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鷹國戰爭和宇宙戰爭開始之前,西龐沒有過類似烈度的戰爭,但是規模小一些的統一戰爭,卻是一直在進行著,黑默丁統一了各個星邦,恢復了曾經大西龐帝國的榮光,在這個舞台上,曹師道就是最為耀眼的存在,這個身影輾轉於各個戰場,他和他的機甲所到之處,無一不是毀滅的死地。所以他有戰神之稱,有“皇帝之槌”的稱號,寓意著他這道大槌每一次揮下,將碾碎任何敢抵禦皇帝意志的事物。
歷經十來年統一戰爭,曹師道就是活化石一樣的存在。作為反抗軍組織的第一機師,高登曾經也想過興許有可以和曹師道直接對陣的那一天。但是,以反抗軍組織目前的情況來說,每每想到這種時刻,高登就會一次激勵自己變得更強。
所以他從來沒有一刻敢放松,他一直在為未來的某場戰鬥而不斷拔高提升自己,以此為意志不斷提升的他,就是放眼西龐帝國的軍方頂尖特種機師,他也敢傲然於他們之上。
然而真正和曹師道交手,他才知道整體的差距是何等的巨大。
這架被他無數次錘煉打造的機甲青狼沙,內部的引擎附裝了四節輔助渦扇能量池閥裝置,除此之外各種不計成本的強化,因此這架機甲可以說論戰力,已經凌駕於西龐製式的最高級機甲之上,就是和那些特製機,也難分軒輊。他在出手之時,就是自己千錘百煉過的斬殺技術,機甲引擎和輔助能量池閥的能源大量注入離子劍,但是和曹師道的光刃一交手,他就駭然發現引擎能量狂瀉。
離子劍是利用量子場將離子能量束縛在可控范圍內用以殺傷敵人的技術,因為能量罩的存在,遠程武器很容易被能量罩給中和偏轉,能夠斬破能量罩的離子劍便應運而生,也成為機甲近戰格鬥中最趁手喜愛的兵器。但是離子劍普遍依賴機甲引擎的能量供給,兩柄離子劍交手的時候,其實最為凶險,因為此時雙方比拚的就是機甲的引擎出力,想要限制對方的量場切割,就必須輸出抵禦功率的量場,這之間一個不慎,就是機毀人亡。
因此機甲劍戰往往是許多有經驗的機師避之不及的噩夢,非必要絕不會進行這樣的格鬥。但一旦避無可避,就必須講究技巧,在劍術上取得壓倒優勢的一方,不是將對手斬為兩段,就是可能直接燒毀敵人的引擎。
和曹師道交手,高登就發現了對方的這個企圖,他感覺來自曹師道手中光劍的黏度完全吸住了他的光劍,拚擊所產生的耗損在巨量的壓榨他的機甲引擎,駭然之下,高登立即撤手,但已經晚了,曹師道順勢一劃,還是斬斷了他的手臂。同時在他的裝甲上劃出了一道深痕,如果不是他緊急將腿部的氣流噴口全數啟動進行了規避,曹師道這一劍,就可能直接把他斬成兩段。
高登的斷臂機甲在數十米處穩住了軀體,半跪在地,還完好的另一隻手拔出了備用光劍,與此同時,他將所取得的所有數據,傳上了反抗軍的通訊鏈之中。
“引擎估算出力達七百萬能級!是我機甲的數倍……”
反抗軍眾,紛紛凜然。七百萬能級引擎出力的機甲,這個級數已經達到了非常可怕的高度,西龐第十三代機甲引擎出力在八十萬能級,十四代主力機甲引擎出力在三百萬能級左右。而高登這樣改造過的機甲,經過反抗軍的工程技術提升,也就是從十三代機甲的八十萬能級提升到了一百三十萬能級。
曹師道機甲七百萬能級的高度,對於一般的機甲,就是摧枯拉朽的強大。
雖然強大,但是反抗軍並沒有後退。
使徒機所在的周圍空間,突然亮起了數道刺目的藍芒。
藍芒來自於反抗軍機甲所持的離子劍刃,機甲持劍刃,突破薄霧,殺向曹師道。
與此同時,在斯內普眾人的掩護下,搭載著西龐亂局最後希望的蘇克因和何塞絲的指揮機甲,開始撤退。
斯內普紅著眼,他不知道今天會有多少反抗軍的戰力會被交代在這裡,在黑默丁強權下積累的這些家底,這些戰友,兄弟,姐妹,可能都會在今天犧牲,但是他別無選擇。他們這群人,自武裝起的第一天開始,就是在等待一場犧牲,如果以這樣的犧牲將蘇克因和何塞絲保下來,那也值得!
