣的變化,就已經可以讓本阿尼撒抓狂了。
蕾娜絲站了起來,然後開始一件件的脫掉身上的衣物。
先是肩甲、臂甲,然後是胸甲、裙甲。常年以一身戎裝示人的聖武士小姐,脫起盔甲來自然是得心應手。等到蕾娜絲將盔甲的棉內襯也脫下之後,高登露出了遺憾的神色。他雖然沒有打算對蕾娜絲做點什麽,但是欣賞一下少女身著樸素內衣的美妙身段,用雙眼感受一下那青澀卻充滿了健康活力的獨特魅力,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但是高登沒有想到,蕾娜絲早就將他拿來的衣服給穿到了身上。
“我的聖武士小姐,你外面穿著這麽厚實的一套銀甲,內襯裡居然還穿著一條裙子,難道不覺得幸苦?”
“沒什麽,這點不適感對我沒有影響。”蕾娜絲搖了搖頭。不過她低頭看了一眼穿在身上的這套白色連衣裙之後,又露出了做錯事的表情,“對不起,難得你送給我一件禮物,卻被弄皺了。”
“算了。被本.阿尼撒看到的話,他肯定會誤會,以為你這一身是被我給揉皺的,絕對氣得暴跳如雷。這樣也不錯。”高登擺擺手。
雖然因為強行穿著連衣裙又套上護甲的棉內襯,導致衣服起皺,不過就算如此,蕾娜絲的魅力也沒有減弱一分。
高登送給蕾娜絲的這一條連衣裙,以及一雙白色過膝長襪,都是利用霓朧這種新材質製作出來的。這套衣物高登是作為新商品的樣本帶到弗萊瑞斯城的。不過如今在蕾娜絲身上發揮了另外的作用,也算不錯。
只可惜高登最初的計劃是讓蕾娜絲穿著這一身和他去參加酒會,這樣不僅僅能夠激怒本.阿尼撒,也可以為自己的新商品起到極好的宣傳作用。畢竟如蕾娜絲這個出色的女孩子,不僅能夠在新材料衣服的襯托下更加美麗,也能夠反過來讓高登的商品顯得更加光彩奪目。
很可惜,聖武士小姐堅定不移的拒絕了高登的要求。其實這套連衣裙設計得並不算很大膽,最多只是下擺短了一些,會讓穿著者露出一截大腿而已。這樣一件連衣裙本來應該很適合身材高挑的蕾娜絲,但是對於一個從小到大就沒有穿過裙子,就算在休息時也是中性打扮的女孩子來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於是,高登只能後退一步,讓她在如今這種比較私密的情況下,穿上裙子給自己看。
“我以前就說過,你的腿很漂亮,如果穿上短裙,再配一條過膝長襪,肯定會迷死一大群男人的。”
“我也說過,我只在你面前穿。至於是不是能迷死其他男人,我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