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佔有欲很強的人,而我卻是不甘平淡的女人,所以他希望以他的意志,讓我妥協並最終成為他背後的女人……在我出席活動的時候,會有他手下的人,並美其名曰為了安全著想,強行限制主辦方開展活動的規模……很多時候甚至因為地點太遠而擅自取消了我的行程……有一次因為粉絲太熱情,那些藏在保安裡的軍人,便毫不留情的對靠近的人動手,而我也被強行架走……他總是想讓我在他的意志下生活,已經用他可以掌握的力量,在我的身邊,構建了一個樊籠。”
“而就是現在,我希望做一個空賊題材的紀錄片,他也派出了李逸風和他的護衛艦前來監護……”夏盈之前眼瞳裡的一絲迷離此時也被一種淒婉所取代,“所以你該明白,這是怎樣透不過氣的一種生活?”
“其實我覺得這個男人很愚蠢,難道他不清楚你的抗拒,難道不明白物極必反的道理?如果逼迫得太緊,就會給你造成這樣不安定的壓力……卻還要這麽一味進逼?”
夏盈搖了搖頭,“他不是愚蠢,而是不屑於這樣妥協,興許在他的身上,從來就沒有妥協這樣的詞語……或許我在他眼裡,也應該只是一個注定會是他囊中之物的女人,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那些無聊的婉轉迂回,他只需要直接的表達出他的意志和意願就夠了。”
“明白了……”林海點點頭,“話說回來,真是一個無聊的人。”
夏盈美目掃了他一眼,“這是你說得最讓我高興的一句話。”
然後她突然起身,“走,我請你喝酒去!”
林海不知道她這個神轉折從何而來,微微愣了愣,點點頭,“在這種情況下,酒似乎是一個好東西……”
夏盈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撕開的禮裙所露出的兩條雪白長腿,怔了怔,“不過,你得先讓我回去換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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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撞到了夏盈,又莫名其妙的被他拉出了宴會廳躲在小旮旯裡,然後現在還要偷偷隨著他潛回艦橋。
所幸他們所去的地方位於艦島的內部人員休息艙,不是人口最繁密的客艙領域,也大概因為這個地方較為偏僻,沒有遭遇李逸風手下那些尋找他們的憲兵。
偷偷的打開一個圓形艙門,林海所見的竟然是一間很寬敞有豪華感的艙室,裡面有沙發,大床,還有酒櫥,晶屏大電視,而桌子上,卻放了許多台電腦和一些音頻攝像設備。
將林海推進了門,夏盈就開始去找衣服,但第一時間不忘的是打開小冰箱,取出一瓶香檳,看到林海打量著這個艙室,不免解釋道,“船上有這樣的貴賓艙,只是很少,這是船長特地為我準備的,不過因為紀錄片攝製的原因,將這裡做成了臨時工作室,供攝製組在這裡辦公……我們的行李也丟在這裡,其實相比起這裡,我更喜歡頭等艙那樣的地方。”
林海點點頭,而這一瞬間,他微微有些色變。
因為從門禁的監控上面,他看到了走廊已經走來了幾名憲兵!
他們的步伐並不快,顯然是不知道兩人已經回到了這裡。似乎是正常的搜尋,終於搜尋到了夏盈紀錄片的這個臨時工作室。
夏盈臉色一寒,現在也來不及換衣服了,胡亂撿起幾件,然後抱著那瓶冰鎮香檳,去往了這個寬敞艙室的另一邊,招手讓林海跟著,那裡有道門。夏盈輸入密碼打開,竟然是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套房。
夏盈和林海進入套房,關上門的時候,他們身後的房間,幾名憲兵攜帶著門禁咯啦開了門。
夏盈一隻手拉著林海,來到這個套房的正門前輸入密碼指令,輕盈的簌聲過後,兩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走廊這頭。
“我估計之前的地方也不保險了,”夏盈分析道,“他們定然會地毯式搜索,而像那個暫時沒有人去的觀景台那種地方,絕對會是李逸風的首選,相信我,他覺得自己就是一頭狼,可以揣測獵物的任何想法,恐怕在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朝那個方向搜尋了。”
“而且我們也不能夠進入有監控的地方,否則李逸風只需要調用船上的監控,找到我們就極為容易。這艘船沒有監控的地方還是很多的,但問題是哪裡最安全呢?”
林海看著夏盈自言自語,而且他明白這個女孩的智慧聰穎,他現在根本不需要插口。
夏盈果不其然繼續道,“這艘海鷗號是老式船體改造而成,貨艙只有入口有監控,而貨艙,大概也是他們最不容易搜尋的地方。也絕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那裡……而貨艙……你不是有通行卡嗎?”
