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他當初的那個法子還挺好使，而且還是一勞永逸，至今江寧城內也無人敢把女兒嫁到他鳳家！

  “一般有問題的人都喜歡說自己沒問題。”顧小五一副‘我明白’的模樣，很顯然是將鳳夕顏的話當成是狡辯了。

  “我是認真的，只不過我娘急著抱孫子，而剛好顧家又找上門來了而已。”鳳夕顏避重就輕地答道。

  其實這其中的曲曲折折他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不屑提起而已。

  顧家找上鳳家的原因，除了因為江寧城無人敢把自家的小姐嫁給他之外，更多的則是因為鳳家是天辰第一大糧商的關系吧！

  若是原來的顧家的話，怕是不屑於和鳳家聯姻的，可現在的顧家卻和之前不同了。

  換了個掌權者，顧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這天辰第一富商的名號怕很快就要保不住了。

  雖然他鳳夕顏不清楚顧家的掌權者為何會在一夕之間消失，然後換上了現在這個草包，可對於顧家現在的狀況他卻也還蠻清楚的。

  對於顧家上一任的掌權者他其實還挺佩服的，只是可惜了，那樣的一個人，竟然會一夕之間將顧家的家業全部交給自己的那個草包哥哥，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若可以，他其實還挺想和那個人交個朋友的。

  “可以問一個不太禮貌的問題麽？”顧小五看著鳳夕顏，可看她的樣子，即使鳳夕顏說不可以她也是會問的。

  “問吧……”鳳夕顏其實很想說，這丫頭問的問題有哪個是禮貌的？

  “你們家是做什麽的？很有錢麽？”顧小五眉開眼笑地問

  若是普通的人家，怕顧家還看不上眼吧，畢竟曾經是天辰第一富商，雖然很快就不是了……

  “我以為你知道的。”鳳夕顏有些吃驚，畢竟提到鳳家，就算是三歲小孩子都知道是天辰第一糧商，“天辰最大的糧商，至於是不是很有錢麽，應該是很有錢的吧，雖然比起顧家還差了一點點，可也算是很有錢的了。”

  “切，現在的顧家算得了什麽，看你這樣子，我還以為你們家是開青樓的，沒想到竟然是賣糧食的。”顧小五有些失望的說。

  畢竟，鳳夕顏這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第一糧商的少東家，反倒是很像個開青樓的。

  那舉手投足間的風情萬種，那些窯姐們也比不上他！

  “你好像很失望？”鳳夕顏覺得眼前這個小丫頭的性子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難以捉摸，青樓這種詞匯她竟然可以說得如此自然，果然不能夠把她和普通人相比較。

  “主子。”不等顧小五回答，素月便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鳳夕顏，素月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但卻並沒有過多的去注意他。

  “回來啦！事情都辦妥了？”顧小五問。

  “嗯，都辦好了。”素月點了點頭。

  “去把我們來時帶過來的東西都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兒就離開。”顧小五對素月吩咐道。

  雖然她也挺想幫忙的，可是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們來時究竟都帶了些什麽東西過來。

  或許她該考慮把素心召回來，她身邊的事情現在都是素月在打理，一個人有時候還真忙不過來。

  至於找阿至的事情麽，就交給素問一個人全權負責好了，反正她把江寧城的事情處理好了之後時間便空出來了，到時候便可以親自去燕國一趟。

  “是！”雖然有些好奇自家主子為什麽會突然決定要離開，可有鳳夕顏在，素月卻並沒有急著問。

  等素月離開前廳之後，鳳夕顏這才開口：“你們要離開顧家？”

  “嗯！所以你就趕快走吧！反正我們也快走了。”顧小五再一次開口趕人，雖然前兩次都沒有成功。

  “你們這不是還沒走麽？等你們走的時候我再走！”鳳夕顏厚著臉皮說道：“剛才那個是你的婢女？”

  顧小五看著鳳夕顏，衝著他擠眉弄眼的笑了笑，道：“嗯，也可以這麽說，怎麽，喜歡上我家素月了？”

  鳳夕顏難得臉紅一次，“喜歡談不上，只是覺得她還挺可愛的。”

