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來將咖啡隨手擱在身邊的桌板上,志在必得的一笑,“就這樣結束這場無聊的操演吧,這所學院沒有能拿得出和我們抗衡的人才……”
“只是機甲演練的對抗,希伯來院長是否說得太過絕對了。”鄒渝民回擊道,他對這個霸道蠻橫的希伯來已經有很深刻的認識,並不會因為他的這些傲慢就置氣,明知道對方是來示威的,如果輕易被對方激怒……那麽當年他在學術領域,被希伯來自詡權威批駁打擊,甚至還在希伯來攛掇下,被幾個大貴族認定自己是貪圖名譽地位所以要拉希伯來作為墊腳石的惡劣人品,從而對自己進行警告和公然倒向希伯來的支持。這些當年的憋屈,他又要到何處說理去?
他現在在帝國那些貴族和權勢的高層看成是一條為了攀爬不折手段上位的土狗,若不是清遠學院收納他,他鄒渝民很可能就被希伯來整得聲名狼藉,毫無立足之地。
希伯來笑著哼一聲道,“機甲操演本就是綜合性的人才考量,現代學院所進行的也是綜合力的競爭……所以如果你們沒辦法找到抗衡我們的人才,當然證明了清遠學院衰落的事實……不過這也難怪,你們清遠學院畢竟排名,本就在我們馬賽學院之後……不過這些年帝國名校排行榜,似乎也該重新整理了,據說後面的那所三流盧瑟學院,可不甘心居於你們清遠學院之後啊!”
希伯來的這些話,令清遠學院這邊的教授導師們一個個鐵青著臉,肺都在氣炸邊緣。這些平時隻事研究的學者們,暗中也都攥起了拳頭,心中那想要痛揍眼前此人的願望,越加強烈。
鄒渝民狠狠以眼神製止了那些義憤填膺的教授,他和希伯來早就打過交道,哪能不知道此人的毒蛇性質,若你越是在這方面反駁,就意味著他抓住了痛腳,那便會更加的對你死纏爛打。
當下面對希伯來那興奮奕奕的神情,只是淡淡道,“那就開始吧!”
希伯來有些遺憾,看來口舌打擊也只能到此為止了,這是沒有懸念的勝利,他原本還想多羞辱對方幾下的。
戰網上,海妖機甲面對的是陸銘駕駛的“守望者”機甲。同是六代機,性能各有千秋,差距不大。
雙方靜靜侍立,像是兩個等待誰先出劍的劍客。
但畢竟海妖機甲連續勝出的氣勢在那裡,陸銘如果再不出擊,氣焰吃虧的終歸是他們清遠學院一方,只會認為他的怯懦而不敢上前。
陸銘駕駛著守望者機甲,一個蹬腿加背部推力突進,迅速朝海妖逼近!
六代機和以前的機甲最大的區別便在於已經有了輔助推力裝置,這種裝置大大提高了機甲的運動性能。海妖機甲機甲就是這方面的巔峰佼佼者。
陸銘操作的守望者機甲速度也相當快,背部推力的幾個噴射,他的機體在瞬間進行幾個S彎的折線,然後來到海妖機甲側面,一把捏住了對方的腳踝。陸銘心中一喜,然而卻下意識發現不妙。海妖機甲腳部刀鋒一樣的鋒銳突起,竟然將他機甲的手掌合金指節,齊茬切斷。
不好!陸銘沒有和海妖機甲對戰過的經歷,並不知道這種機甲,在其臂肘,腿脊上的那些合金刃,本就是最鋒利的切割武器。就是為了防止被對方近身纏住,從而盡情發揮自身速度優勢。
陸銘急退之間,已經感覺到了危機,海妖機甲竟然趁勢朝他衝殺過來。
“來的好!”面對突然高速向他衝來的海妖,他毫不猶豫的手速連番爆棚,爆發出他最擅長的技巧“貼身短打!”