林海握著兜裡的卡片,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開始沿著向下的緊急通道,朝客船最下層而去。
來到貨艙之前的通道,林海隨手拿了兩件掛在休息室的製服外套和鴨舌帽,給夏盈裹了起來,又戴上了帽子,然後用通行卡在貨艙入口劃開大門,通行無阻的進入了貨艙。
展現在兩人眼前的貨艙內部,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城鎮,各種貨物琳琅滿目的放在各種不同的區域,順著走道過去,兩人在D區止步。
因為這個區域之中,是幾十輛嶄新的轎車。
這些車都是豪華品牌,應該是即將通過空港運入新南星社會售賣的產品。新南星盡管大部分表面處於無人未開發地帶,但也有自己的工業港,工業住宅小鎮。
這些豪華車車身封釉,在貨艙暉色的燈光下泛著精致的光澤。
而這些工業產品,在這一刻,卻讓林海和夏盈雙目發亮。
林海來到一輛旅行車旁,順手打開了車門。
這些出廠待售的豪車一般沒有鎖止,方便直接進入展廳試坐,只是沒有通過認證,所以也無法開啟引擎和電氣設備。
林海進去直接將旅行車後排放倒,形成一個平整的鋪面,然後拆開煙灰盒下面的線路板,在夏盈眼珠都睜大的幾經折騰之後,這台車的電氣設備突然接通。儲存的音樂由此播放而出。林海扭開全景天窗,讓空氣流通進入車內。待做好這一切後,他才對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目瞪口呆看著他的夏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夏盈抱著香檳進入攤平的後座,安靜的聽著車輛在耳畔播放出來的音樂,這是一首音質略有些嘈雜,但卻很有味道的老歌。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恬靜舒適之余,夏盈略有些意外的打量著林海,“沒想到你在這方面還挺在行?是個機械師?”
林海不置可否。
想了想,夏盈撇嘴一笑,“我似乎能夠理解你為什麽穿著運貨員製服,又能夠乘坐頭等艙了,現在一個機械師的待遇,還是有在提升的吧。”
接著她拿出珍藏的香檳,這種源自古地球時代的酒液是如今都很風靡的東西,因為香檳是氣泡酒,所以搖了搖,取下桎梏物後,夏盈一抽手,就輕松拔出了瓶塞。
隨即她又拿出兩個一直扣在酒瓶嘴上的杯子,一人倒了一杯。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對飲。
到後來林海沒有繼續喝,她還在灌自己。
似乎要將一直以來那無形而龐大的壓力,那種一直存於心間的壓抑,就像是這航行的飛船將那些行星恆星拋下幾萬光年一樣,都拋之腦後,喝個酣暢淋漓。
微醺之後,夏盈那張漂亮的臉盯著林海,喃喃道,“他是帝國的將星,而我現在卻在這個貨艙裡面,跟一個小機械師說著他的壞話。但為什麽……這樣的感覺,竟然會這樣好?”
林海心想這或許就是戲劇性,在此之前,他也沒有想到會和帝國偶像
夏盈這麽孤男寡女同處旅行車的平整後座,聽著一首老歌,喝著一瓶老酒,身邊伊人有若仙女座星雲的嫵媚。
……這才是生活。
突然夏盈那雙黑寶石般媚眼流蘇的眼眸出現在他的正前方,兩人鼻尖都快觸在一起了,似乎林海的腦袋往前探出半寸,就能印上她那雙柔潤而富含彈性的雙唇。
林海覺得有些口乾舌燥,這種情況下似乎正常男人都難以定如佛陀。
然後林海的後腦杓突然被一隻手攬住了,夏盈的那雙黑瞳突然遞進。林海隻覺得自己的嘴突然被一份溫潤彈軟而帶著甜味的柔韌給堵住了!
這個刹那,連一微秒的時間都無比漫長。
隨即是嘴唇驟然一痛!這妮子居然咬了他一口!
然後兩人的頭長久交合後驟分,夏盈有些微濛渙散的雙目盯著他,沉默片刻,吐氣如蘭道,“我應該不會喜歡你!”
林海抹了抹唇角的水漬和一道血絲,心想這是什麽邏輯,強行非禮了自己居然還拋出這麽一個結論,那就像是打著正義的旗號肆意燒殺搶掠一樣無恥。
但隨即,夏盈就偏著朝旁倒了下去。很快就傳來輕微的酣聲。
原來是喝醉了……
林海看著她弧線完美修長的體態,微微的笑了笑,將她抱起來放在最舒展平坦的地方。
然後自己在旁邊手枕著頭躺了下來。
聽著耳邊的歌謠,嗅到伊人的馨香。酣然入夢。
夢裡似乎又聽到了那首老歌。
“今夜月光在我身旁安睡,秋蟬鳴起稻花的芬芳……”
“星河湛藍的天際裡最適合高歌,月光下的鳳尾竹傾訴中,我們飲盡最後一縷茶香……”
“噢,今夜你會不會來,習慣了每晚要吻過你再去安睡……噢,今夜見你入眠,我便隨處安睡……”