  “覺得一個女人可愛那便是喜歡的開始。”顧小五笑眯眯地說，雖然很開心她家素月有這麽一個貌美如花的男子喜歡，可她卻有著淡淡的擔憂。

  說實話，她並不樂意看到鳳夕顏對素月有興趣。

  素月雖然比她年長，可畢竟不曾經歷過男歡女愛，若鳳夕顏真的喜歡上素月的話，那素月怕十有**是逃不脫他的掌心的。

  但是鳳家的家業如此之大，必然不會允許他們的當家主母是一個婢女，最重要的是，這個時代的男子大都是三妻四妾的呢！

  素月雖然只是她的婢女，可她卻也不會讓她去別人做妾的。

  若不能夠做到隻娶她一人，那她寧願把素月多留在自己的身邊一些日子。

  她的素月那麽優秀，怎麽可以給人做妾！

  “若我真喜歡她的話，你可願割愛？”鳳夕顏玩笑似的問，但心裡卻有著小小的期待。

  “不願意！”顧小五很直接地拒絕。

  素月很優秀，但卻絕對不會是鳳夕顏的對手，愛上鳳夕顏這樣的男子，注定會有很多煩惱的。

  除非素月能夠做到讓鳳夕顏對她一心一意，甚至是離不開她，否則的話，傷心的人注定會是素月。

  “為什麽？難道你覺得我配不上她？”鳳夕顏很是錯愕，他從未想過顧小五會拒絕得如此直截了當。

  “不，你很優秀，足以配得上天辰最優秀的女子！”顧小五搖頭道。

  “既然如此，為何你還不願意割愛呢？”鳳夕顏不解地問。

  素月畢竟只是一個婢女而已，能夠成為他的人不該是她所樂意見到的麽？

  “我的要求你絕對達不到，所以我拒絕。”若做不到隻娶一人的話，那她是絕對不會同意把素月嫁給任何人的，不管那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也好，亦或者是平凡的百姓也罷！

  “你都不曾說過，你又怎知我達不到你的要求？”鳳夕顏有些氣惱地問，他這是被人小看了麽？

  “你能夠保證娶了素月之後便再也不納妾麽？想要娶我家素月，不僅不可以納妾，連通房丫頭也是不可以有的，就這一條，你能夠做得到麽？”顧小五一本正經地看著鳳夕顏，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模樣。

  鳳夕顏語塞，若是這個的話，他怕是辦不到的。

  身為鳳家的下人家主，一輩子隻娶一個人這種事情卻也是他所無能為力的。

  畢竟，鳳家是不可能會承認一個婢女出生的女子為主母的。

  素月拎著包袱站在門外，神色有些複雜，靜靜地站了半響，這才推門而入。

  “主子，已經收拾好了。”素月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剛才的話她並沒有聽見一般。

  雖然心中很感激主子這樣為她著想，可她卻從未想過要嫁人。

  她不想步上夫人的後塵，所以寧願一輩子跟著主子也不要嫁人。

  若心裡真的有了喜歡的人，那她怕就得要天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雖然這些年他們都沒有找上門來，可那是因為她一直都沒有成親，若真成親了，怕他們就會像當年對待夫人那樣子對她了吧？

  不，或許她的遭遇會比夫人還慘，因為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島民，而夫人卻是島主的親生女兒。

  “嗯，那就走吧！”顧小五站起身來，然後轉向鳳夕顏，很認真地說：“鳳夕顏，我剛才的話都是很認真的，所以，若你做不到，就最好別離她太近。雖然我的力量未必如你，可若我想，要你後悔卻還是很簡單的。告辭！”

  素月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酸，忙低下頭緊跟在主子的身後。

  倒是鳳夕顏，靜靜地坐在木椅上，看顧小五和素月的目光有些複雜。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哪一個女子為了自己的婢女能夠做到這一步。

  如果他們換一種方式相遇的話，或許會成為至交也說不定。

  只是可惜了，他們是用這樣的方式相遇的，而且還發生了這個小小的插曲，雖然還不是很了解她，可他卻也知道，這個女子是定然不會想和自己有太多的交集的。

  鳳夕顏走出傾城居，靜靜地站在門口，直到顧小五和素月的身影不見為止，他這才抬腳離開。

  尚未開始的愛戀就此掐斷。

  顧小五和素月並沒有從正門出去，而是直接翻牆離開的。

  兩人並排著走在街上，單從外表看來，顧小五倒比較像是素月的弟弟。

  她本就比素月小了四歲，素月的穿著也不像是個婢女，再加上顧小五對素月的態度很好，從兩人身邊經過的人差不多都以為他們是姐弟。

  一個漂亮的姐姐和一個長相清秀的弟弟。

  “素月，你覺得鳳夕顏如何？”走了一段路，顧小五忽然開口問身邊的素月。

  原本素月有準備馬車的，可顧小五拒絕了。

  在這個時空，她不用上學，不用工作，生意什麽的也有人打理的，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閑得不知道要做什麽才好。

  “素月與鳳公子並不熟，所以不敢妄言。”素月的回答中規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