當時在修身館,林海面對陸銘的時候,連完整的接住他這樣的技巧都困難。陸銘一旦施展起來,機體立即就會變成暴風雨一般,朝著對手進行最致命的搏擊格鬥。
此刻學區內的那些學生聚集處,已經集體轟然,能看到陸銘這種可以將機甲操縱得宛如重金屬音樂節奏般進攻的技巧,清遠學院圍觀者全體沸騰。試想一下狂轟濫炸一般將對方打倒,那將是多給清遠學院漲面子,從而令趾高氣昂的馬賽學院狠狠吃個狗啃屎的快感啊!
“是近身短打!”
“我們學院機動系最著名的技巧,同時也只有陸銘能把這個技巧發揮得爐火純青。”
希伯來表情微微抖了一下,鄒渝民壓抑著自身的情感,拳頭在下面狠狠的捏了起來,清遠學院要是在這一刻反敗為勝,那這次交流會傳出去,將是多漲面子的事情?更可以讓對方的這個希伯來院長,灰頭土臉的滾出清遠學院!
然而異變陡生,海妖機甲眼看著要朝守望者撞過去,卻在接觸的瞬間背部推力系統啟動,機體在半空陡然一個轉折,守望者的拳頭擦著海妖機甲的胸口揮了過去,帶出一道凹陷下去的深痕和無數的火花。
然而陸銘這狂風暴雨般的殺招,終究還是被對方避開了!
所有觀戰者,期待著陸銘創造奇跡的心臟,陡然一沉!
“怎麽可能!”擬真艙中的陸銘,眼神頓時一眯,他連番進行操控,但已經晚了。此時守望者機甲已經爆發出攻擊,現在就像是一個一拳打出一半,又強行要收回來的人,難免會產生極大的不協調和內心的煩躁!
海妖機甲內的葉修,也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他實現通過學院交來的資料,看過了清遠學院方出戰的陸銘等人詳細作戰視頻,熟悉了對方所有的套路,他之前也沒可能那麽輕易的就把李虎等人一擊必殺。也不太可能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避開陸銘的近戰!
葉修很明白提前交給他清遠學院出戰備選人的資料從何而來,國與國之間都有情報的對抗和獲取,以馬賽學院的能力,只要付出相應的報酬,要從清遠學院某些被人那裡取得這些資料,然後狠狠給他們以打擊,應該不算困難。這些手段與馬賽學院崛起之路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此時此刻,等候在光屏下的那些清遠學院學生們,已經來不及生出惋惜遺憾憤怒不甘這諸多的情緒,因為他們頭皮發麻的看到……避開了陸銘攻勢的那台令人恨不得咬碎它每一塊合金組件的海妖機甲,在那一個轉折的機動之後,背部推力裝置再次爆發,衝刺到了尚沒能收回攻勢的守望者機甲的背後,然後探出了它兩條泛著寒光的臂刃。
“陸銘!”
“糟糕了!”
嚓!守望者機甲一條手臂已經被截斷,海妖機甲幾個連續突進,陸銘就只剩下節節後退,而在這節節後退的過程中,伴隨著海妖的刃臂每一次揮擊,獨臂抵擋的守望者機甲就會有無數零件組件被切碎拋飛。
許多光屏面前的女生,都捂住了嘴巴,不忍目睹。
海妖機甲扭動身姿,在守望者面前跳躍著寒芒閃爍的死亡之舞,陸銘的守望者像是一個絕望而傷痕累累的武士,後退,後退,最終合金腿骨節錯位,一隻腳頓時半跪在地。實際上此時此刻,守望者已經失去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操控力。
交戰以來,陸銘一直冷靜的對敵,不以得失而影響心境。但此刻機甲單腳跪地的這一瞬間,一股強烈的挫敗感,就像是一直積蓄卻最終決堤的湖水,轟然湧向他的心臟和腦門。面對著不斷紅光報警的機體,面對著海妖機甲猙獰的切割撕裂,陸銘大腦一片空白:
“我這是……要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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