他們雖然反抗黑默丁皇室,但他們戰鬥和犧牲的意義……是西龐這個國家的未來。
那些撲向使徒機的反抗軍機甲離子劍的光芒熄滅了,又一群反抗軍機甲像是被收割的麥穗倒了下去。
斯內普在機甲之中,一邊和周圍的機師開火,射擊曹師道,一邊從容而冷靜的指揮著,調動突擊小隊攔截,狙擊小隊進行破防打擊,重火力小隊攔截。
曹師道的使徒機一邊抓起地面的反抗軍機甲,用反抗軍自己的機甲,抵擋這些炮火,而他則在反抗軍各個編隊中遊走,隨手便能抓起機甲,抵擋炮火和導彈,反抗軍機甲,又有七八架損毀在他的這種手段之下。
“厄爾多!”
眾人驚呼聲中,曹師道機甲身後的一塊廢墟破開,反抗軍裡叫做厄爾多的那名機師從之前就埋伏好的廢墟中破出,機甲光刃劈取使徒機的後背。
人們看的是心懸到了極致,厄爾多不光口無遮攔的嘴賤,平時也就是圓滑多端,而在戰場,他就可以把那種“賤”發揮到極致,如今正是趁曹師道分神之余,突下殺手。
“狗家夥!納命來!”厄爾多一聲暴喝,光刃劈去。但隨即他眼珠瞪圓,曹師道的使徒機那持著光劍極長的手臂舒展,然後以反折的角度調轉回來,紅色光刃直接架住了這反抗軍交戰以來幾乎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次突襲。
“你爺爺的!”
厄爾多機甲右臂液壓系統解鎖,液壓拳轟向曹師道,卻被曹師道使徒機甲單手給攥住,然後抓舉其厄爾多,猛地推向左側方位。
從那頭猛扎過來的導彈在厄爾多機甲的軀體上爆炸。
“啊啊啊……”厄爾多的慘叫從通訊中傳來。
曹師道的機甲抓著厄爾多那具重量大約在六十噸的機體,輕描淡寫的揮舞,無數向他轟去想要解救厄爾多的炮彈都被曹師道巧妙用厄爾多機體格擋,反抗軍眾看的是目眥盡裂。
“打……狠狠打他!送我們兩個下地獄!你們沒那個本事就都是孬種!”
核心處,劇烈的爆炸令地面都在聚縮。
厄爾多的聲音終於從通訊頻道消失了。
曹師道將他的機甲最後推向一枚導彈,而他的使徒機更是直接躥離了爆炸核心,像是烏賊般遊動在渾濁的戰地之中,卻仍然夷然無傷。
“一群烏合之眾!”曹師道的戰爭生涯不知見過多少類似的戰士,這些反抗軍空有意志,表面上看上去很唬人,很英勇善戰,但對於他這種在戰場趟過屍山血海的戰神而言,這些反抗軍軍士不外乎是一群空有蠻力,而論作戰方針和技巧根本就如同未畢業的幼兒園水平的對手。
他可以用無數種方法玩弄死他們,這根本已經不在乎於機甲性能的差距,就好比眼前的情況,他們更應該以撤退來換取空間,對他這種擁有高機動和靈活性的敵人采取圍堵的戰法。而不是表面上悍不畏死的攔截,這等同於是把一塊又一塊的肉送進他這個獵豹的嘴巴裡。
反抗軍的領袖叫做斯內普,和徐騰是好友,無論這個斯內普是不是膽敢阻攔他曹師道,光憑他和那個徐騰有著友誼關系,就足以讓曹師道決定在殺死蘇克因何塞絲之前,讓他嘗到最淒慘的死法。
就在曹師道在反抗軍機甲群中Z形折躍,對反抗軍機師展開摧枯拉朽的擊殺突進向著目標越來越近之余,突然曹師道左方攻擊的那架隻懂得宣泄火力的反抗軍機甲猛地向後退去,竟然躲開了他的光劍掃擊,從那架機甲背後出現了拽著機甲退開的一台機體,那台機體從反抗軍機甲背後轉出,渾身都是各種裝甲打滿的補丁,但這並不是最惹眼的,最惹眼的是它手裡迎面而來露著兩個黑洞洞槍口的遂發機甲霰彈槍。
曹師道眼睛一眯,使徒機機身瞬間朝下掠壓下來,那架機體的霰彈槍“轟!”得開火,似乎是那架機體根本沒有預料到曹師道機體可怕的反應速度。
然而下一刻,剛鐸拉的右腳掄出。就那麽橫斫在下掠後曹師道使徒機的****。
再一聲轟然的巨響。從旁人眼裡看上去,剛鐸拉勢大力沉的一腳將曹師道使徒機掄飛,那架自開戰以來就四處捕殺行動如風的使徒機,炮彈般撞向後方的建築體,直接深陷了進去,掀起一片塵霾。
“哦啊!”
這還是交戰以來,首次對曹師道造成打擊。眾多反抗軍戰士們原本以為面對著不可戰勝對手的那種絕望,終於在這一刻扭轉,一股巨大的希望,從他們內心勃發而出。
就是在後撤的指揮機甲中的蘇克因和何塞絲兩人,心臟都忍不住劇烈的一顫。
曹師道,遇上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