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惠理子看向自己,那名yin陽師臉se迅速變化了幾下,然後微微俯身對惠理子行了一禮,起身把位置讓給惠理子,轉身走到另一名yin陽師的面前站住。對面的那名yin陽師則識趣很多,立刻俯身一禮起身朝所有人最後的位置走去並重新坐了下來。
如此屋中便無聲的完成了一次座位的交接……
如果是伊藤老爺子在這裡,或許可以跟最前排幾位頭髮花白的yin陽師和巫女閑扯幾句,探問一些消息。但這次代表伊藤家來的是惠理子,所以對於這些各系的當家人並不是很了解的惠理子自然不會貿然跟他們搭話,那樣不僅讓其他人感覺伊藤家不矜持,也與禮節上有損。
就這樣,惠理子也學著其他人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心雙手交叉於小腹前放置在大腿上,兩個大拇指相對做虛抱樣,靜默了下來。惠理子身後的伊藤成則在打量了兩眼左右的年輕yin陽師和巫女幾眼後,也學著惠理子的樣子靜默下來。
此時,房間中除了那些修為不夠的yin陽師與巫女稍顯粗重的呼吸聲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響存在。
而在惠理子和伊藤成兩人入座後不久,門外再次傳來了巫女的聲音,隨後又是幾名男女走了進來,迎接著屋中眾人的試探,這回的試探中自然少不了惠理子的加入。
面對眾人的試探,後者腳步微微一頓,隨即面無表情的帶著幾人挑選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而在他到來之後的半個多小時內。又陸陸續續的來了四、五波總共二十多人,將本來很空曠的房間擠得滿滿騰騰。
這時,只見原本緊閉的紙木拉門突然毫無征兆的被從外側打開,隨即一名身穿大紅seyin陽師狩服,手持古時ri本的象征的小疊扇,頭帶高高立烏帽,身形健碩。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子一臉威嚴的大步走進屋中,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從屋中空出的唯一通路上徑直走到了房間最裡端的正位上。雙手一撩袖墜,跪坐了下來。
“見過正木大管事。”待那名新進來的男子坐下後,屋中的所有人全都俯身在地。齊聲喝道。
“嗯。”大管是將右手持著的小疊扇在左手掌心上一敲,用略顯厚重的聲音漫聲應道。接著目光一一在在場的眾人身上緩緩掃過,開口道“你們很好。”
對於這種不明含義的話語,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出聲,靜靜等待大管事的下文。
“這次召集你們來的目的主要有兩個。”停頓了一下後,正木大管事說道“其一,就是召集時所說的那樣對京都進行協防,防止結界外的妖魔們襲擊,保護皇室的安全。其二就是在你們當中挑選幾名老成持重之人隨京都派出的人員前往伊勢的本宮,對那裡進行防禦。保證法陣的正常運轉,鎮壓邪魔。”
“大管事。”這時一名只有三十多歲的中年yin陽師在大管事說完後,俯身一禮開口說道“不知您口中的邪魔可是今天白天那發出靈魂攻擊的不知名存在。”
“是的。”大管事手中的小疊扇不自覺的輕敲了一下左掌,淡聲說道。
“不知那是什麽邪魔。”那名男子身體前傾,雙手支在地上。依舊恭聲的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想來你們當中很多人都很好奇。”大管事手中小疊扇再次敲了一下手掌,眯著眼睛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在場的眾人問道。
“是的。”眾人大都附和道。
“哎,自戰亂之後,yin陽道傳承斷絕許多,也難怪你們不太清楚。”大管事神se暗淡的歎了口氣。講道“一千多年前,不知何因從當時的宋朝跑過來一隻[窺窳],肆虐ri本三年,食人無數,期間無能人可治,逐通報當時的大yin陽師安培晴明先生。[ . ]先生得知消息後迅速趕往[窺窳]肆虐之地,與其交戰兩晝夜,方才將其封印。這便是那隻邪魔的來歷。”
“[窺窳]?我記得好象是神話傳說中一種棲息於少鹹山,形狀如牛,身體呈紅se,長有人面、馬足,發出的聲音如同嬰兒一般的吃人怪獸。”伊藤成聽到大管事的講述後,心理暗道。
“那隻邪魔那麽強嗎?居然可以與安培先生交戰兩ri夜!”其中一名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yin陽師吃驚的說道。顯然在他的意識中,安培晴明這個名字本身就是強大的象征,能與其交戰兩ri夜的怪物肯定都是逆天的,起碼跟傳說中的九尾狐有的一拚。
“讓,不得無禮。”這名說話的yin陽師身前的老年yin陽師連忙低聲對青年喝道,隨後額頭觸地恭聲道“十分抱歉,正木大管事。”
“無妨。”大管事手中小疊扇依舊敲了一下掌心,淡淡的說道。
“多謝大管事。”那人再次以額頭觸地,隨後恭身繼續聽講。
“你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大管事眼睛掃了一眼面前的眾多yin陽師和巫女,再次開口問道。
“沒有了。”眾人齊聲道。
“那好,我現在開始點名,我念到名字的人便是等下隨同京都的隊伍前往伊勢本宮的人員,至於其他沒念到名字的人,散會後自行去前殿找平安宮社主查詢自己的防區。”大管事說道。
“是!”眾人應道。
“三島望、緒方寬人、北島誠一郎、柳川蒼鬥、寺島慎太郎……”大管事從懷中拿出一張白紙,按照上面的名字逐一點了起來。每當他念到一個名字的時候,下方就會有一名yin陽師應“是”,就這樣一直點了十多個名字後方才停了下來。
而伊藤成發現,這些被點名的人全都是屋中的男xingyin陽師,而且都是面se老成的人。果然是按照那句老成持重之人來選的,一點都不參假。
“你們隨我去見京都隊伍的負責人。”大管事說著,一震袍袖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邁步向外邊走去。
“是。”那十多名yin陽師連忙應道,其中沒帶子嗣或弟子的人立刻起身,等待大管事的腳步,而帶有子嗣或弟子的則連忙小聲叮囑告戒幾句,或是找屋中相熟的人拜托照顧,然後也迅速起身跟在了大管事的後面走出了房間。
“我們也走。”待大管事和那幾名yin陽師離開後,惠理子對身後伊藤成說道。
“恩。”伊藤成答應一聲,伸手在地上一支站了起來,跟著面前的惠理子向平安宮的前殿走去。兩人腳程不慢,不一會便來到了平安宮的前殿,找到了正在前殿跪坐的社主。
“大人。”見到社主以後,惠理子連忙快走兩步,來到社主面前鞠躬行禮道“我是東京伊藤家的伊藤惠理子,前來找大人問詢守區所在。”
“晤我看看啊。”這名社住臉上掛著一副和善的笑容,很是平和的說道。接著從腿邊拿過一卷卷軸鋪在身前展開,逐一查看了起來。
“有了,你們的防區是在西京區。你拿著這個到那裡的松尾大社,將它交給松尾大社的社主就可以了。”社主伸手在身體左側的木筒中拿起一支上面寫有平安和一個符咒的竹簽,抬頭遞給惠理子的同時說道。
“十分感謝。”惠理子上身微微前傾,雙手接過竹簽道謝道,然後告辭道“那麽我們告辭了。”
“去。”社主笑著點了點頭,揮手道。
惠理子再次向其俯身行了一禮,帶著伊藤成離開了前殿,越過前來問詢防區的其他神道體系的成員,快步走出了平安宮,向著西京區而去。
“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防區內居然有一家神社,到是輕松很多,而且住的地方也算一道解決了。”在走出平安神宮後,伊藤成笑著對身邊的惠理子說道。
“確實。”惠理子也是笑著點點頭說道。
隨後兩人搭乘著市內公交,來到西京區,找到了松尾大社。在惠理子將手中的竹簽交給社主之後,便被社主熱情的帶入了室內,安排好了房間住了下來。
“哎,看來是我太樂觀了,沒想到這松尾大社裡,居然除了社主是個擁有靈力的老頭子以外,其他巫女居然都只是jing通劍道與神儀的普通人,就指望我與母親兩人來守護這麽一大片區域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房間中,伊藤成對著惠理子抱怨道。
“等等,或許還有其他人負責守禦西京區。”惠理子安慰道。
“希望。”伊藤成撇了撇嘴,四肢大張的仰躺在了塌塌米上。
“你啊。”看著伊藤成的樣子,惠理子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盤坐在一旁修煉起了靈力。
或許是松尾大社內供奉的酒神聽到了伊藤成的抱怨,在大概十多分鍾之後,又有一名yin陽師、兩名巫女相繼來到了松尾大社住了下來,如此一來加上松尾社主與伊藤成母子兩在內,可戰人員達到了六名,已經達到了防守西京區的基本人員構成。更何況這些巫女雖然只是普通人,但有了yin陽師加持的器物,多人配合下也是可以當做一兩個戰力來使用,這樣一來更加沒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